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是说他们，那群走狗?”狄恩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被我杀光啦。”
似乎是怕消息不够劲爆，他又补了一句：“就在刚刚，你们来之前。”
意料之外的消息犹如一道雷霆一般击中了图迦和托尼菲亚。
图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托尼菲亚也不例外。
看到二人震惊的表情，狄恩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讨厌被人指使。他们说我被创造出来，就一定要听从他们的命令……”
“然后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狄恩采取的比当初托尼菲亚选择逃走的手段狠绝得多。
托尼菲亚还有点发愣。
图迦最先反应过来，“那托尼菲亚……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我很喜欢她啊，”狄恩毫不在意地说，“如果我们联手，基地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真是非常糟糕的理由。
看来不仅是敌人，甚至还是情敌?
图迦有点头疼地说：“那你……”
话音未落，身旁突然掠过一个人影。
托尼菲亚冲到狄恩的面前，一下子攥紧了狄恩的衣领，强迫对方弯下腰来同她对视，红色的瞳仁里皆是怒火。
“你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
狄恩眉眼里露出不耐烦以及些许愠色，“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也是理由?”托尼菲亚的眼里仿佛含着风暴。
狄恩身上的气息也冷了下来，“我做什么，需要什么理由，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吗?e型?”
“e型”……
好熟悉的名称……不是吗。
以前待在实验室，天天被叫唤的名称——或许用代号这个词更为合适。
那些被她选择性不去回忆的、已经被埋藏在脑海最深处却也永久忘不了的场景忽然又重新浮现出来。
喉咙仿佛被一只手扼住，喉间也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断想要涌出来。
托尼菲亚想要把它咽下去，终究忍不住，松开了狄恩，剧烈咳嗽起来。
图迦连忙把枪放在了地上，着急地走过来。
“怎么了吗?”图迦轻声问道。
托尼菲亚摇了摇头，咳嗽却依然继续。
“太可惜了，”狄恩像是察觉出了什么，忽然充满怜悯地看着托尼菲亚，“我原本想和你联手，创造一个只属于异兽的帝国。”
“但是现在看来，貌似我的合作计划行不通了。”
“毕竟你已经……”
“不……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你合作。”托尼菲亚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可以走了。s型实验体。”托尼菲亚嘲讽了一句。
“我最近会在b区活动。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来找我。我会很欢迎你的。”狄恩笑笑。
看着狄恩离开广场的身影，图迦担忧地轻抚托尼菲亚的背。
托尼菲亚微微弓着背，咳嗽已经停止。
“我是你的主人，对吧?”
图迦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那么，”托尼菲亚抬起头，已经不太清明的红眸直直撞进了图迦的眼睛里，不知为何，图迦竟从里面读出了一丝被她隐藏得极深的悲伤。
“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离开我。”
☆、16.父亲
图迦缓缓瞪大眼睛看着她。
托尼菲亚别过头去，不愿看她表情：“对不起。”
图迦不敢置信的黑眸里夹杂着太多情绪，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接着这些情绪都点点散去，剩下的只有悲恸。
她问：“为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托尼菲亚不敢跟她直视。
她又问：“你一定有东西瞒着我，对不对?”
图迦说到后面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她甚至朝托尼菲亚大吼起来。
她走上前，抓住对方紧握成拳的手，强迫她打开手掌。
“果然……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躺在托尼菲亚掌心的赫然是一滩血液。
想到狄恩先前说的话，图迦突然一下子就慌了。
她近乎哀求地说：“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好不好。”
托尼菲亚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红眸里已是一片决绝。
“你听不见我说什么吗?我命令你离开我。”
甫一开口，托尼菲亚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
声音冷漠，态度强硬，不容图迦有任何反驳。
图迦无措地后退了一步。
“菲亚……”
“走。”
“我不会离开你的。”图迦态度坚决，“绝对不会。”
一开始就是你把我拉进这深渊来，凭什么你又要把我推出去?
“你别赶我走。”她扳过托尼菲亚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我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你别赶我走。好吗?”
“我最想做的事情已经被别人做了去。”托尼菲亚一向耀眼的红眸里溢满了水光，“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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