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淑面色平静,前去关闭尚开的殿门,看着摇摇欲坠的温太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扶住温太子的手臂:“太子殿下喝醉了,明日还要赶赴边境,早些歇息吧。”
温太子头晕脑胀,嘴里还不忘念叨:“太子妃……再等我两年,最多就两年,两年之后……”
两年之后,也就是四皇子温世昭回来之时,大军已整顿集合,正式与萧国和齐国争霸天下。
不管温太子说什么,萧韵淑不厌其烦地只应着:“好。”
温柔娇声令温太子意识又模糊了几分,任由萧韵淑将他扶上床榻,腰带被解开,衣衫褪去。
萧韵淑俯下身,左手悄然穿过温太子的后颈,与之同时,温太子的双手刚揽上萧韵淑的纤腰,后颈倏地被轻按了一下,双眼发黑之际,伴随萧韵淑的娇柔细语:“睡吧。”
话音落下,温太子眼皮拢起,已彻底昏睡过去。
萧韵淑站起身,转身离去时,看着睡过去的温太子,迟疑了一下。
温太子虽贵为太子,身边最是不缺美人,却从来不贪恋女色,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只可惜,她心有所属,早已倾心那个女子。
要怪就怪,命运的不公平。
他得不到的,她也得不到的。
萧韵淑心里清楚,温太子以为她日日独守空房是煎熬,对她心生愧疚与自责,他却不知,独守空房这是她最大的全身心解脱以及罪恶。
他对她愧疚,她何尝不是。
最终,还是悄然离去。
她欺骗不了自己。
她也知道,在庆功宴上喝醉的不止是温太子,还有温长公主。
在这大半年里,萧韵淑日日来长公主府,对长公主府也摸透,也摸透护卫把守时的交换值班。
萧韵淑潜入长公主府,避开侍从侍女以及护卫,轻车熟路地寻了个偏僻的地方,来到温玉祁的寝殿,温玉祁喝了酒,褪去一身的尖刺,她只是想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她罢了。
果然,武功不俗的温玉祁,喝了酒便睡得格外的深沉,竟连她坐在床沿边,也不曾察觉。
身份是她们最大的枷锁,温玉祁跨不过去,她也跨不过去。
“阿祁。”
萧韵淑低声念着,抬起手抚摸温玉祁的面容。
沿着额头抚过眉头,抚过光滑的眼角,抚过秀挺的鼻子,勾勒出这张脸的模样,感受呼气以及肌肤传来的热度,指腹最终摩挲她的嘴唇。
柔软细嫩的触感掀起心头阵阵的涟漪,萧韵淑低声道:“生在乱世,你没办法,我也没有办法,让我放下前尘往事,可我终究是放不下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萧韵淑反反复复轻抚着温玉祁的面容,反反复复低叹:“阿祁。”
温玉祁微蹙起眉心,迷糊的睡梦中,只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不停地骚扰她,耳边也传来细细碎碎地轻唤,声声唤她“阿祁”,犹如深处记忆的女子娇笑着柔声唤她那般温柔。
这是梦,一定是梦。
因为那个女子,在今夜,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可又怎会听到她的声音?
温玉祁睡得不安,嘴里开始说梦话,仿佛是在回应一直在耳边轻唤她“阿祁”的女子,梦话反反复复,也只有一句:“淑儿……”
“我在,一直都在。”
萧韵淑在温玉祁耳边回应,听着她断断续续地念着自己的名字,泛起悸动的心再没忍住,吻她的耳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厮磨着低下去,贴上那张微凉的嘴唇。
浅尝即止,不可逾越。
这是温玉祁一直以来的底线。
为了所谓的底线,温玉祁狠心不再见她,坚决不再打破底线。
似乎感觉到萧韵淑的离去,温玉祁无意识地回应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浓情蜜意,也或许是心底的渴望冲破任何枷锁,冲散任何的顾虑。
温玉祁以为这是一个梦。
是梦么?
是梦吧……
眼前的女子似真似幻,温玉祁看不虚实,想仔仔细细辨认,女子却不给她机会探究,半推半就之下,那声声熟悉的轻吟,勾起往日在床间的浓情蜜意,以及那些山盟海誓。
她只想与女子揉为一体,深深藏进最深处而温柔的地方,因为这就是她的归宿,依稀仿佛间,她听见女子吸气轻喘着的低唤:“阿祁。”
————
三日后。
萧国。
萧王先是给温世昭冷脸下马威,冷脸过后,又给一颗甜枣,御赐温世昭一座最高规格的亲王府邸,并亲自携笔提名府邸的匾额:温怀王府。
这温怀王府,就落座在萧宫不远之处,其萧王安的什么心,温世昭又怎么会不明白,离得近,王府的下人又都是萧王派来的人,便于监视。
主仆三人在行宫收拾好细软,烈阳高照之日,来到温怀王府。
王府朱红大门的台阶之下,镇守两只雄威的麒麟,府内红瓦高墙,鳞次栉比,仅仅站在府门,从外面看上去,便让人惊叹不已。
陈桐祥感慨道:“殿下,这萧王大手笔啊,王府还挺大的。”
旬殷拍了一下陈桐祥的肩头,嗤笑道:“小祥子,你脑子都长哪里去了,萧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大有什么用,我们就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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