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见她的话,沈青玉的脸色都白了三分,明明还是坐在椅子上,她却下意识地抬手去扶桌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春桃。
春桃继续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清嘉姑姑之所以逃出宫中,是因为皇后娘娘将她软禁在殿内,不让她出门,她实在害怕这种生活,也担心事情暴露,这才求了浣溪让她放自己走。”
这段话里,每一个字都让沈青玉听的心惊,她想起清嘉一开始与自己私交甚好,后来却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人。
原本以为是她太忙,自己遇不上也是应当的。
却原来……
沈青玉想从座位上起来,开口喃喃道:“怎么会呢……不可能……”
但没等她站起来,脚下却不知怎地一拐,立时又让她跌坐回了原地,吓得春桃赶紧扶住她:“娘娘!”
继而又劝道:“您既是入了宫,当明白皇上才是您最大的仰仗,又何必将心思花在旁人身上呢?若是让人知道了,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奴才求您,清醒些吧!”
……
长乐殿内。
有小宫女快步朝主殿的方向而去,手中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皇帝从边关快马加鞭寄回的手谕,并一封家书。
姜窈已将出宫的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为了避免万一,这些日子还特意拉近了与良妃的联系,有意在自己走后,让她辅佐太后共理后宫事务。
至于静嫔沈青玉——
姜窈想,要怪,就怪她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人吧。
她如此想着,在周遭宫人默契地保持寂静的氛围里,慢条斯理地拆着手中的信件,想看看刘冶说了什么。
正当时,外头却又匆匆赶来两人,在门口行礼之后,一个人手中拿着个小竹筒,快步走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容禀,姜小王爷从军中送回消息!”
姜窈拆着皇帝信件的动作停了停,先去拿了姜镇海寄回来的讯息,正在猜测着他要跟自己抱怨什么话,展开那纸条细细一看:
清嘉解毒,皇上恢复。
姜窈:“……!”
每个字她都认得,偏组合在一起让她竟有些迷惘。
姜窈眼中有震惊一闪而过,继而那些情绪又像碎片般纷纷扬扬地沉下。
无数的疑问从她脑海里冒出。
她还当清嘉是不堪忍受自己的对待,或者是害怕这事情暴露出去,连累自己的名声,但为什么这个从宫中逃走的人却兀自去了茧城?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解了皇帝的毒!
她是从哪里知道皇帝中毒的?
许许多多的疑惑盘桓在姜窈的脑海里,让她意识到——
自己到了必须动身的时候了。
尤其是皇帝那则恰到好处的手谕,简直给她的西北之行大开方便之门,也省了她琢磨着出宫的办法。
姜窈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已然勾起一分冷冽,恰在此刻,另一宫人凑到她的耳边,细细说起最近浣溪和储秀宫那头的来往,说完便站在一旁等她吩咐。
若是姜镇海的那封家书还没送到宫中,也许姜窈还会考虑去将浣溪提来,问问她关于清嘉的下落。
而今倒是——
“不必在意。”姜窈随口道。
她眼中一片黑沉沉地,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
花白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姜家的小王爷无形中坑了第三次,她日日在太守府里被作为上宾供着,路过的那些下人们都不敢接近她,好像担心她随时会从身上抖落出什么恐怖的玩意儿来。
见到这种场景,她跟系统摇头晃脑地感叹:“这些人哦,一点都不知道欣赏人家纯真美好的内心。”
不过,接触她的人越少,她掉马的风险就越小,花白禾倒也不介意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只除了一点——
刘冶如今已将她奉为了神医,认为她既然能解其他军医无法解的奇毒,必定是热爱钻研这些毒物,在指挥作战的前线,还不忘派人给她搜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她经常能收到战场上的将士们回来时给她捎来的裹着奇怪东西的布包,有时候是成年男人拳头大的蝎子,有时候是她没见过的带了毒刺的植物,吓得她从此再也不以拆快递为乐。
“哎呀这都是什么东西呀!吓死个宝宝了~”她嗲声嗲气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冲着旁边刚浴血杀敌的将士眨巴着,一副让人快来哄哄她的样子。
那拎着硕大双头死蛇而面不改色的壮士,却当场给她的语气吓懵了。
“我面具都要吓掉了啦~”花白禾说着抬手想稳一稳今天出门时不小心系松了的面具绳结,却不妨面前那奉命前来的壮士吓得倒退了三大步。
听说那天看过这神医摘面具的人,好几天都不思女色,甚至连那天晚饭都差点吃不下去。
这位大哥一点都不想感受那得是什么样的境界,边退边冲花白禾摆手,语无伦次地指着自己说道:
“神医!红神医……我、我、我是自己人——别摘!”
花白禾:“……”小老弟你怎么说话的?
没等她三度开口,那大汉已经退到了院落门口,被门槛绊得摔了个大马趴,却也不见他喊一声疼,反而立刻爬了起来朝远处冲出去,活像后头有个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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