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替云野蔓说过一句话,仿佛这人在她那儿连顺带被提的资格都没有,花白禾只针对得罪了她的人。
让原本怀疑云野蔓是不是趁着刚才那两节课,偷偷在新校霸那儿刷好感的人,不由迟疑了起来。
而林依然陡然被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拆穿了她曾被花白禾教训过的事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花白禾的话,许多同学看林依然的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对了。
有的跟她家的身份背景差不多,这就表露出了落井下石的嘲讽模样,相当自然地顺着花白禾的话,跟身边的人讨论:
“上次我就跟你说她这人情商又低,又不会说话,你看,这么快就踢到铁板了,哈哈!”
“是啊,之前买了一双当季的新款A家鞋就在那得意的不行,在我面前转悠半天,我这个预订了双全球限量的都还没说什么呢。”
细细碎碎的嘲笑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将林依然给淹没在里头,她脸色煞白,没想到这个瘟神隔了这么久还能想起自己,顿时一把推开靠外的同桌,跌跌撞撞的往教室外冲去。
她不想听,也不敢再听那些声音。
往日里让她如鱼得水的教室气氛,现在好像突然成了刀山油锅,让她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被林依然突然推了一把的男生眼疾手快的扶住课桌,这才没摔下去,看着她张皇离开的背影,低声骂了句脏话,又接道:“疯了吗?”
林依然一跑,教室里只剩下花白禾、姚莉莉和云野蔓这三位演员。
姚莉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云野蔓事不关己,依然很淡定地算着自己的数学题,倒是花白禾转头又提醒了她一句:
“继续啊,站着干什么?以为我刚才在跟你开玩笑吗?”
姚莉莉憋了憋,祸水东引道:“是林依然说她家的人可以随便欺负,我刚才才不小心踢了云野蔓同学的桌子。”
花白禾懒洋洋地‘哦’了一声,眼中又露出些好笑的意味来:
“你自己蠢,要听个傻子编出来的疯话,关我什么事?”
周围许多也曾欺负过云野蔓的人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班长作为默认这规则的人,本身又暗恋姚莉莉,这会儿看不下去了,出来调停,只清了清嗓子:“莉莉刚才是真的不懂事,我替她向你、向野蔓同学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这样可以吗?”
云野蔓被班长蓦地点了名,终于从题海里抬起脑袋,看了看花白禾,又看了看朝自己难得露出笑容的班长,还有红着眼睛仍然瞪着自己的姚莉莉。
她心下觉得十分好笑。
虽然知道这些家伙总有一天要被更拽的人收拾,但她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云野蔓早过了期待超人来拯救自己的做梦年纪,从刚才花白禾从头到尾没提过她一句,她就明白对方只是不爽被别人招惹。
或许让姚莉莉向自己道歉,只是因为这样能让姚莉莉更难堪,仅此而已。
让一个人朝自己从前看不起的家伙低头,是折辱那人自尊心的好办法之一。
云野蔓对花白禾的印象莫名更差了,但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对班长略点了点头,淡淡地回了两个字:“随便。”
道不道歉都无所谓,反正姚莉莉也不是真心认错,不过势不如人罢了。
至于自己要不要原谅——
笑话,原谅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
班长听见了她的回答,转头朝花白禾讨好的笑了笑,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这样,以后我们都对野蔓同学友好一点,成吗?”
接着,在周围同学想跟着点头,宣布云野蔓身份恢复正常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嗤笑。
花白禾用看傻子的目光怜爱地看着班长:
“你们对她怎么样,关我屁事?”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了教室——
毕竟,这尿意已经憋了十分钟,她真的很急。
……
教室内。
直到花白禾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外,里头气氛还是十分安静,让偶尔经过一班的其他班同学好奇地张头张脑往里头望去。
发觉大佬没有给云野蔓撑腰的意思,姚莉莉恢复了本性,朝着云野蔓冷冷一笑:
“刚才算你走运,中午我们食堂见。”
云野蔓做着习题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再抬头。
而一班的同学们经过了这么一场插曲,各个都心有余悸,不由在座位上小声讨论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尹栀肯定不简单,有那么个老爸,她怎么可能好欺负,今天中午食堂有戏看了。”
“吓死我了好吗?刚才她走到姚莉莉桌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要把桌子掀到我脸上!”
“姚莉莉真的是不会挑时候,刚才大佬回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要给那个野草出头,还在想天哪这下连个跑腿的都没了,结果还好还好——”
同样的疑惑,花白禾也从系统那里听到了。
她站在洗手间的水池前,将手探到了水龙头底下,等龙头自动感应到后,里头冒出了暖呼呼的温热水流。
花白禾挑了挑眉头,感觉云鼎对学生是真的挺不错,这才掬起一捧水,抹了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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