他的眼角闪过一抹笑意,怕是所有人都被这人给欺骗了吧。
在他直直的目光中,司马怀很快就找了那目光的来源。待发现是故交后,微微颔首示意,嘴角升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在一旁不知道再说什么的礼部尚书李固看到宁王嘴角终于带笑,一颗心放下,终于把小王爷哄高兴了。
司马怀带着部下向王府的方向前进,刚才在李固的诉说中,陛下允许宁王可先回府休息,晚些时候方可进宫复命。
周围的百姓看到宁王一行骑马入城,这才松了一口气,私下散开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宁王殿下这次率领烽火营斩杀了呼维邪立了大功。”
“可不是,六年前身为犬戎大皇子的呼维邪在边境斩杀咱们大魏将士无数,连楚将军也战死沙场。这次宁王殿下可真是为咱大魏争脸。”
“不过听说宁王十分残暴,喜杀戮。还坑杀俘虏。”
“不就是杀犬戎嘛!该杀,这次我站宁王殿下。”
“我也站宁王殿下。”
“不仅坑杀俘虏,还在肃州□□独断,嚣张跋扈。”
“你从何处知晓?”
“嗨,我一远方表弟在肃州行商,他回来与我说的。”
“真是没想到宁王还是这种人。”
“不止如此,还有传闻宁王不近女色,疑似断袖!”
“这道从未听说过。不过看宁王殿下的模样不像断袖啊。”
“确实不像,我刚才偷瞄前面进城的烽火营里还有好些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咧。”
“我猜宁王应是男女不忌。”
“啧啧,这年头王公贵族就喜欢玩这种。听说在肃州,宁王专门喜欢笼络那些年轻才俊做入幕之宾。”
“还有还有···”
卢伯谦听到百姓口中所谓的真相,心下苦笑,这些传闻又有多少是真呢?司马那家伙也是云淡风轻,从肃州时就丝毫不理会这些诋毁之言。
不过,这些传闻倒是令人深思。他转头望了一眼身旁沉默压抑着怒火的洪阳。洪阳出身肃州烽火营,他在肃州担任主簿时被司马怀调派过来保护他的安危,直至今日已成为卢伯谦的心腹。
“洪阳?”
“公子。”洪阳听到卢伯谦的声音赶忙回话。
“可是生气,听了这些不尽详实的传闻?”卢伯谦沉声道。
“公子···属下只是···请公子责罚。”洪阳也不辩驳连忙单膝跪下。
洪阳还未说完便被卢伯谦打断,他看着眼前这个精壮汉子的窘迫和紧张,说道:“人之常情,你曾在宁王麾下,愤怒说明你有情义,你听命于我多年却从未枉顾我的命令是忠,如此忠义之人我怎能责备与你,我身为他的好友自然也是气愤,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是,多谢公子。”洪阳红着眼道。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公子请说。”
他微微一笑,在洪阳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洪阳立刻了然,匆匆跟上方才说话之人。
卢伯谦望着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洪阳曾是烽火营斥候,武艺高强,头脑清晰,反应敏捷,对跟踪最是在行,派他去定能查到是何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他唤来不远处等候的小厮,坐上马车,低头说了几句,缓缓的向城内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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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怀站在宁王府门口的牌匾下看了许久,已有六年未曾回来了。
下马,进府。
还是一如从前。
童润看着殿下自顾自的走进去了,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先和蔺苍商量了一番,便指挥着烽火营众人在宁王府内安顿下来。
王府内不变的湖中亭,湖边葱郁的翠竹,还有自己幼时改建的木屋,时隔多年依旧崭新如故,不落一丝灰尘。
司马怀在王府内停留了半个时辰,便唤来了童润一起随行,进宫。
童润早就备好了马车,就等着殿下一声令下。
······
皇宫紫宸殿。
景惠帝司马纵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龙案前批阅揍章,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太阳穴,身边的內侍元一赶忙递上一杯热茶。
司马纵轻轻押了一口茶,转头问道:“宁王可是进京了?”
“回陛下,宁王方才派人传来口口信,估摸着时辰,此时已经到了丹凤门。”元一用尖尖的嗓音笑着回道。
总算回来了!
六年前他才刚刚登基一年,朝中局势不稳,十年之约一到,犬戎不断进犯大魏边境,南蜀也在大魏境地不断试探,小妹应了肃州百姓之愿,十一岁的她自愿前往肃州!十一岁本该是在宫中在自己的庇佑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享尽世间无限的宠爱与荣华!何苦去肃州这荒芜之地受苦!这些年来舅舅寄来的信件里,记载了她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信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碾压作为一个兄长的心。杀人!遇袭!潜入敌人腹地!甚至有一次坠马失踪,大半年才从北方东胡族的地盘找到。他的心好痛,好悔,六年前就不该轻信这熊丫头的鬼话!
“父皇已逝,犬戎进犯,你我身为皇族都身兼重任,我此去肃州自然有舅舅庇佑,你在朝中还需掌控天下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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