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先前也是被针扎到了?”
话一出口,花满楼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出乎意料地沙哑gān涩。
不过小姑娘倒是没注意这些,只是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转头看了眼桌上的针线和荷包,知道是不可能再瞒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坦白:
“今天大嫂说前阵子她给大哥做了个荷包,大哥可高兴了,她还说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我、我就想假如我也做一个……”
花满楼愣了一下,拉过小姑娘的手,仔仔细细地摸索着——柳墨归的掌心因为常年练武和坐机关的缘故,并不像寻常女孩子一样细腻,指腹和虎口处都带着一层薄茧,但却并不显得粗糙,只是让她多了一份江湖儿女特有的英气。花满楼握着她的手细细地摸索了一遍,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她的手指上分明就已经被扎出了几个针眼,有两个大概就是刚刚才刺到的,还沁着血,摸起来带着些许濡湿。
花满楼单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拿桌上那个荷包——荷包只fèng了一半,针脚有些粗糙,花满楼抹了许久也没有认出来上面绣的究竟是什么花样——很显然,这个荷包绣得相当糟糕,小姑娘之前也恐怕是从未学过针线。
虽说女红是所有女子都必须学的,可大唐素来民风开放,万花谷又是出了名的不拘礼法,哪里会有人教她这些?就算有人教,以她的xing子,只怕也是从来都不想学的。可现在却……
花满楼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下荷包,将柳墨归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阿墨,你不用……”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小姑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低着头满脸沮丧,“我以前从来都不会,还是今天缠着大嫂教我才学了一点点,可是做得好丑……”
“不丑,”花满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嗓音温柔,“一点都不丑,阿墨很厉害!”
柳墨归愣了愣,却是猛地摇起了头:“花满楼,你不用安慰我,我能分辨好坏的,它就是很丑啊!我没有难过,每个人都有长处的,做荷包我比不上嫂嫂们,可是我的武功、机关、阵法……全都比她们好!我不难过,就是、就是有一点一点不高兴……”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着“一点点”的动作,“你上次送了我一个镯子,我很喜欢,我也想送你一件礼物的!”
“阿墨……”花满楼只觉得心头涨得满满的,又是温暖甜蜜又是酸涩心疼,忍不住微微倾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她大概是已经洗过澡了,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带着微微的湿意,柔软而顺滑,“阿墨忘了吗?你已经给我送过礼物了,不用再辛苦了。”
柳墨归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茫然。花满楼猜她大概是忘记了,笑了笑,好脾气地提醒道:“阿墨忘了水运浑天仪吗?”
——那片星空,是他所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想起至今还摆在花满楼在百花楼中房间里的浑天仪,小姑娘的脸上立时闪过一阵恍然,却马上就又皱了皱眉:“可是它不能一直戴在身上啊!”
“你送了我玉镯,我可以时时刻刻都带着,就好像你随便什么时候都陪着我一样,”小姑娘摸着手腕上泛着温润暖意的玉镯,抿着唇笑了起来,“我也想送你一件礼物,不管吃饭睡觉还是出门,可以时时刻刻都带着,就好像我也一直都陪着你一样!但是,我只会做机关机甲,那些都不好随身带的,所以才去问了大嫂……虽然很丑,可是你不许嫌弃的!”
这样的礼物……他何尝不想要?只是……花满楼心中微动,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她的指尖——新扎的那几个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血迹却还是明显得让他一摸就能发现。
“我当然不嫌弃,我很喜欢。但是阿墨,”花满楼叹气,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摇了摇头拒绝这个极其诱人的提议,“没有也没关系的,手上扎了这么多伤口,还是算……”
“没有关系的,都是小伤口而已!我也是江湖人呢,一点都不怕的!”小姑娘猛摇头,却在看见满脸担忧和心疼的花满楼时顿了顿,眨了眨眼睛,忽然笑吟吟地将手指伸到了花满楼面前,歪着头脆生生地道,“要、要不然,我被扎伤了,你也给我舔舔?这样伤口就不会变坏了,那就没有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铁鞋是什么,能吃么?随便就nüè一把pào灰掉了,墨墨和花花秀恩爱才是这篇文正确的打开方式啊有木有!
墨墨这都是你第几次调戏花花了?我琢磨着再不快点成亲,花花是不是就要憋得半夜来站我chuáng头恐吓我了?嘤嘤嘤都是墨墨乱拿剧本,我是无辜的QAQ
【不是伪更,鉴于大家说太扎手不科学,于是小修一下……谢谢大家指出,么么哒!(其实我有时候fèng个扣子都要扎到手什么的我会随便说吗?不过还好也就是一两下而已QAQ】
话说……咳咳,假如我厚着脸皮卖萌打滚求长评,会有人理我吗?写文一年多了只收到过一条长评,还是年少无知的时候去长评铺求的,好羡慕人家的野生长评QAQ【妄想症快够!PS:编辑说V后第二个月开始可以给长评送分,积分可以买这篇文的V章~可以攒了积分看花花dòng房花烛哟!不来一发吗骚年们?!
☆、长短
第五十三章
长短
花满楼浑身一僵,竟是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见他既不点头也不拒绝、迟迟没有反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把手指往他跟前凑了凑,轻声喊:
“花满楼?”
浑身僵硬的花满楼似乎是被她的声音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向后一让,和小姑娘的手拉开了距离。
柳墨归愣了一下,看着忽然间避开了自己的花满楼,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低下头沮丧地“哦”了一声,也不再勉qiáng,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
“那就算了,反正都是小伤,没关……”
话音未落,手腕已经被那人宽厚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小姑娘抬眼看他,一双乌溜溜的杏眼里已是升起了雾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花满楼轻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神色认真专注,微微倾身,低头含住了柳墨归的手指。
小姑娘的手指很修长,明明平日里做了那么多jīng巧的机关,该是极其灵巧的一双手,做起针线来却又是这么笨手笨脚的……花满楼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柔软得快要融化了,握着小姑娘的手,仔仔细细地舔过她的指尖。
有极淡的甜腥味在口中一点一点弥漫开来,花满楼眉头微皱,将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却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口渴了起来。
原本神色大方的小姑娘却在他含住自己手指的一瞬间莫名地红了脸,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谁知道花满楼握着她的力道虽不重,却也不是一下就能抽开的。紧接着,他的舌头就温柔地舔过了自己的手指——小姑娘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本能地加大了向后缩的力道。
这一次,终于是抽回来了——柳墨归把手背在伸手,看着花满楼略有些疑惑的神色,红着脸咬了咬唇。
“阿墨,”花满楼抬起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花满楼本就长得清隽,这会儿在温huáng灯光的渲染下,更是显得越发温柔了起来,柳墨归的脸越烧越烫,忙不迭地摇着头,背在身后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摸了摸刚才被他舔过的食指,“我、我已经好了,伤口都没事了!”
花满楼似乎是有些疑惑地怔了怔,却很快就听出了小姑娘话里的言不由衷,不知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却是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难得有些qiáng硬地伸手,将小姑娘背在身后藏起来的手又拉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而后柔声道:
“阿墨,以后不可以和别人这样。”
——他的声音似乎是比先前更低沉了。
柳墨归“哎?”了一声,一下子忘了害羞,睁大了眼睛给自己辩解道:“我才没有和别人这样!花满楼又不是别人,我心疼了,所以才这样的!”
明明就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却是大大方方地说“我心疼了”,虽是急切的辩解,声音里却明显透着一股认真和郑重……花满楼心头更暖,脸上的红晕又略略加深了些许,他却是忽然伸了手,动作有些僵硬地将小姑娘从椅子上抱起来、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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