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开口就将水容认出,夙雪不禁讶然:“你认出她来了?”
“除了小道友,还有谁人能得雪狐姑娘如此亲昵的搂抱?”梳妆完毕,珑胭变戏法似的托起烟杆,搁在唇边尚未吸一口,眸光又落在水容身上,“一段时日不见,小道友倒是长大了些,想来这些日子里,定是得了雪狐姑娘的用心呵护。”
感到水容不自然地往自己怀里缩了缩,夙雪不再就此多问,却见珑胭仍笑盈盈地看向自己,不由得避开目光,似是做贼被逮正着一样,匆匆敷衍道:“她既是我师妹,自然要好生呵护。”
这话让水容差点没忍住笑,要不是丹田处的疼痛还未消退,她或许早就笑出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缩在夙雪怀里抖筛似的强忍笑意。
离开云雨楼前,珑胭曾拿她打趣,说若她长大,定会对夙雪不轨。她记得当时雪师姐一对柳眉几乎要拧成疙瘩,回了房后便严肃地将腾瑶宫那套门规向她一五一十告知,这还没过多久,料是珑胭也未必能想到,当时正儿八经的雪师姐,如今已成了夜夜往她怀中钻的雪狐妖。
她一抖,夙雪自然晓得她在抖什么,亦憋着没脸红,故作镇静地朝珑胭道:“师妹身体抱恙,眼下还需休息,胭姐姐可还有事要转告?”
“事已交代完,恰好有贵客来了,奴家先行告退。”将水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珑胭淡淡一笑,款款起身走向传讯珠,“雪狐姑娘近日若无事,大可来奴家这云雨楼一趟,赏脸喝杯淡茶也好。
虽是客套之话,水容脑洞大开想了想,觉得该是什么暗示。云雨楼之主很少主动邀人,目的肯定不止请喝茶这样简单,或许是得了什么与夙雪相关的情报。
比如,西沧郡令牌的下落。
待夙雪点头应下,珑胭便将袖一拂,传讯珠内的影像就此消失。
替南绫收了传讯珠,夙雪并未起身,似笑非笑地看向怀中人:“想笑便笑,憋着做什么?”
水容终于憋不住话,断断续续地道,“笑了……会……疼……”
“揉揉便不疼了。”
她还没笑,腹部已按来一只手,把着她的手轻轻揉搓。里疼外痒,弄得水容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喊疼,索性靠在夙雪肩头,不自地发出些自己听了都要面红耳赤的轻哼。
只觉腿窝一紧,不多时,她整个人已被夙雪横抱着端回洞内。
二人在冰洞里静候南绫回来,很快便候了半个时辰。感到幽寒焰在一点点退去,水容这才放下心来,红着脸低头看向夙雪的手:“我不疼了,不用再揉。”
等夙雪听话地将手挪开,水容回忆刚才感应到的那些讯息,忍不住感激地道:“雪师姐,多谢你为我揉肚子,要不然我还不一定能静下来想细节。”见夙雪愕然,她顿了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念幽寒可能还没事,说不定是念栖迟在操控她谎报情况,目的是诱惑我们带念幽寒的肉身过去。”
冷不防听了这话,夙雪不解其意,忙坐正了问:“你且说说,为何会这么想?”
“我刚才回想了一下念幽寒的求救,怎么都觉得好奇怪,不像是她平时的语气。”水容与她对视,极其确定地道,“她喊我‘主人’,说我们再不过来,她就要惨死在念栖迟手里。雪师姐,我虽然和念幽寒不是很熟,但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她什么时候都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叫我,更不会干嚎半天说快死了,却对自己会怎么死半个字都不提。”
得亏她对原文的念幽寒记忆颇深,又有系统的人物传记进行辅助确认,才能做出这样肯定的判断。这妖修不管什么时候,态度都是高高在上傲得很,放眼原文全篇,还真没见过她肯奉谁为主。
虽说高傲的角色多半高冷寡言,可念幽寒却是这类角色之中的一股泥石流,不但不高冷,更不寡言,约莫是从前和伏书尽待得久,还染上了他话痨且油腻的陋习。如果念栖迟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念幽寒呼救时,定然会唠唠叨叨把自己大概的死法讲一通,说不准还要嘤嘤嘤假哭几声。
然而水容清楚的这些情报,夙雪并不是很明白。听罢一番解释,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心里虽还有些困惑水容的肯定,嘴上却道:“若是这样,我们得去寻阿绫,早些将这情况告诉她。”
水容忙点头,当即盘膝坐好,闭上眼打开系统地图,放出灵识。晓得她是在感应南绫的位置,夙雪唤出囚云剑在手,护在她身旁静候。
“阿绫在我们正上方,顺着刚才那条路一直往左拐,应该就能遇上她。”
判定完方向,水容以手撑地就要起身,但见夙雪已背对自己蹲下,侧过脸望向她:“上来,我背你去。”
伏在夙雪肩上,嗅着自发间传来的幽香,水容望着地图上通往南绫所在位置的路线,不由得将环住她颈子的手又往中央凑了凑,“那我来帮你探路。”
……
保险起见,哪怕这些日子已将伏梦无的武技练熟,水容也不敢托大,一路赶去,她只管安分地趴在夙雪背上,为她指路与观察四周。
有她辅助,纵然这一路机关重重,夙雪的压力明显少了许多。待囚云剑挑飞最后一道机关齐射而出的妖力箭矢,二人的视线之中,总算出现了南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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