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丹宗掌门竟敢对腾瑶宫之主出手,夙雪只觉不可思议,但细想,又觉得依丹云`赏`小`竹宗掌门的性子,做出这种事尚在情理之中。
见南绫只管低头摸着怀中玄猫的毛,吊胃口似的不再说下去,水容主动再问:“那东篱袖呢?只是丹宗掌门篡位用的棋子吗?”
“对,而且还是用一次即可丢弃的棋子。”提及东篱袖,南绫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带了一丝鄙夷,“东篱袖的母亲曾做过丹宗掌门的师父,而丹宗掌门时隔几十年,客客气气将因师父传功、而成为一家之主的东篱袖招来腾瑶宫,图的只不过是她手中的忘貘幼兽,以及那座她母亲留下的遗物玄错莲台。”
第57章 冻蝶花
又听南绫不紧不慢说了一阵, 虽为了精简, 她讲述自己所知的情报时, 已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略过, 但一番话下来,水容还是听得目瞪口呆。
关于丹宗掌门与东篱袖的事, 小说原文只是一笔带过,然而在这寥寥几笔的背后, 竟又是一场权势相争的腥风血雨。
越听, 水容越庆幸自己昨夜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若是留在拭霜园内听候发落, 势必要被丹宗问责,明明是受害者, 却反倒要摊上个“谋害丹宗内门弟子”的罪名。
除却丹宗的腌臜事, 南绫还稍微提及了念栖迟的过往。据她所言,这忘貘自那场人、妖相战的“天诛”后,应该就被丹宗之人救走, 又留在丹宗好生休养。那一战后的念栖迟,已因剑、符二宗弟子的围攻, 损失半壁修为, 若没有玄错莲台的保护, 早已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既然念栖迟是被玄错莲台所救,那么东篱袖的母亲为何又要离开腾瑶宫?”听她提及玄错莲台,夙雪眸色微变。
有那莲台在手,加之一身高深莫测的境界,腾瑶宫之主的位置早该是东篱袖母亲的囊中之物, 怎会被剑宗之人要去?若当年坐上腾瑶宫之主位置的,是丹宗之人,也不会有如今的丹宗掌门篡位一事。
“这就该问问咱们的宫主大人了。”南绫然而只是一笑,兀自说起另一段往事,“苍怀宫主还是剑宗掌门时,对外清清白白,背地里却是欠下好些风流债。这丹宗掌门的计划里,将东篱袖的死也算计进去,无非是强行借师父的含恨遗言、拿‘父债女还’作理由罢了。”
按住在怀中不断扭动的玄猫,南绫顿了顿,“说起来,东篱袖可是个不劳而获的私生女,如果没有她,东篱盈也不会辞去掌门之位下山,更不会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徒儿枣沁抛下不管。”
“原来丹宗掌门是因为不甘心被抛弃,从而由爱生恨吗……”弄清丹宗掌门与东篱袖母女之间的关系后,水容暗自道。
怪不得东篱袖还在嘉武城时,能够仅凭忘貘和一些胡乱编造的说书话本,就将那么多修真者揽在自己麾下,要是没有作为丹宗前任掌门的母亲撑腰,只怕她也骗不到什么人。
她刚想完,忽觉膝上一沉,愕然低头时,但见一只玄猫已趴在了自己的衣裙上,甩着尾巴,暗紫的兽眸幽幽看向南绫。
“这种八卦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自南绫怀中逃出来后,念幽寒边晃悠尾巴,边轻轻扒住水容的衣袖,继而将目光挪到夙雪身上,毫不顾忌地朝她大声道,“你刚才对本座的不支援那么愤怒,想必是在交手时被玄错莲台伤了。玄错莲台的火毒耽误不得,莫听这女剑修闲扯,还是先解了为好!”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急切,似乎在有意催促,恰巧水容也一直惦记着夙雪身中的火毒,当下顺了她的话道:“也是,既然玄错莲台是前任丹宗掌门的法器,哪怕被东篱袖拿去用,还是不能小看它的威力。南师姐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也清楚要怎么解火毒啊?”
“清楚自然是清楚,不过玄错莲台的攻击方式有千百种,并非每种攻击都会附上火毒,得看雪师姐受的是那种伤了。”
说话时,南绫已起身,掸了掸浅青色的剑宗弟子服,走到夙雪身旁,示意她将伤口给自己看看。
疗伤前看伤口是常事,因而夙雪当即伸手去解衣带,可不等她将上衣脱去,捏着衣带的手便被水容按下。
见南绫在夙雪以坐姿解衣带时,仍站在她身前俯视,念着南绫不知何时会被伏书尽操控,水容多了个心眼,按住夙雪手背的同时,挪到她身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南师姐,雪师姐的伤在背部,你可以来这边看吗?”
雪师姐是她的,绝不能让男主那个混账东西趁机看光!
南绫倒是应得干脆,在夙雪身后盘膝坐下,看着那三条扭曲的伤痕渐渐露在眼前,她聚了灵力在手,探罢伤痕,微微皱眉。
“唔,居然伤成这样,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托着下巴,南绫连连摇头,神情严肃地看向水容,“这是玄错莲台的杀招之一,你们把东篱袖逼急了?”
水容没有答,夙雪的声音从前方飘来,甚是清冷:“与东篱袖周旋的,始终只有我与水容二人。若不出全力,昨夜死在拭霜园的弟子便要换人了。”
她背后的南绫与念幽寒,虽没法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这句话中的诘问之意。
南绫轻咳一声,赔了几句好话安抚她,道歉的态度倒是诚恳。待夙雪火气稍微下去些,她才继续自己刚才的话:“虽棘手,也不是毫无办法。以寒冰为容器,用饱含水灵力的山泉水浸泡‘冻蝶花’两个时辰后,用渗出的药汁对伤口进行冲洗,连着七日如此,火毒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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