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几乎是秒回,“来宁,怎么了?今天回家发生什么了吗?”
我眼角跳了跳,这就是对“我爱你”的回复吗?于是我气鼓鼓地回复,“什么都没发生就不能对你说‘我爱你’了吗?”
消息发送成功后我才惊讶地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将这句话如此频繁地挂着嘴边了,面上一热,于是赶紧补了一句“今天不是还没有说嘛”发过去。
“嗯,我也爱你。”
明明只是屏幕上几个像素点构成的字符,为什么竟让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像是被点燃引线的烟花,脸上烧成一片,恨不得就地表演螺旋升天爆炸。颠颠地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一脸痴笑的自己,一边控制不住地开心,一边嫌弃自己这十足的少女怀.春样,最后朝自己泼了几捧凉水才将泛滥的笑意冷却下来。但当我雀跃地跑回床上拿起手机一看,那少女模样又阴魂不散地浮现出来。
“来宁,你八月十六日那天有安排吗?我想带你见见我母亲。”
咦咦咦!这么快就去见婆婆了?诶,说起来到底算婆婆还是算岳母啊?我这方正激动着却突然回想起之前小小提起关于她母亲的一星半点的话语,那丁点小女生情怀陡然被一个闷棍打得烟消云散。小小和我在一起之前几乎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家庭,而在一起后即便她越来越多地说起自己,也很少谈到自己的家庭。我虽然和夏叔叔见过几面,但从未见过小小的母亲。
我直觉这应该是件分外严肃的事,于是收起嬉笑的神色认真地回复道:“我们家暑假期间一般都会全家出去旅游避暑,但老爸和老哥因为公司的事会提前回来,到时候我找个借口和他们一起提早回来就行。”
“好,早些休息,晚安好梦。”
“嗯,晚安好梦。”我退出聊天界面,点开相册,翻了翻小小的照片。小小不喜欢拍照,总说自己不上镜,所以这些照片基本都是我趁她不注意时偷拍的,多数照片里她都是笑着的,眉眼弯弯,祖母绿的眸子格外透亮。指尖在屏幕上一滑,滑到了我俩在游乐园里那张合照,或许是不习惯看向镜头的缘故,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而另一张她低头看着我,神情则自然得多。
我一直都没有将她的照片设为桌面或锁屏,主要是害怕被老妈发现,但今天我犹豫了片刻,最终将我俩的合照设置为桌面,然后就满意地看着桌面上低垂着眼睑的她,直到意识模糊陷入睡眠。
地狱模式的考试月过去之后,便是学生党众望所归的暑假。每年暑假,在老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教育理念下,他和嫂子总会领着安杰出门旅游,最后在老妈的坚持下渐渐演变成一种固定的全家活动。但由于公司的原因,老爸和老哥总是中途就离开了,于是我借口要提前回家备课,和他们一道先回来了。
回家后的第二天便八月十六日,我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在衣柜前犹豫了许久,最终从满柜子暖色系衣服中选定了和小小一起买的oversize的白色衬衫,领口用黑色丝线绣着一条龙的图案,搭配一条黑色短裤。
料想小小应该是没吃早餐来的,于是选好衣服我便到楼下厨房里准备两人份的早餐。当我将煎好的荷包蛋捞出锅时,正好门铃响了,我掏出围裙里的手机一看,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应该是小小了。
我颠颠地跑到玄关处,从猫眼里朝外看了看,然后打开门,小小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礼盒,身上穿着和我款式一样的衬衫,只不过是黑色的,领口的龙则是用银色丝线绣成的。
“放心,就我一个人在家,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我刚做了两人份的早餐。”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她让进屋,从鞋柜里取出客用拖鞋给她换上。
听到只有我一个人,她紧张的神情才放松下来,扬了扬手中的礼盒,“那这个放哪儿?”
我纠结地看着她手中的礼盒,斟酌着开口:“要不我们提回去吧,我还没和他们说过你会来,家里突然多个礼盒可能会引起怀疑。”
她哑然失笑,“怎么感觉像是谍战片一样。”
“毕竟是地下恋情,就像地下.党一样?”我一面说,一面领着她朝餐厅里走,“再说,礼盒留着下次应该还用上。对了,我好像还没和你说,我妈说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准备找个时间请你来我们家吃个饭。”
身后她的脚步蓦地一顿,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
我转过身看着她立马变得局促不安的模样,笑着戳了戳她涨红的脸,“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和他们说你最近没什么时间帮你推掉吧。”
她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朋友,乖顺地低着头任由我揉捏她的脸,低声说:“那你家人会不会觉得我在摆架子啊。”
“不会的。”
“不行,给岳父岳母留下良好印象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丑媳妇也总归是要见岳父岳母的。”像是给自己大气一样,她小小声地嘟囔了遍,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我,“来宁,我会来的,到时候岳母定好时间,你和我说一声,我一定准时上门。”这坚定的目光和决绝的语气,总感觉这不仅仅是吃个饭那么简单,而更像是以大义赴死的勇气来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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