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轻手轻脚的走到母亲身后,看到齐真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下意识便想伸手帮她薅下来。
“好几天没看到樾樾了啊,她最近在忙什么?”
陈枫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挑出母亲的白发,柔声安抚道:“她快要回来了,在外面工作呢,等回头我带她来看你。”
“好哇!”
齐真带着老花镜,端详着女儿的小脸,接着慈爱的笑道:“樾儿是个好孩子啊,虽然调皮了些,但是脑袋瓜子聪明,你在燕大,要督促她好好学习。”
齐真一字一句,不厌其烦的唠叨,这些话,五年来她说了无数遍。
“知道了妈妈,樾儿最近学习可认真了。”
陈枫眼中泪光晶莹,在傍晚的余晖下熠熠闪着光,夕阳将母女俩的身影在客厅里拉的好长好长。
七点的时候,陈枫陪爸爸妈妈吃完晚饭后便离开了,她今晚约了人,没有在家留宿。
燕城,华灯初上,天边的霞光染红了半个城市。
她路过工体时,看见一群打扮入时的年轻小菇凉和小伙子,三三两两的从路口的红灯边穿过,明明还是初春的天儿,她们却都已经换上了超短的迷你小裙子,肉色打底看来恍若没穿一般,性感火辣的身材在斑马线上摇曳生姿。
陈枫开了一辆浅蓝色的法拉利488,最新款的车型,有位穿着短裤和背心的肌肉纹身帅哥从她车前经过,还故意风骚的扭了一把屁股。
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陈枫孤冷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精致完美的容颜中没有任何波澜,如同雕刻一般的薄唇轻启,冷冰冰的吐出了几个字。
“呵,冻死你这只骚鸡。”
绿灯一亮,陈枫一脚油门,迅速的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说起年轻,她也有过那样疯狂而任性的岁月。
就像刚才那群全然不在乎路人眼光的女孩子一样,执拗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潇洒的过活。
可她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陈枫心里一凛,抬头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目标咖啡厅,稳稳的踩下了刹车,法拉利被精准的停在了路边的一个空位上。
她今天约的人是堂姐陈楠,同陈枫一样,陈楠年轻时,也是这燕城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的话题女王,不过随着年岁渐长,陈楠愈发的稳重,如今在体制内的单位混的风生水起。
陈枫今天打扮的很休闲,白色衬衫,黑色打底裤,外面搭一件驼色及膝的羊绒大衣,刚刚熨烫过的卷发在下车的刹那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她拎着一只紫色的芬迪包包,旁若无人的从人潮攒动的过街天桥上走到了对面,任由清风拂面,在这烟火红尘气息十足的商业街天桥上,慵懒的俯视着底下的茫茫车流,骨子里的优雅,肆意的散发了出来。
这家咖啡厅就在陈家公司楼下,最近陈枫课多,会也多,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这位堂姐了。
陈枫推开门,欧式装修的咖啡厅里新装了浮雕壁画,迷离的水晶灯光略显浮夸,一楼的音乐台上放的曲子也俗了些。
来这里的,多数是这条金融街上工作的,项目之余的闲暇时分来这里聊聊天,一个个看上去有闲有钱。
陈枫不缺钱,可是看起来却不如这些小资人士那么悠闲。
她步伐匆匆,似乎很是急着要见陈楠。
二楼临近落地窗的位置,昏黄的灯光笼罩在美人身上,馥郁的香水气息幽幽传来,陈枫不用眼看就知道陈楠坐在哪里。
“大小姐,难得你主动约我,我提前二十分钟过来,就为了能够早点见上你一面。”
陈楠是出了名的美人,眉眼间被朦胧的光线环绕着,姿态懒散却妖艳动人。
“这么急,到底是什么事?”
陈楠就知道,陈枫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一旦找她,一定是遇上问题了。
“我想让你帮我查件事。”
陈枫慢慢坐下,一双漂亮的眉眼清冷中迸发着一种潋滟的光泽。
陈楠漫不经心的抿了口咖啡,收敛住了略带调戏意味的笑容,“什么事?”
“你不是负责电影的审查工作吗,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个剧组。”
陈楠怔了一下。
“你和娱乐圈从来没有交集,怎么突然想查这个?怎么,最近有好的投资门路了?”
陈楠还以为陈枫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
“不是,我怀疑,江樾回来了,就在那个剧组。”
陈楠一怔,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江樾?!”
这话里充满了惊奇,那意思分明是在惊诧:江樾她怎么还敢回来?
“江樾那小东西当年结婚不成还鸡飞蛋打了,肯定恨死你了,你查她下落有什么事?你该不会想重温下旧情吧?”
她说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直击人心。
陈枫感觉自己的心口上像是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板砖,五年了,陈枫连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心头一紧。
“当然不是。”陈枫矢口否认。
“那你找她做什么?一个领养的孤女,那段陈年旧情害得家里出那么大事,她当年明知阿姨植物人你也崩溃的情形,还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这种没心肝的东西,真应该让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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