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突然逃开,水容一愣,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看雪师姐刚才一直在发抖,像是刚完噩梦似的,就想着抱抱你能不能缓解一下。”
似是被她方才的动作吓了一跳,夙雪直直地凝视着她,良久,才轻轻将头一点,嘴角微扬:“确有缓解,多谢你。”
解释完,见她已卸下了紧张,水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雪师姐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嗯,隐约记起了一些旧事,方才正在确认。”
红唇微启时,夙雪的声音像是在云端飘忽一般。
怕她又要走神,水容抬起手,往她眼前晃了晃,“雪师姐?”见对方又看向了自己,她忙轻咳一声,试图让夙雪继续回忆下去,“说起来,雪狐夙氏与屏仙阁伏家结盟之后呢?”
“结盟之后?结盟之后……之后,这把瑰岚剑便成为了屏仙阁主人之女的血契灵剑。”夙雪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似是在努力回想当年的事,“然而屏仙阁主人之女是纯水灵根,境界又有些高,应该是散魔。她尝试了许久,还是无法驾驭此剑的心法,便只将此剑作为佩剑携带。”
“屏仙阁主人之女……是纯水灵根的魔修?”水容有些吃惊。又是水灵根,又是魔修,还来自阴幽,她怎么觉得这位角色的设定……似乎和女主的相似度有点高?
雪师姐刚才提到了“屏仙阁伏家”,这么说来,屏仙阁的人应该姓伏。依念幽寒嚷嚷的那些话,女主水容,该不会真是那什么屏仙阁的右使吧?
她念头刚起,但见夙雪秀手一翻,一只绿油油的香囊出现在她掌中。
“自从上次得到这枚香囊后,我记忆中有关阴幽的一切,便在慢慢恢复着。”拎着系住香囊的红线,将之悬在水容面前,夙雪斟酌着用词,继续道,“还在荡云峰时,我已大概确定了这枚香囊的主人,却忘了她的名字与身份。先前念幽寒不断提及时,我还有些不信,但如今,连她的佩剑瑰岚都有了反应,便是事实有几分不符,我也得信了。”
又是香囊又是瑰岚剑,水容被她的话绕晕了:“我不太懂雪师姐在说什么……是记忆恢复的意思吗?”
“正是。”
夙雪点了点头,却是自顾自说起了另一事:“父亲当年用我的血浸泡瑰岚剑,只是为了将我的木灵力封入剑内,使之成为一个识别用的标记。方才的那些藤蔓,只有在屏仙阁主人之女的水灵力滋养下才能长出。”
话至此,她抬起目光,望向水容的眼神里,竟含着一丝期待。
她却不知,此时的水容已被她的话惊得不轻。照夙雪的话,“水容”这一角色在小说的正文开始前,可能就已经和夙雪有过一段故事,且在那时,“水容”的身份并非溪水村长大的孤儿魔修,而是屏仙阁主人之女。
与夙雪的目光对视,将她的期待尽收眼底,水容吞了吞口水。
看来雪师姐已经基本确认她的身份了。可越是这样,水容越是觉得心中没底。如果女主是屏仙阁主人之女,当前发生的一些事件,固然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但她却并不能再用原文的设定去理解部分角色了。
毕竟在小说原文中,根本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屏仙阁”的信息,更没有任何番外讲述过“屏仙阁主人之女”和夙雪的过往。
除此之外,水容还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夙雪当初救她入腾瑶宫时,就将她当做“屏仙阁主人之女”,那她这些日子里对她做过的所有事,会不会也是基于这层身份?
搁在小说里,破镜重圆、故友重逢,着实是不错的故事桥段。然而当这种剧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水容却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知怎的,她记起某本言情小说中,身为穿越者的女主曾对男主说过一句话:“你所爱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还是这副躯壳?”
水容知道自己没必要想这些事,也明白自己穿越后的心愿,只是待在自己最喜欢的角色身边生活。但这一问题却始终在她脑中转来转去,怎么也赶不走,心中也莫名生出些微妙的情绪来。
她忽然有些想不通。穿越到异世界的存在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自己的存在方式是附身原角色,而不是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若是她以一个全新的面孔,先女主之前便和雪师姐邂逅……
等等……
她究竟在乱想什么啊?这联想,怎么感觉像是她在吃女主的醋一样?
见夙雪还在期待自己的回答,水容低下目光,索性抛开杂念,随了她的期待轻声道:“如果只有屏仙阁主人之女的水灵力才能让藤蔓长出,那……我不就是屏仙阁主人之女吗?”
她刚将话说出口,眼前忽罩来一片白色,下一瞬,水容只觉自己瘦小的身体被夙雪拥入怀中。
“正是。”
两字道出,柔发贴着水容的脸颊,熟悉的幽香钻入鼻中。
“你是屏仙阁主人之女,名为‘伏梦无’,亦是屏仙阁的右使。”夙雪声音里带了些喜悦,“我现在只能勉强记起你的名字和身份,可即便如此,也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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