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经理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给认识安部长的人,不过我这电话一打出去,问题就要升级了。”
我见他这样,实在觉得啼笑皆非。不明白打个电话而已这么墨迹,万一安陌薰生了急病,再这么耽误下去怎么行。没办法,我拨了舅母的电话。
“……对,我到了。嗯?”意外的是,楚卿说不需要钥匙,只需输入密码就可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瞅着房经理那个犹豫不决的样子,叹息一声对着听筒说:“我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不然早进去了。”
“我在开高速。另外安部长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她昏迷前叫了人过来。”楚卿说她也是刚知道,还没来得及通知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楚卿为何知道安陌薰家里大门密码的?知道对方出事,一向镇静自若的她半夜也要开高速赶过来,她们不像是普通的合伙人关系,倒是很亲近的关系。
我压下这丝疑惑,问:“她生的什么病?”
“胰腺炎。
我听说过这个病,不犯病的时候怎样都好,一旦犯起病来凶险得很。那么美丽的女子,当然,现在我已经记不起舅母说她慧极必伤的话了。印象里只余下她的身姿和面容,一个令人无法错开目光的、美若强光的存在。
“你出了高速把她医院地址发给我。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看望她的。”楚卿当然也有这个想法,作为楮墨的合伙人,我以后少不了要和她有交集。楚卿让我过来救急,原本也是给我俩创造机会熟识的吧。
很快,地址发过来。
我问辛筱愿不愿意陪同。
辛筱打了个哈欠:“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困了。我回去等你?”
“好。”
于是我们先步行回到她家,我开她的车赶往医院。
“刚才房总告诉我,她真的是部长,据说来头不小。你怎么认识的?”
没有一丝隐瞒,我据实以告。
她脸色渐渐阴沉:“这么说你打算去你初恋的公司上班?”
“是舅母。”我无奈道。
“舅母会把自己的事业给你么?”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摇摇头:“她更喜欢创作吧,你们平常练的那些曲目,就有她创作的曲目,也有她徒弟们创作的。不管是在音协,还是业内,她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何况她还不止在古典乐器一项上有涉猎……”
辛筱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打住!”她偏过头,怒火中烧的样子:“明知道我介意死了,还跟我说她的好,是想我跟你吵架?”
我一怔,暗骂自己白痴!
我俩静静走着,路灯拉长了我们的身影。
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我绞尽脑汁想怎样可以把这篇揭过去,她估计也正这么想。我俩才复合,还没享受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再这么频繁地为了有的没的事情消损感情,绝对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路途并不远,拐了个街区就到她家小区。
我直接去了车库,她去拿车钥匙。
即将分开的时候,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嘱咐我:“路上开车小心。”
我坐进驾驶位,点点头,讨好般笑道:“你早点休息。我看她没事就回来,明天早上给你做海鲜面。”
看她唇角微微翘起,看来刚才的那点小小战火算是烟消云散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没话找话道:“老人家是很容易生病,家里还有点水果,你要不要带过去?”
我忍不住笑:“谁说她是老人家了?人家年轻着呢,长得像个仙女一样。”
她听了脸色一变,敲了敲车窗。
我把车窗摇下来。
“开门。”
“什么?”
“开门,我和你一起去。”
我把车门打开,她坐了进来。我不解道:“你不是说要先休息么?”
“我改变主意了。”她目视前方,神情庄重认真:“开车。”
我俩赶往医院,一路想寻到病房,却被告知在重病监护室。
这个区域不知道是鲜少有人来,还是来的病人都凶多吉少,感觉气压和气温都低得人胸口发闷。
我们扒着门往里看了看,却只看到一些仪器的表盘和数不清的线路,再加上这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冰冷、残酷和压抑。
连辛筱也忍不住喟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仙女皮,不要身份地位,只要一具健康的身体,可以跟你白首到老就好。”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冰凉,就把她整个搂住:“我也是。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正说着,就听远处一阵嘈杂声。
我俩往后看去,两人均目瞪口呆。恍若中,仿佛在拍电影大片?
就见前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风衣,身材伟岸,后面跟了几个同样穿黑色西装的人。而他们后面则跟了一溜儿的白衣天使。一黑一白气势汹汹往这边涌来。
为首的人气势太过明显,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感,而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无不是精神奕奕,摇杆挺得笔直。
“黑西装那些人像是警卫或者军方的人。”辛筱低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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