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泥。”赵云笑。
“现在都混凝土了。按C40的标准来说,一立方米应该是水泥、沙子、石子、水比例为487:533:1245:185。”
“专业!”徐雅菲向田可心比了个赞。
“我看甜心这是要走火入魔的节奏。”赵云继续笑。
在众人嬉闹声中,何书语冷静果断地拒绝了郑远的邀请说:“抱歉,我没兴趣。”林柏寒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为什么?”郑远不死心地问。
“不为什么。”何书语客气地把郑远送出门外,回来恰好听到赵云说:“当明星哪有那么容易啊?每年从各音乐学院毕业的学生成千上万,又有几个人能为人所知呢?”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遇吗?”徐雅菲反问。
“机遇?”赵云嗤笑:“别天真啦,机遇并不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是留给关系户的。”
“子龙深谙其中精髓。”田可心附和道。
林柏寒目光灼灼地看着何书语,欲言又止。何书语知道她想问什么,坐下来说:“我只是想踏实地学好专业,踏实地工作。我不是说他们好高骛远,只是我怕一旦成功了,必定会面临着低谷期,毕竟花无百日红,到那时又该怎么面对呢?街头卖唱去吗?”
“哈哈,你去卖唱,本少爷一定多打赏你几文钱。”
林柏寒轻笑:“原来你想这么多,你怕接受不了落差吗?”
“是。”何书语点头承认,继续说:“如果我成为明星,一定会骄傲自满自我膨胀的,我还做不到宠辱不惊。”
众人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都在想如果换做自己会怎样。过了片刻,徐雅菲才感慨道:“让你这么一说,这明星也不是好当的哦。都说是站得高看得远,但是爬的太高,摔下来会不会死得很惨。”
“那是当然啊,我爸经常教育我们说:盛时常作衰时想,上场当念下场时。所以我希望生活是平淡的宁静的,学好自己的专业,有技术傍身,能够在社会的竞争中立足,余愿足矣。”
“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踏实的。”林柏寒肯定了书语的观点。
“你是古墓派传人吗?这么无欲无求。”赵云调侃。
“唉,你不做歌星可惜了,唱歌那么好听,钢琴也弹那么棒。”夏槐有点惋惜。
“唱歌弹琴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唬人的而已,跟专业的歌手比起来差距太大。”
“你们说郑远他们的这个水,对,水火相融乐队会不会一下子火啦?”田可心好奇地问。
“一切皆有可能。”赵云怪声怪气地说。
“那书语你会不会后悔?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田可心问。
“不会!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并非我的机会。”
几天后,当林柏寒把郑远邀请何书语组建乐队的事跟柏春然说完之后,柏春然不假思索地说:“郑远要失望了。”林柏寒很惊讶小姨怎么会猜到结果,笑言:“呀,柏教授可以改行去天桥摆摊算卦了,蒙的这么准。”
柏春然也笑了,她很清楚何书语想要什么?做乐队出名了有耀眼的光环,但是,这种光环消失的也会非常快,况且校园乐队很难成名,基本上毕业后大家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她对林柏寒说:“办乐队做明星,看起来很吸引人,但是对于多数人来讲,这是一条绝路,只要走上这条路,就有被抛弃的可能,最后惨淡收场。经历过无数的鲜花与掌声,突然有一天这些都不见了,心理的落差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平常我们搞个聚会玩到尽兴,一个人回到家后都会有些失落呢,何况明星面对的是更大的舞台。何书语显然早就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是那种目的性很明确的人,为了心中的目标可以拒绝其他诱惑,娱乐圈太浮躁太喧嚣,不适合她。”
“小姨你太神了,我都怀疑你听了我们的对话。书语也是这个意思,她还说这叫:盛时常作衰时想,上场当念下场时。说是她爸爸跟她讲的。”林柏寒一边大口啃着水果,一边说。
“这是曾国藩的话,难怪何书语是这样的性格,你多跟她交流学习,这孩子的格局不小。”
“小姨你是不是把我的室友都了解透了?”林柏寒突然小声又神秘兮兮地问,心里却在想:柏教授好可怕,偷偷地了解我的室友。
“我也只了解何书语。”柏春然说完,林柏寒随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你们练琴的那段时间。”
柏春然点头:“是的。她钢琴弹的很好,但是却从不张扬,就像她唱歌能获奖,平时却没表现出一丝一毫,这两件事说明她是很低调的人。”
“可是她既然低调又为什么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呢?”林柏寒不解。
“证明自己。她学了很久的声乐和钢琴,高中的时候应该也是学校里的一个小明星,备受瞩目,但这是T大,她想试试自己在这里能处于怎样的位置。所以她参加校园歌手大赛,所以她虽然表面客套,却并没有真正拒绝我的请求。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柏春然替外甥女分析她室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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