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她觉得自己跟花白禾的相处模式,好像能评选当地今年的模范夫妻了?
这发乎情止于礼,最多也就亲亲抱抱的“礼貌”模式,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但她只将之归结为为自己的原因,并未多想,甚至还准备适应一下花白禾的节奏,跟着习惯这情侣相处的正常模式。
于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个人提前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每天晨起去楼下用早餐,然后逛公园锻炼身体,中午在市中心找家味道不错的餐厅用餐,午后在河堤附近散步,晚上再回家亲自下厨做个晚饭……
这养老生活终结于系统的找上门来。
鸟鸣声婉转悠扬,高低响起的公园柳树下,一身墨蓝色西装、模样格外标致的青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由于那高档的职业正装与周遭一溜儿广场舞和遛鸟唐装格格不入,以至于他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某些手里拿着A4打印纸,上头写着自家儿女条件的大爷大妈们,互相观望着到底要不要抓住这位优质的小青年。
有目的而来的系统对此浑然不觉,他自顾前行,直到步伐停在某个前后摇晃的竹躺椅前。
戴着墨镜晒太阳的女人略一抬眼,语气里带了几分懒散:
“你怎么来了?”
系统看了看周围,少见的并未开口提工作,反而问了一句:“她呢?”
应蘩的唇畔微不可见地出现了几分笑意,往另一边的花圃扬了扬下巴:“跟那儿拍花呢,最近拉着我在这城里到处拍照,还特意为此买了一部相机。”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显然,青年从这行为中发觉了一些痕迹,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还没开始?”
否则,花白禾为什么还是一副明天就见不到太阳,把每一日当作末日来珍惜的样子?
提到这个,应蘩就不大高兴地“啧”了一声。
她一直在等着花白禾跟自己说那些事情,但一直都没等来这个机会。
“不说这个,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应蘩无意跟旁人提太多关于花白禾的事情,本能地想要将自己的宝贝给藏起来,哪怕对方是一早知道花白禾本性,并且跟她共事了好长时间的系统。
青年听见她问自己的目的,表情停顿了一瞬间,在收敛完情绪、关怀完自己的上一任宿主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上司:
“距离监管机构下达上任书开始,您已经旷工七天了,各个分系统暂时无法进入任务模式,位于毁灭边缘的世界仍然还有——”
应蘩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行,我知道了,别说了。”
她吸了一口凉气,问系统:“我记得你之前提交了一份档案,不是要外调到监管机构吗?”
言外之意,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部下呢?
系统:“……”
他木着脸,想起来红桃A笑嘻嘻地给他交了一份自己给自己批复的调任申请,从此应聘成应蘩所属任务员的画面。
当时对方怎么说的来着——
“既然你不记得了,我们可以再经历一次,我当你的任务员,你当我的系统,怎么样?”
很奇怪,明明他没有备份记忆,也没有半点想起之前和红桃A一同执行任务的画面,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对那场景有一点点的向往。
于是,他想离开主神空间的想法,也就跟着不了了之。
“出了点别的原因,我调任到监管机构的事情有点儿意外。”最终,青年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
应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继而道:
“真巧,我这边也有点儿意外,所以就任新主神,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况且,之前玛丽苏的那个案件里,‘主系统无法对主神造成约束’这个问题,不也没解决吗?”
系统:“……随你,总之距离最后上任的期限还剩三天。”
应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
两人的聊天自成空间,周围人受那奇怪的磁场影响,会潜意识地避开他们俩所在的空间,而远远看着他俩的方向,又能明白这两人相谈甚欢,只是对谈话内容,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不久后——
花白禾脖子上挂着单反回来了,本来想给应蘩展示自己的拍照成果,然而走近了之后,却先出声道:
“刚才你在跟人聊天吗?”
怎么好像她眼花了,仿佛看到了统儿的身影?
应蘩并不急着跟她讲系统的事情,只率先问了另一句:“拍什么了?我看看。”
花白禾只将方才的错觉抛之脑后,与她笑着说起自己刚才拍照时候为了找角度的事情,阳光下,她的脸庞被照的无比灿烂。
应蘩笑眯眯地看着她,任她跟自己的巴拉巴拉地倒趣事儿,并不出声,仿佛刚才并没有人前来催促自己那一句。
……
直到当晚。
两人依然躺在出租屋里那窄小的床上,花白禾白日里刻意抛之脑后的错觉又浮了上来。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做任务时候的事情,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很久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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