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呼,她们也不可能整个假期全陪着我们,小小却也乐得见到雨桐忙得没空来我跟前抖她过去的黑历史。婚礼当晚,小小和我便一道去泡了温泉,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这回赤诚相见时倒也没有太别扭。
两人泡在温泉舒展着四肢百骸,互相倚靠着看星星。山上的星星格外多,星罗棋布地洒满了墨蓝色的穹顶,又格外的近,好似一伸手便能摘下来。
在这满天繁星之下,一股子“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渺小感油然而生,我偏过头正准备和小小说什么,却只听到小小情动地唤了我一声。
后来我全部心神都放在压抑自己溢出唇齿难以抑制的呻.吟上了,什么“蜉蝣”,什么“沧海”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结果就是一个不小心泡过头了,直泡到脑袋发昏,回到房间到头便睡。
都说愉快的日子总要溜得快些,长达一周的假期也很快接近尾声,小小驾驶着车一路开到我家门口,才将我放下。我下了车,透过摇下的车窗冲她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叮嘱了一句平安到家后发消息,然后看着她驶远,才转身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家里出其的安静。我在玄关处一边换上拖鞋一边试探着喊了声老妈,也没有人回答。我一面猜测他们是不是出门玩还没回家,一面往楼上走去,路过客厅时却看到老妈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沙发上,同时在座的还有老爸、老哥、嫂子。几人都沉默不言。
我见气氛不对,想要问老妈为什么不回应我的话刚到嘴边又咽回去,不愿掺和进去,放轻了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老妈却突然出声叫住我,我步子一顿,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去,四人已经齐刷刷地看向,老爸和老妈的眼神格外阴沉,老哥的眼神则分外复杂。
“有,有事么?”一股不祥的感觉攀附上心头。
“你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同时高速运转起来,揣测着各种可能性,到最后我发现十之八九是和小小的恋情被他们发现了,心一下子凉透了,在楼梯上杵了片刻,我才认命般地挪向客厅。
这时二楼安杰的房间门突然打开,安杰从房间中探出半个身子,“小姑,我有道题不会做,你来给我讲讲?”说完,他冲我眨眨眼。
我拔凉的心登时如枯木逢春,迫切地说:“妈,我先给安杰讲道题啊,等会儿去找你。”
“小杰,你先做你会做的题,奶奶有事和你小姑说。”
安杰闻言无奈地耸耸肩,送给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遁回房间去了。我也只得灰溜溜地走到客厅里,也不敢坐下,就站在老妈跟前。
“你和夏小佑是什么关系?”
完了,这都直接叫名字了,而且一上来就这么直接,还有这“坦白从严,抗拒从湮”的语气,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但我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又怎么会做不打自招的事。
“同事。”
老妈冷哼一声,将茶几上几张反面盖住的照片翻过来,照片上的人赫然便是我和小小,两人不知暗中有一个摄像头对准自己,仍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其中有一张是在雨桐和栾泽的婚礼上,偷拍者显然不在婚礼现场,距离太远,照片放大得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到背景中的两人正在拥吻,而前景中的我和小小则十指紧扣地望向对方。
看到这些照片的一瞬,我像是被一桶冰水浇头淋下,如坠冰窟,紧接着又如同引线被点燃的□□,裹挟着炙热沸反的火焰和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炸开来。
“你找人跟踪我?!”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在我胸腔中冲撞,撞得我整个身体都怒不可遏地颤抖起来,从小接受的礼仪的教育也忘得一干二净,用颤抖的食指指着她,质问道。
老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的老爸此时冷笑一声,责怪地看了老妈一眼,才将目光转向我,那眼神中有冷怒、有不屑、还有嫌恶。我被这样的目光烫了一下,原本嚣张的气焰不由得熄了几分。
“不看着你,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给我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安排你去工作,是想给你挣工作经验的,不是要你去和别人玩过家家的。你整出来的这破事要是被老夏知道了,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这番话好似火上浇油,我方才略显颓势的愤怒立马又熊熊燃烧起来,气极反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只顾自己的面子?夏叔叔早就知道了,他还说只要小小幸福就好。”
老爸闻言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哼,老夏糊涂,我可不糊涂,只要你还是我安家的女儿,我就绝不允许你胡来。我当时说什么来着,不让她读研,早点嫁人,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好。现在好了,书读多了,还不是走这些歪门邪道。你教的好女儿!”最后几句话显然是冲老妈说的,我正准备开口反驳,他便站起身径直地离开客厅,回到二楼的房间。
门被大气力甩上发出的声响,吓得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我对老爸迁怒于她的行为感到愤慨,却又清楚一切的起因都是我,于是也不敢开口,只怀着几分歉疚抬眼朝老妈看去,见她仍坐得笔直,只是眉间的沟壑愈发的深沉,眼眶泛红。
“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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