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江导这么拼命干嘛?为了省钱还亲自出演,这戏拍下来,她那娇滴滴的小身段得掉层皮。”摄像小哥一边摇头感慨,尽管手里捂着暖宝宝,还是冻的嘴唇都有点发紫。
“缺钱呗,这就是人间真实!谁都有光彩的一面,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私底下得做多大的难啊!”
“啥事啊这么缺钱?听说是江家的孩子,她爹就算不在了,她们的家底也在。”
高成斌踢了一脚八卦小哥,笑嘻嘻的斥责道:“就你丫话多,整天瞎打听,滚边上干活去。”
他深深的眼窝里弥漫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神秘,但是任由小哥怎么激将,就是不再吐露半个字出来。
山顶的钟声传来,高成斌艳羡的往上瞄了一眼,以前在江南,大大小小的寺庙也见过不少,可是像文玄寺这么神秘的,他还没进去过。
文玄寺在梵台山的山顶,绕过一大片山石堆置的假山后,那处方方正正的院落,永远大门紧闭,历经了百年风雨和战争的冲刷,那块据说是天子真迹的鎏金牌匾,从未褪色。
而如今这寺中的陈设,和多年前并无两样。
禅房香火袅袅,红木门梁,青灰墙地,一左一右的两个黄色蒲团上,一位身着冰蓝色外套的女人正和文灯主持慢慢的品茶。
女人目光凝视着仁厚慈祥的老主持,清寒端庄的面容上,来时的倦色,在老和尚几日的开导之下,已经消减许多。
纤细葱白的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青瓷茶碗,眼中深深的情绪掺在这氤氲的茶香里。
“五年了,您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来烧香几日,孝心诚然。令堂身体,近来如何?”主持手里攒动着厚重的佛珠,一边斟茶,一边和她聊天。
陈枫浅笑,澄静的明眸在幽幽的檀香中愈发温柔平静,在外过多了利益熏心争分夺秒的日子,只有在这寺里,才能够得到几天片刻的安宁。
“她很好,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的这一炷香,是为我自己而上。”女人说话的声音,温婉又平静。
“所求为何?”
陈枫莞尔一笑,浅淡的思虑在眉心绽开,两片饱满红润的唇瓣轻启:“姻缘。”
她在寺里驻足已有五日,今夜是十五,按照习俗,晚上是要敬香的日子。
陈枫小的时候,曾随母亲在燕城的红螺寺住过一段时日,那里有个求姻缘的小庙堂,每逢十五月圆,总有三三两两亦或形单影只的善男信女携香上贡,祈求月老赐一桩好姻缘。
今日恰逢十五,她也想在这里求主持为自己办一场圆月的供礼。
陈枫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将离寺的日子,推迟了一晚。
晚上八点,梵台山上明月辉煌,清冷皎白的月光布满了山峦,小小的寺庙里,尽染清辉。
“主持,早就听说文玄寺是燕城的风水宝地,来者只要心诚向善,所求的事无一不灵,今晚我也跟风一回。”
寒凉的月光撒在院子里的贡台上,零下五度的天气,陈枫双手合十,冰凉的掌心相触,闭上眼,虔诚无比。
院子中静悄悄的,陈枫跪拜在香火前,还未起身,寺门却骤然响起。
她被惊得一颤,心愿还尚未许下,被惊扰的浑身一阵冷汗。陈枫目色严厉的望向被人拍得咣咣作响的大门,心下疑惑不已。
“是谁在这个时候过来?!”
主持淡然起身,小和尚蹬蹬跑去,未走到门前,便听得一壮汉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焦急又直接的催促:“快开门哪!有没有人?我们是个电影剧组,有人病了,能进去歇会儿吗?”
高成斌和江樾一行,为了拍摄感受梵台山的月色,为今后的布景做准备,愣是等到了现在。唯一一条下山的路都被封了,想要出去,只有翻山,那可是个能把人累死的体力活。
他们四处帐篷被风吹坏了俩,十个人挤在两个帐篷里,实在是不方便。
高成斌一边痛骂网上这家帐篷店,一边不忘问候这狗日的山风。
顶着山里零下好几度的凉风,即便是穿着厚厚的登山服,也被冻的够呛。
高成斌踹着手,捂紧大衣,弓着腰将耳朵贴近门缝,一改上山时日天日地的气势,“我们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借宿一晚,佛堂之地,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们可以付钱的!”
“我听你中气十足,哪像是生病的样子,这里不接待外客,你不知道吗?”陈枫脚步轻盈,跟随小和尚身后,想要一看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沙雕剧组,在这么冷的天到这深山里来,想直播怎么冻死吗?
“怎么还有女的?”
听到这柔媚的女声传来,高成斌和摄制组的小周相视一怔,面面相觑。
“小尼姑,行行好给开个门呗,嘿嘿嘿。”小李嬉皮笑脸,脸上泛起了一阵猥琐的笑容。高成斌闻言,赶紧用手臂捣了一下小李。
“我们走吧,在帐篷里挤挤凑合一下。”江樾压低了因感冒冻得沙哑的嗓音,帽檐几乎要将整个脸盖住。
小李的声音,被陈枫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陈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羞恼。
“等一等,不用给他们开门。”
陈枫在里面拦住了小和尚即将伸出去的手,纤眉上扬,清冷的目色中毫无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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