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的右眼的颜色忽然变得浅淡，由黑色变成了近乎灰色的模样，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原来是七尾莺，七尾莺少有，成精更是难如登天，那菩提树的树脂虽然对压制你的心魔有作用，但是难免有些相克，而且效果并不是最好的。”
净化杂念这种东西，通常都是佛家道家的灵性之物，妖用了，难免会有些不适。
但是应小小知道明朗也没框他，那可能是他知道得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了。
“那什么最好?”
应小小顺着成衣的话说，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雪族的冰魄，在极北之地，它不仅可以压制你吸收恶念的负面效果，而且还可以让你的修为增长，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你若是想去，我可奉陪，帮你同取，以还交付幻珠的人情。”
成衣眸里含笑，如同翩翩君子。
应小小心里骂了句狐狸，真是好算计。
成衣若是想要成功的续命，只有幻珠一样东西是不够的，他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其中有一样，就存在于极北之地。
明明是自己要去，却偏偏不说自己的意图，一副都是为她考虑的样子。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看着谢应环这个‘□□’，偿还人情，还能顺道拿到自己要的，一举三得。
可偏偏她还不能反驳，成衣十之八九说的是真的，雪族的冰魄会对她更有用。
她捧着幻珠，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它。
小珠子主人不是狐狸精了，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我都可以，不过极北之地是不是太远了?”
“的确是有些路程。”
“那不如公子你先去，反正我也不着急，正好去极北之地的路上，公子你还可以找一些你想要的东西，最后稍带回来给我就可以了，我相信公子言出必行，不是会背信弃义之人。”
应小小笑着回应了过去，二人世界多美好啊，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走剧情呢。
“那承蒙姑娘信任，只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如若是要等我带回来冰魄，可能需要很久。”
成衣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的分明是这只小花妖成精没有多久，可这说话的方式一点也不像妖族坦率的风格，倒像是在人间浸淫了多年的老妖怪。
可他实在是不放心，让一个引人觊觎实力强大的鬼将和一只有毒的花妖这么晃荡人间。
若是她们失控或者是被人利用，又或是变坏，不知道得造多少杀孽。
成衣从来不指望妖会有人的是非观，他们向来随心所欲，更何况这只妖的身边还有一个鬼将。
成衣不留痕迹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谢应环的身上收回来，实力太过于强大，恐怕是他也无法匹敌。
谢应环一直在旁边沉默着听着他们对话，她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不适合在现在说。
不过在想要问出那些疑问之前，她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如果没有冰魄，会让你的身体很难受吗?”
“不会的，没什么影响!”
应小小率先摇头，笑容甜美，看不出一丝阴霾。
幻·正太身·老父亲心·珠听到应小小这么说，又想要恶龙咆哮了。
谢应环点点头，却看向了成衣。
“你说。”
应小小疯狂的眼神暗示，成衣微笑装瞎。
“轻则心魔入体，神志不清，重则走火入魔，暴虐成性。”
总结就四个字，迟早要疯。
面对谢应环的死亡凝视，应小小努力装乖。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可以压制住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成衣又轻飘飘的开口了。
“七尾莺以恶念为食增长妖力，尤喜怨气和血气，而你的气息，恰好是对她有益处的，只不过么……”
应小小一起可以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脸色微变。
“只不过什么?”
谢应环若有所思的看着应小小，手指先一步点住了她的唇，以免她想开口打岔。
“她吸食恶念，是随心的，可控，但是你的血煞之气却不可控，她只要靠近，便会源源不断的吸取，哪怕是她想拒绝，你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会强硬的往她身体里去，已经装满了水的瓶子，如何能够装下更多的水，最有可能就是那瓶子从里面破裂。”
“等她身体里的力量蓄满了，多靠近你一分，就多痛不欲生一分。”
“没……”
应小小本想否认，可是看着谢应环的眼神，又把自己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谢应环想起她们在记忆之中的第一次见面，应小小一直是虚弱的模样，看起来痛苦万分。
她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少女娇弱，怕疼，现在想来，大概都是因为她。
可那个时候，她却还想要她抱抱她。
看应小小的样子，她分明是对这种情况了解的。
所有的话到嘴边，开口却只是一声叹息。
“傻。”
她点了点应小小的鼻子，却是想要站远一些，可还没动，手就被应小小拉住了。
她的眼神固执，谢应环从中读出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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