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禾嗤笑一声,顺势退道:“噢,那要不你替我跟他联系一下,大家一块儿出来聚聚,顺便了解下他最近的情况?”
她好像对这件事没什么执着,这话里带了几分玩笑的语气,让云野蔓辨不清真假,一时间有些迟疑。
然后花白禾顺势接了一句:“万一他这些年越来越帅,以你如今的身家,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对吧?”
“说不定你再施展施展魅力,人家还愿意入赘呢?”
“野草,你还年轻,不要动不动就走这么离经叛道的路子,叔叔阿姨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你该适当地感受一下异性的美好,各方面的美好。”
比如器大活好什么的。
听了她的话,云野蔓脸上的表情倏然黯了下去。
停车场的灯光从车前方虚虚落下,被车顶盖一档,斜下来的光线只略够到云野蔓的脖颈处,将那片皮肤映的发亮,相反的,脸上的表情就陷在了阴影里。
她眼中的光跟着一并隐没,只昏沉沉地掀了掀眼皮子,看着花白禾的方向,低声道:
“……小姐是想劝我移情别恋?”
花白禾倒也不是不想硬气起来,但昨天的惨痛教训已经告诉了她,眼前这人更近似于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于是她堂堂一代校霸只能勉为其难,放低身段,假装自己是对方的便宜老子,语重心长地教育这个不孝儿。
她一听云野蔓这话,禁不住嗤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你这会儿也没对象啊,哪用的上移情别恋这一说?”
这就是在间接地告诉眼前的人——
别以为相睡一场就能获得名分,不存在的。
光说这么两句还不够,花白禾继续道:“至于昨天的小意外——看在我这几年不在国内,你帮衬着我爸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既往不咎,但可一不可二。”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不用负责,啊,千万不用对我负责。”
以后就甭惦记她这块肉了,您啊,吃不上。
云野蔓一直都知道,花白禾这张嘴说起话来就是气人。
但她没想过这人能把人气到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就是死人可能都摁不住棺材板,想从里头蹦出来掐她。
她连呼吸都顿住了,声音哑了哑,才开口重复道:“可一不可二……不用负责……小姐对我还真是大方。”
花白禾顺势点了点头,心道可不是么,也就是自己了,这要换个其他的黄花大闺女,陡然被自己的好朋友夺了身,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系统面无表情的机械音出现了:“我倒是想让你上吊,你舍得吗?”
花白禾笑嘻嘻:“不舍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到底要修炼几世,才能换来这一场负距离接触啊?”
死是不可能死的,牡丹花下死倒是勉强凑合。
如此想着,她相当愉快地补上了最后一刀:“不用谢。”
云野蔓不吭声了,她单手撑在了花白禾的座椅边,慢慢地倾过上身,凑了过去,双眸里的情绪深不见底,让人看一眼好像就要掉进那方深渊里去似的。
花白禾被她的动作逼的,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些许,想往门上靠:
“怎、怎么,你还想来个吻别?”
用这一吻来纪念逝去的青春和初恋?
云野蔓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另一手抬起,搭了下花白禾的肩头,然后又摸到了她的后脖颈。
花白禾在问系统:“她难道以为掐住我命运的后脖颈,我就不敢反抗了吗?”
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花白禾的脖子被那指尖陡然一碰,整个人都缩了缩,但没等她躲开,却忽然觉得脖子一麻,接着意识愕然当机。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禁不住地软倒。
云野蔓将软乎乎的人抱在怀里,发觉对方只有熟睡中的模样称得上乖巧、可谓是任她摆布,她心中那点儿愤懑才暂且散去少许。
但,还是很生气——
她给花白禾细心地系好安全带,按下自己耳边的耳机,对跟着的人说道:“小姐刚才在聚会上喝了点酒,跟我说暂时不想回家,我带她去透透风,晚了直接回我的房子,你们跟远点就行。”
通讯里传来短促的一声应答:“是。”
然后云野蔓就在驾驶位上启动车子,风驰电掣地将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了出去,一路往自己住的房子里开去。
后头的车并未跟丢,直到见到她下了车,将花白禾抱上公寓楼,坐在后面车里的保镖也顶多是觉得这两人亲密了点,至于别的……
也没什么不妥嘛,女生之间手拉手上厕所的情谊挺难判断的。
所以他们很放心的只在楼下守着,并不知道上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
……
花白禾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后脖颈处传来一阵酸痛,她万万想不到云野蔓这几年还能学会这一手,一时大意着了道。
意识慢慢恢复,一阵奇怪的感觉就漫了上来,好像浑身皮肤直接和柔软的被子相接触,以至于她不自觉的想蹭一蹭……
才刚刚动一下手,就发觉自己这会儿并不太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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