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体很疲惫,可是江樾的脑子却越来越活跃。
她冲进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精神奕奕,满血复活,胳膊腿儿的一点儿也不酸不冷了。
“难不成是今天见到了美女的缘故?”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拿起镜子端详了一下自己。
“呸呸呸,什么鬼,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江樾满意的甩了甩头,就像刚才陈枫那种凌乱的自然美发一样,她哼起了英文歌,然后对着镜子邪魅一笑,“看你还不如看我自己的脸呢!”
从小到大,江樾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美貌。
等到收拾完毕,她习惯性的写了一点儿日记,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流水账一般的记下来,然后再计划计划明天要做的事。
不写不要紧,江樾一拿起来ipad,脑子就乱哄哄的炸开了。
她对自己的新戏很有信心,但接下来的片子同样面临着资金问题,且不是什么小数。
这年头,倘若向资本低头,从投资商那里融到钱,自然也必须附带着一些令她不能接受的条件。
例如,做纯商业化的电影、演员的选择等等,一系列问题,都足以让她头大。
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裴若颜了,再说,之前是她自己没有做好完整的预算,导致后期资金可能会出现很大的紧张。
江樾蹙着眉,把这个屋子里的灯都打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任何可以榨到一点点油水的地方。
为了省钱,她不光搭进了自己所有的棺材本儿,就连自己都亲自上阵出演最贵的女一号了,还有什么办法再从哪里搞到钱?
不能把自己卖了吧?可谁愿意要身后跟着一屁股烂摊子债务的女人呢?
江樾欲哭无泪,摸了摸自己光滑细嫩的小脸蛋,别人都可以靠脸吃饭,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美貌反而成了她出苦力演戏的资本了呢?
江樾想,她只有爆红,才有机会拓宽自己的路子,才能够拉到更大的投资,将来拍戏也好导演制片也好,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她想红,想赚大钱,想当影后,想做个霸道多金的美貌御姐,这样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更不会像当年那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做是不要脸的寄生虫。
燕城如今的世道,倘若她不变强,那么在这个竞争极其残酷激烈的行业中,就只有被吞没被雪藏的份儿。
江樾的眉目之间像是染了一层冰,她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牛奶,直到完全凉透了也没喝下去一口。夜色漫长,喜忧掺半,直到后半夜,江樾才稍稍有了些许的困意。
虽然明知道熬夜不好,江樾也没办法,控制不住自己,索性在睡前仔仔细细的敷了一脸的面膜,不说有多大效果,至少图个心理安慰,这才老老实实的爬上了床。
明天是新戏开拍第一天,有一半的戏份,都是安安和陈枫的。
那个故事,讲述了民国时期沪城几位大学生上山写生,意外撞破军阀秘密处决某位知名教授的场面,然后围绕着一对姐妹的真实故事改编展开,一个大好岁月的女学生,一步步的从单纯小画家,在经历了背叛和灭门之后,投笔从戎,最后功成名就后远走他乡,回到了大洋彼岸继续画画的故事。
而陈枫饰演的女四,就是女主那个被人残忍杀害的姐姐。故事从女四的死开始进入高潮,而陈枫总共的戏份,算上变成尸体之后的,也不过是十五分钟左右。
江樾观察了和这部片子预计一起上映的其他电影,多数是些喜剧和青春恋爱片,她暗暗的寻思了下,这部海上花,题材算不上有多新颖,谍战+文艺,所以更要在演员的功力还有台词以及剧情上下功夫。
天知道她有多看中这部片子,倘若票房扑街了,江樾将血本无归。
三年前,她事业小有进展的时候,为了给唯一的弟弟江铖治病还钱,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债务。
幼时母亲撇下她带着江铖远走欧洲,江樾以为她们过的很好,可是因缘际会,当江樾在南省遇到那个在酒会上做服务生,赚点辛苦钱治病养家的弟弟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从江铖口中得知,她的生母谭琴,早在八年前,也就是带她回国,将她丢在星河小区外面后就消失不见之后的那一年,谭琴出了车祸去世了。
江铖体弱多病,失去了母亲的照拂之后,在欧洲呆不下去,通过朋友的关系回国,找了份糊口的工作,结果没过几年,身体累垮了,只能四处打打零工,出点小力气干干活,勉强维持生计。
在动完手术后,江铖知道了姐姐为了帮她还清被人骗的债务,几乎下了血本。他自知身体不争气,在江樾为他还清最后一笔债务之前,留了一封遗书,自此消失不见。
江樾每到深夜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冒出来江铖那张惨白无血色的小脸,有时候也会在梦里梦见他对自己笑的样子。
她这些年慢慢的查清了自己的身世,那个曾经显赫的江家,其实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祖父江远澜曾是沪城赫赫有名的生意人,,膝下两个儿子,她的伯父江霑,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画家,但是伯父生性脾气古怪,早年就和家里人不合,十几岁搬出家,她的父亲江霖,在她一岁那年,母亲腹中的弟弟尚未出世时,酒驾身亡,江家唯一的两个儿子,死的死,走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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