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灵丹,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水容脚边转了几遭,自言自语起来:“本座自来到抚云仙山后,饥饿时吃的都是魔修炼制的灵丹。能在寒冰室恢复记忆,似乎也是因为吃了一位女剑修给的魔修灵丹……”
“魔修炼制的灵丹?”闻言,夙雪转过头来,目光惊异,“抚云仙山之中的魔族剑修,只有我与水容二人,从未听说过别的剑宗弟子是魔修。你吃下的灵丹从何而来?”
念幽寒轻哼一声:“连你都不知,本座初来乍到,自然更不知道了。”说话时,她停下步子,准备悄悄蹭一蹭水容,“本座只知东篱袖自打进入这座仙山,便与一名魔修开始了交易,每次都到大半夜才回来。奇的是她晚归后,次日便会给本座加餐,想来给本座供给灵丹,应是对方的交易条件之一……唔!”
她只顾着说话,却并没有发现水容已往后退了半步,她倾靠过去的身体顿时靠了个空,一头栽在灰尘遍布的地上。
“咳咳咳咳!”
看她的猫毛上已沾了一圈灰尘,水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她拖到一旁,凝出水团给她洗毛。
听闻猫都怕水,但念幽寒毕竟是忘貘,纵然被一团凉水从头到脚哗地浇了个遍,还能面不改色地蹲在原地,望向夙雪:“雪狐狸,你还记不记得本座昨晚说过的话?”
这一称呼让夙雪柳眉一皱:“什么话?”
“本座能从寒冰室逃出,全靠一贵人出手相助。”淋着水,念幽寒直了直身体,“喂本座吃魔修灵丹、告诉本座伏书尽就在腾瑶台的女剑修便是她,你所不知的那位魔修剑宗弟子,依本座看来,便也是此人了。”
水容闻言一愣,而夙雪也是一惊。
“此话当真?你可有关于那位女剑修的线索?”
问完,夙雪耐着性子等她继续说下去。可一问起线索,念幽寒却沉默了。
“……看、看本座干什么?本座要是知道她是谁,自然早就赖着她,让她带本座去找伏书尽了!”感受到二人的目光在身上聚焦,念幽寒终于熬不住,挥着爪子提高了声音,“你们魔修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那女剑修把本座救出来,告诉本座伏书尽可能在腾瑶台,之后随手画了个图案,突然就消失了!”
然而夙雪却是恍然,“看来是剑、符双修的剑宗弟子。”见念幽寒面露不解之色,她补充着解释道,“你所说的‘图案’是传送术,是符宗内门弟子的必修符术之一。”
闻言,水容迅速回想起先前在符宗课堂里见过的众弟子,不禁“啊”了一声:“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就是上次送雪师姐香囊的那位师姐,是不是叫南绫?”
上回与南绫初见时,她就觉得此人很怪,对夙雪表白心意时,虽是情意深切,可目光却呆滞而茫然,仿佛是受了什么人的操控。
仔细想来,按念幽寒的说法,操控南绫表白的人,或许就是伏书尽。
夙雪一怔,随后将头微点:“只能是她。”
见二人似乎已心中有数,念幽寒眼睛一亮:“既然你们将她的名字都确认了,能否带本座去见她?本座认为这女剑修定和伏书尽有联系,只要找到她,本座也可早些找到伏书尽了!”
书架上的灰尘已被木灵力构成的藤蔓包裹严实,将藤蔓团丢到门边,夙雪叹了口气:“只是我要被禁足八日,又不可请那位女剑修来这拭霜园,不知要怎样确认她的身份。”
水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雪师姐,不知道动员大会期间,符宗那里还会不会授课啊?”
夙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授课乃是面向符宗的内门弟子,与记名弟子并无关系。”
“那就好,”确认过后,水容又问,“雪师姐现在不便离开凝剑殿,要不然,我以你的名义去符宗旁听,顺便见见南绫师姐,这样可好?”
不等夙雪回答,她继续道:“灵笺我已经会用了,符画之类的也能记下来,就是不知道符宗的长老让不让我旁听。”
闻言,念幽寒顿时兴奋地晃了一下尾巴,讨好似的仰起脑袋,期待夙雪的回答。
“……也好,”思索片刻,夙雪唤出一块灵笺,递到水容手中,见她接过,又嘱咐道,“我将符宗弟子的信物给你,你便能以我的名义去旁听。不过在去旁听前,你需找师父说明此事,讲清自己旁听的目的即可。”
水容自然明白她的顾虑。这件事关乎一名剑宗弟子的身份,不可不让千灼知晓。
一想到千灼质问自己身份时的语气,念幽寒眼里的光顿时消失了。
“呵,做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事,还要先询问过那个小修士啊?”她嗤笑着轻哼一声,“你们修真者真是麻烦,哪都有这么多规矩,真是磨唧!”
随口道出这话后,她甩了甩身上的水,正打算迈开腿跑向慵星居外,只听夙雪的声音在身后平静响起:“她是冒着被修真者群起而攻之的危险,将我救下并养育至今的长辈。从今往后,还请你莫要再对我师父这般无礼。”
声音虽平静,随声而来的淡淡剑意,却让念幽寒不寒而栗,以至于跑下台阶时被自己绊了一跤,好不容易打着滚爬起,连停留也不敢,顺着小径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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