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三人,夙雪立刻转过身,伸手捏上水容散开的衣带,为她默默系起来。
哪怕被人突然打断,又以午饭转移了话题,水容此时还停留在刚才的状态里,表面上虽镇静,内心早已波澜大起,心脏仍未止住狂跳。
这不是在梦中,而是在梦之外的地方,真真切切;亦没有人来强迫她们采撷灵力,一切都是双方的自愿。
她蜻蜓点水般亲了雪师姐一口后,就被她按倒在地好一通舔舐,连上衣也除了去,以便下口。一系列的动作,进行得如同水到渠成一样顺利。
可奇的是,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夙雪也不曾再有拘束。
不晓得是一念之差,还是……
将刚才的举动一件件回想后,水容鬼使神差般地问道:“雪师姐,还需要继续检查身体吗?”
道出这话时,她竟不知自己是有意装作不知,又或只是不愿挑明心意。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随口一问,谁料夙雪眸中骤然露出惊愕:“你该不会……将刚才的一切都当做了我的检查?”
自然不会。
然而水容却还是微微点头。
余光瞥见夙雪眸色一黯,捏着衣带的手也垂了下去,“你主动吻我,我以为你忽然想起来了,原来没有……”她忽而抬起目光,提了声音,“既然如此,方才你为什么不抵抗?”
抵抗?
注意到夙雪眼中的愠色,水容懵了。夙雪的反应与话,让她忽然猜不透自己被推倒的原因。
想起来了?雪师姐希望她想起什么?
再者,方才雪师姐的动作都是掌握好了力道,也只着眼于她的上身,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事,有什么……需要她抵抗的地方吗?
因而,水容下意识反问:“你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抵抗?”
“若是只为了检查身体,我只消隔着衣服探查便是,何必吻你。”
愠色在夙雪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一想到自己方才是与眼前这尚懵懂的小师妹纠缠一番,心中莫名生出些罪恶感来。
这孩子尚不是昔人,是她多想了。
哪怕先前还在药谷时,水容往她脸上一下下贴着,如今想来,想必只是在试探她的体温有没有升高罢了。她怎能……随随便便就以为是她恢复了记忆?
心绪波动,狐尾跟着不安地摆了摆。望着眼前的少女,夙雪为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扶过她的肩,沉声解释:“吻你是喜欢的意思。你若尚不喜欢我,遭我强吻,自然该抵抗……”
吻你是喜欢的意思。
温淡的声音入耳,无异于惊雷骤响。在这之后,夙雪应该还说了些别的,然而水容脑中反反复复回荡的,只剩了这句话。
原来她与雪师姐,其实已经算是互相爱恋了,然而彼此都误以为是对方不懂。
血液上涌,浑身热起。心跳令水容浑身都颤抖起来,埋藏于心底已久的话,顿时脱口而出:
“可我喜欢雪师姐啊!”
话毕,她伸手攀上夙雪的双肩,嗅着那缕幽香,正欲再度将唇贴上。
岂料对方见她如此,却是退了一步,任她扑了个空,握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道:“你莫要弄错了,我说的并非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喜欢,而是生死相随的那种爱恋。”
“不是的,我——!”
不等水容为自己解释,夙雪便是一声轻叹,垂眸低声:“对不起,方才我冒犯你了。至于何为爱恋……你现在还不懂,等哪一日记忆恢复,自然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听完这番话,水容蓦地发现,自己与雪师姐之间才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她那一问掐得连火星都不剩。
她本只是想依着女主的性格回答,怎料弄巧成拙,如今夙雪应该已经默认她还是孩童心智。磨镜之好自然是小孩子不该触碰的感情,恐怕夙雪也是因此,面对她刚才主动贴上的吻,才会选择退却。
好糟心!依雪师姐现在的态度,看样子只能等她恢复伏梦无的记忆,才能再次和她光明正大地卿卿我我了!
水容欲哭无泪,恨不得回到刚才把自己的话咽下去。
她蔫蔫地垂头,能感到夙雪的手正松开,心脏仍保持着高频率的跳动,她却觉得自己一身的血都冷了下去。
不是雪师姐对她无感,而是她自己作死,怨不得谁。现在雪师姐必定处在自责的情绪中,她只能择日再找良机坦白。
谎称自己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的,雪师姐已恢复了些许记忆,只要随便问几句,便可戳穿她。而且水容并不清楚伏梦无的过往,原文没有描述,系统无法提供参考资料,她连编都编不出来。
情绪低落时,垂下的秀手忽牵起她的手,微微发力,试图拉着她往外走。
“罢了,随我来,我给你做红烧鱼吃。”
走了两步,发觉水容还站在原地,夙雪停下步子,转过脸只见身后的少女像是片打蔫的叶,心中一怔,讶然问道:“你怎么了?”
冷不防被问,水容忙收了自己的小情绪,抿起嘴摇头:“没什么,只是在介意些事……”目光往夙雪身上一落,习惯性地岔开话,“我听说穿着血衣做吃食是不吉利的,雪师姐能不能先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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