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寒看看父亲生气涨红的脸,再看母亲也冷着一张脸不理她,把父母都气这样,心里也非常难过,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又担心书语,知道依书语的性格,也不可能麻烦小姨。想着干脆先去把书语安顿一下,再回来安抚父母亲,反正父母亲都疼她,最多她软磨硬泡也要让他们同意。于是就扶着地面准备站起来。
林爸爸看林柏寒起身,心想:这还真要走啊,难道那个女生比父母还重要吗?他真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可是他又不舍得,只能把气撒在物品上,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就摔了出去。
“啪——”玻璃杯四分五裂。
林柏寒听到声音愣住了,随即感到眼前一个东西夹着一股冷风“嗖——”地飞了过去,她下意识地闭眼,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流到了左眼,眼前的世界就染上了红色。她抬手一摸,满手掌的血。
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自己这都经历了什么,是真够背的,先是被人非礼,又被反咬一口,关在派出所一晚上受尽屈辱,被堂姐批评做事欠妥,接着又被妈妈堵在房里,就差堵在床上了,现在这又飞来横祸。
林柏寒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略带报复性地说:“爸,您可劲摔,茶几上的不够,厨房还有,除了杯子还有碗,还有盘子,不满意还有电视冰箱,我走了。”说完踉跄着出了房门。
林柏寒站在电梯里一阵阵眩晕,只能抓住扶手不让自己倒下。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眼未眨,饭也是昨晚吃的那一点,早已身心俱疲,现在血又止不住地流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血迹斑斑,看来无法安顿书语了,必须先去医院包扎伤口,不然自己怕是要失血过多而死。
何书语也担心柏寒,所以她不肯走远,只在楼下的花园里坐着,柏春然不停地安慰她,让她相信柏寒会处理好的。其实柏春然心里也没底,她只是觉得姐姐姐夫对小寒都宠爱有加,如果小寒坚持,姐姐姐夫迟早会妥协的。
虽然有柏春然的安慰,但是何书语还是心事重重,她不时看着单元门口,不时抬头看向家里的窗子,觉得自己没用极了,不能与柏寒一起面对困难。
单元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满脸血的人,何书语没在意,又仰头看窗子,又觉得不对,刚才那人的身形好像柏寒?书语急忙站起来仔细看,果然是,她喊着她的名字跑过去。
林柏寒听到有人喊她,转头看见何书语跑来,她强挤出一丝笑,问道:“你还好吗?”身子就软了下去。柏春然也过来了,看到这样,拿起柏寒手中的钥匙,跟书语两人又抬又抱地总算把人弄到车上,一路向医院奔去。
☆、第124章
林柏寒睁开眼,入眼皆白,看起来这应该是医院。想起她被飞溅的水杯碎片割伤,后来在楼下遇到书语,接下来的事就不知道了,看来应该是书语把她送到医院了。可是书语人呢,父母会不会为难她?
她茫然地看着床头支架上挂着点滴的药水瓶,透明的液体沿着同样透明的管子流入到她右手的血管里,好困,眼皮好重啊,林柏寒又闭上眼。
一声轻微的门响,接着有温热的物体覆在她的脸上,且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
讨厌啊,打扰我睡觉。林柏寒唔了一声,同时摆了摆头试图躲开骚扰,但是徒劳无功,于是只好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却看到书语一脸担忧的表情拿着毛巾在她脸上擦着。何书语感到床上人的不配合,接着就看到柏寒睁开了眼,于是停了手中的动作,惊喜却又不失温柔地问:你醒啦?
林柏寒的嘴角翘了起来,咕哝一句:“你在啊,真好。”
何书语把毛巾放进热水盆中,问:“有没有哪不舒服?头晕不?”
林柏寒摇摇头想表示没有不舒服,结果却把自己摇得头晕了,她只好闭上眼睛缓解一下,再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更清醒,然后睁着大眼睛看着何书语。
何书语看着她的呆样,也不理她,又洗了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却被柏寒抓住了手。
“别动,脸上还有血迹,我给你擦干净。”
林柏寒依然抓着她的手,问:“我就是被碎玻璃刮了一下,没必要住院吧?”
何书语拉着她的手,说道:“你都吓死我跟小姨了。不过还好,医生说你只是有些贫血。小姨建议你先在医院住几天,缓和一下跟你爸妈的关系。”
林柏寒脑中灵光一闪,觉得小姨真是太聪明了,这是个多么好的苦肉计啊。现在爸爸一定后悔极了,肯定不会再强加干预,自己再装的可怜点,说不定就获得他们同意了呢,顿时眉头就舒展了许多。
何书语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在想鬼主意,问:“又想什么坏事呢?”
林柏寒看着书语:“让你担心了。”
“当时看你满脸血的样子,是吓坏了。后来医生说没事,才放心了。”何书语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皱了皱眉。
林柏寒看到书语表情的变化,心里不安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好丑?”她能感觉到那厚厚的纱布蒙在她左眼上方,都影响她视线了。当下求着书语去找镜子来一看,左侧额头上用医用胶布固定着一块又大又厚的纱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且看这纱布的大小,估计伤口挺长,想来也是,不然不会流那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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