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船。”何书语轻声喟叹。
“是呢,以前都没见过,这得装多少货物啊。”林柏寒也附和,站在书语身旁一起看着远天近海,碧浪逐沙。何书语眉头轻蹙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柏寒也不说话,两个人就静静地站着。
“铛——”一声雄浑洪亮的钟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何书语问:“真的有钟声?”
两个人在爬山的时候已经听到过钟声,只是听起来有些远。柏寒猜测山上可能有寺庙,她在山路两侧也看到有一些僧不僧道不道打扮的人,招揽给游客算命或者看手相等生意。柏寒在其他的景区也见过类似的人,知道不过是一些骗人的把戏,每次遇到他们搭讪都拉着书语快速的走开了。
现在这钟声很响,似乎就在身边一样。柏寒还在纳闷,山顶是有个类似寺庙的建筑,不知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却看到有善男信女在里面烧香还愿,烟雾缭绕的。莫非是那里传出来的?
“铛——”又一声。林柏寒想问问书语要不要进那里面看看,转头却看见书语正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只好跟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在推着一根巨大的木头,随着那悬吊起来的巨木摆动,“铛——”悠扬的钟声响了起来。
小女生听到钟响,笑嘻嘻的拍拍手,蹦蹦跳跳的跑到边上一个中年人身边,笑着说:“爸爸,我敲的响不响?”男人爱怜地看着女儿,说:“嗯,响彻云霄了。”
“那太好了,希望妈妈在天上也能听见。”女孩抬头望了望天,父亲的表情瞬间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哀伤,但是还在安慰女儿:“会的,妈妈一定会听见。”
何书语显然听到了父女俩的对话,她定定地看着那口大钟,满腹心事。旁边一个妇人说:“姑娘,敲钟吗?十块钱三次。这钟可灵了,敲钟时许的愿都能实现。”
林柏寒听那女人的话,心下嗤笑:骗人的伎俩,也就哄骗一下那些小女孩,我们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再去看那大钟有一人高,挂在由几根巨木支撑的钟架上,而那钟架上绑满了红色的布条,有些布条因为日晒雨淋已经褪成了近灰白的颜色,还有一些色彩鲜艳的,应该是新近系在上面的,柏寒不知道这些布条的具体含义,只知道有些人祈福或者还愿或为辟邪会把红布条挂在树上等等,这口大钟挂了这么多红布条,似乎还真有些故事。
林柏寒正在看着那些红布条,耳畔又传来“铛——”的一声,就看到何书语站在那口钟的旁边,推动那根巨木正在敲响大钟,表情凝重又庄严。三次钟声过后,何书语走到柏寒身边,轻声说:“我也希望妈妈能听见。”
本来林柏寒看何书语走过来还想取笑她几句,但是听到这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里浮现一抹心疼和怜惜。她听小姨说过书语的身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何书语跟林柏寒并排而立,并未看到柏寒眼中的神色,她又紧紧地盯着大钟看了几眼,甩甩头,转身说:“那边有个茶水摊,去坐坐。”
几朵菊花、一小把冰糖放入透明的茶壶,冲入烧开的山泉水,菊花在水中浮浮沉沉,慢慢张开花瓣,如同获得了第二次绽放的生命。
何书语看着茶壶出神,柏寒思忖再三,终于还是打破了沉寂,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何书语摇摇头,又向茶水摊的老人说:“大娘,给我们来一份花生和瓜子。”
“好。”摆茶水摊的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手上的皮肤也皱皱巴巴,看起来就是平日里操劳的人,但是老人的精神很好,可能每天都要登山,身体看着也挺硬朗。
林柏寒捏了一颗花生正准备掰开,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了她的肩膀,一个兴奋的声音大声说:“真是太巧了,又遇到你们。”
原来是carry。“真巧啊。”林柏寒笑盈盈地说,一边起身不动声色地摆脱carry的手。
“是啊,我从背影就看出来是你,厉害吧。”
柏寒笑笑,招呼carry他们坐下来,同时脚下轻动,把身后的一个塑料凳勾过来,坐在何书语的身侧。
Carry他们一伙有六个人,柏寒又要了一壶茶和一些小吃,一个男生从背包里拿了火腿肠啤酒出来,拉开了野餐的架势。
“嗳,少喝点,等会去山下吃海鲜再喝。”carry劝几个同伴。
“就是,喝醉了把你扔山上喂狼。”另外一个女生吓唬他。
“这里哪有狼,色狼差不多哦。”男生笑着又说:“就一听,来,两位美女,一起。”一个男生把两听啤酒摆在柏寒跟书语的面前。
柏寒看书语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把一罐啤酒推回去,说道:“她不会喝酒,我来陪大家。”
“好,不强求。干杯!”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接触,又都是同龄人,话题自然就多。
“嗳,说说大学生活吧,有趣不?”carry问,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说说,我可是很期待我的大学生活呢,熬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上大学尽情地潇洒走一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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