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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任务目的后,水容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匆和夙雪打了声招呼,便御剑去寻伏书尽商量此事。
听了她含含糊糊的请求,伏书尽托着烟杆,头也不抬地道,“明日便要回城?”
水容连连点头:“对,我的三劫散魔境界支撑不了太久,还是早点回去为好,反正现在禁魔令也解了,回去也不会被拦住。如果参战的人认出我是伏梦无,我也好有时间去解释,省得以后在关键时候闹出矛盾来。”
隐藏任务来得太突然,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
“可你这日子也太早了。”伏书尽顺口道了一句,顿了两秒,感觉周遭气氛好像不太对,当下话锋一转,“虽早,回城的只有你们四人倒是无妨。”
水容一愣,“四人?”
“淩澜子与念幽寒昨夜也向爷提过回城的事。”伏书尽将头一点,“不过她们是觉得在谷中办婚事不合时宜,不如回嘉武城,在云雨楼里趁着还未开战,痛痛快快场。”
听得水容忍不住扬起嘴角。这样的决定,倒像是那两位的作风。
谈妥了回城的事,水容伏在桌上,左右顾看一番,凑近了道:“对了,在回嘉武城前,我希望能处理掉念栖迟。”
哪怕不是出于任务,她也觉得自己该跟这家伙算一笔账了,免得他们还没结束战事,念栖迟先死在了牢里。
伏书尽十指扣拢,抵在下巴上,一对勾人丹凤眼一眯,“巧了,爷这两天刚将他的魂魄与念抚云的残魂分开,从那女弟子的身体里剥离下来了。那家伙本就是忘貘一族通缉册上的人,交到念氏大长老手中,早晚也要死。你若要处理他,随时都可以。”
既有兄长的承诺,是夜,水容便带着夙雪去拜访念氏大长老。令她惊讶的是,谷中守卫给她指的是通往行刑台的路。
看来,念栖迟的死刑已经安排上了。
一刻钟后,行刑台上。失了躯壳的念栖迟,此时正被幽寒焰构成的锁链锁在灵石柱上,披头散发,如同鬼魅一般纤细的身体随风而颤,一时让人辨不出他魂魄的性别。
得了念氏大长老的允许后,水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念栖迟!咱们千年前百年前的老账,如今也一并算清了吧!”
闻言,行刑台上的魂魄只是轻笑,“本座素来只是奉命而为。”
“好一个奉命而为!明明是放任自己为虎作伥!”从伏书尽那里听闻自己儿时的遭遇后,水容觉得这人已坏到骨子里了,且还是从小就把做坏事当荣耀的天生恶人。
先前南绫列举念栖迟对亲妹妹的种种恶行时,曾提及他千年前将伏梦无和念幽寒一并囚禁在自己的火狱内。而那时,伏梦无为了护住自己和念幽寒不受三昧真火侵蚀,自学了家传的火行剑法,再依靠阴幽之息的加持,最终强行带着念幽寒成功突破了火狱、逃回屏仙阁。
因这剑法与伏梦无自身的水灵力相逆,从那以后伏梦无的生长便停滞了,只得用着一副十二岁孩童的外貌,渡过千年时光,直到不久前的采撷灵力,才终于能够以成人的姿态示人。
“上回阿绫列举过你对念幽寒的所作所为,如今我想起了七百年前夙绥的死因,正好嘉武城的使者也在,我就顺便来问问你。”既然要好生算这笔账,水容执着阴幽之息凝成的鞭子,示意身旁的人退下,独自上前。
“七百年前,我渡飞升雷劫当夜,可是你用幻术将我困在心魔之中?”
“是。”
啪!
一声鞭响,直接抽在念栖迟的魂魄上,邪息登时沾上他的“脸”,慢慢侵蚀开去。
“在那之后,可是你控制我,血屠嘉武城?”
“是……”
啪!
念栖迟声音未落,小腹处已挨了一鞭子。
“因我是阴幽遗民,是死后无法转世的魔修,当年只怕连你主子念抚云也没有想到,屠城之事后,竟是夙绥站到了我面前,代我领死。”说话时,水容低下目光,瞧见手里阴幽之息凝成的鞭子已散了半截,手腕一甩,新的阴幽之息登时接上,又凝作一根新鞭。
“夙绥的行刑人,本该是念幽寒。按阴幽的规则,她该受的,的的确确是火刑。然而你却将三昧真火换成了幽寒焰,令她痛苦而终,可是如此?”
这回念栖迟却是没有应,只是抬起早已被伏霜剑芒毁去的眼,望着水容低低地笑起来。
啪!极响的一鞭子抽在他脸上,随之而来的阴幽之息,直接将念栖迟魂魄的半张脸吞噬。
“回答我。”
水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也能无情到这样的程度。
念栖迟竟笑着应了声是,而后缓缓道:“右使既然早已知道,何必再多此一举?是给本座一个痛快,又或是同样用幽寒焰折磨本座一番,速速做决定吧!”
“阿夙,你随意选一个吧。”水容恨不得将他先刺成马蜂窝,再上幽寒焰,话到口边还是压下了怒意,转头轻声询问夙雪的意思。
身后伊人却是柳眉紧锁,见她迟迟不语,水容在心里轻咦一声,又道:“没关系,咱们这是在公开处刑,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你想怎么杀他,是吩咐我还是亲自动手,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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