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她便心里有数了,或许就是这两日,挺好。
想问问对方晚饭想吃什么,可这会儿对方还在出神,汪泠做主晚上米粥、炝黄瓜。
定好熬粥时间后,汪泠拍好黄瓜放那,等吃的时候再放调料拌匀。她出来坐到沙发上,从夏戟手里拿过遥控器。
沙发陷下去一块惊醒了夏戟,他盯着布满电视冷光的汪泠的侧脸,向来老实的脸上难得出现怨懑的神色。
余光注意到这些的汪泠心下喟叹,是爱情经不起风浪还是相亲来的婚姻便没有爱呢?
“犹记初见君甚自在,君何以现今忧思重。”汪泠冷不丁开口。
“!”夏戟被对方这番话惊得心中一个咯噔,突闻电视里有人说了句差不多的话,他安下心来。
片刻后,夏戟起身去书房。
她看着对方稍显僵硬的背影,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现今这番,内心煎熬的便是夏戟,她和阮珊不论他作何决定都有个结果,只有夏戟,汪泠理解他,但不能原谅。
夏戟如此煎熬了几日,终是在八月初的这天与汪泠摊牌。
快晌午的时间,外面的天空黑压压一片,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狂风裹着地面的尘土拍打着窗户,早在变天之际汪泠便把所有的门窗关紧,以防灰尘吹进来。
夏戟难得休假在家,说是难得其实并不难得,只是每次的假期夏戟都借口加班逃出去。
早饭后汪泠并没有睡觉,她有预感今日的午饭可能要泡汤,她犹如等待最后审判的“犯人”正襟危坐于沙发边。
说不上是女人的预感还是第六感,但汪泠知道在某些事上她可能太过于敏感导致观察入微,所以昨晚她看到夏戟握着公文包的手青筋凸起。
她照常接过放起来时被对方躲过,没有拉好的夹层里露出一张纸的边角,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离婚协议书。
她难得没有抱着手机看综艺,而是端坐沙发边看今日说法。
电视的声音掩盖了夏戟开门走出来的声音,直到对方站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
背对电视、暗无天日的天空,躲藏在阴影下的面孔,令夏戟的脸上蒙着一层阴翳。汪泠心跳有一瞬间的暂停,出口的话语不易察觉地发颤,“有事吗?”
“犹记初见卿甚自在,卿何以现今忧思重。”夏戟把她昨晚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她。
汪泠瞳孔一缩,“你……”她低下头。
夏戟把考虑良久,昨日拿到的离婚协议书放到汪泠面前,“是种解脱吧。”夏戟一语双关。
汪泠扯着嘴角冷笑,“是啊,你何尝不是?”她拿起协议书通篇斟字酌句看了起来。
“真冷静。”夏戟冷声道。
汪泠嘲讽道:“将近两年时间,再多的热血都冷却了。”
夏戟一怔,原来那么早,“是吗。”他呢喃道。
总共就两页纸,该看的也就是夏戟手写的那部分,对于夏戟要给她五十万她没有异议,不给她也无所谓,对方给了她也不会故作清高不收,汪泠直白道:“没有子女就是这点好。”
夏戟沉默不语。
汪泠签好字递给夏戟,“什么时候去?”
“今日。”夏戟道。
汪泠抿掉虚伪扯起的嘴角,“行,中午想吃什么?”
吃什么?有很多想吃的,又什么都不想吃,夏戟无谓道:“随便。”
“那就馄饨吧。”就如这日子一样,混混沌沌。汪泠自冰箱里取出上次冻起来的馄饨,冷水入锅,水开过两次冷水,捞出至备好的骨头汤中——泡汤的馄饨。
“这几日我会收拾好东西搬走。”汪泠道。
夏戟舀着馄饨的手一顿,“随你。”
汪泠余光看了他一眼,道:“我爸妈那我自会去说。”
夏戟应声:“嗯。”
汪泠把脏碗收拾放水池仔细清洗干净,她边擦手边道:“到时间不用喊我,我自会醒。”
握着书房门把手的夏戟顿了顿,道:“好。”
说要午睡的汪泠并没有午睡,她拽过床上的毯子平铺在阳台上。室内开着空调,躺在毯子上的她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她歪头看着天空,是天空不再纯净还是尘埃浸染了它?
她蒙上眼,是她眼里进了尘埃,看这天空都透着灰,只需一场滂沱大雨的冲刷,天空必然又是一片纯净。
不知何处由低至高响起了零零碎碎的音乐声,汪泠把遮盖住眼睛的胳膊放下来,睁开沁着水汽的眼,外面狂风肆虐,豆大的雨滴肉眼可见的速度把空中的尘埃带走。
汪泠寻着声音把闹钟关掉,来到卫浴室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终于稍显精神了些,再用粉补一下,又是那个元气满满的自己。
“没午睡?”汪泠对着沙发上的夏戟说。
夏戟起身去穿鞋,问:“可以走了吗?”手里还拿着个牛皮袋。
汪泠定定看着他,说:“走吧。”只手上拿着手机。
……
汪泠站在民政局门口等停车的夏戟,下雨,近期也没有好日子,民政局除了工作人员别无他人,难得的一场大雨带走了夏日的闷热。她盯着地上被雨水打出来又打破的一个个水泡,一只皮鞋的出现溅起不大的雨星,汪泠抬眼看他,同他一起推门进入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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