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也是爱的一种。”汪泠说。
“或许,到了。”江荨停车熄火。
汪泠不知江荨经历了什么,才会对爱如此——不自信,对,就是不自信。
她即便有过一段不算愉快的婚姻,可她还是羡慕爱情,向往爱情,如果她以后能遇到的话。
离过婚的女人就像一双被回收但还算九成新的鞋子,不是她自贬,而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对男人远比对女人宽容。以后她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便是她幸运,如果不能那就是命。
两人一人一个行李箱拎下车,对于刚才的话题自然而然地略过。
江荨把行李箱放在汪泠家门口,说:“早点睡,晚安。”
“晚安。”汪泠说。
过几日便是七夕,店里堆满了还未修剪的鲜花,木铃响起,汪泠照常修剪花枝,来人站在她面前看了会儿,“这个怎么卖?”
汪泠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来:“哎,江荨,你来买花?”
“她就是店长,买什么花。”赵娜娜自后面的隔间走出来。
汪泠不敢置信:“店长,你是店长!”
“嗯。”江荨说。
“怎么没听你说,你……”汪泠想到了什么。
一看对方那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岔了,江荨道:“别误会,临近七夕正缺人,你专业也算对口,再者说,招工牌子挂出来就你一人来应聘。”
赵娜娜在一旁小声嘀咕:“刚挂出来人就来了,还不就只她一人嘛。”
汪泠没听清楚:“娜娜说什么?”
江荨瞪了赵娜娜一眼,“她这人偶尔就喜欢自言自语。”
赵娜娜闭上嘴任由对方污蔑她,谁让对方是店长呢。
“这几日你没来不会是躲我吧?”汪泠说。
“算是吧,怕你尴尬。”江荨说。
汪泠道:“还好,要尴尬你现在来我也尴尬。”
江荨问:“那你现在尴尬吗?”
汪泠想了下说:“还好,当你是同事就好了。”
江荨笑而不语,她可不想当同事。
两人没聊几句就忙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进店预定七夕的花束,隔间还有很多没修剪的鲜切花。
汪泠捶了捶酸痛的背:“感觉亏了,我是不是该七夕过后再来。”
江荨睨她,揶揄道:“七夕后还有教师节和重阳节,你干脆明年来好了。”
汪泠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江荨说。
汪泠哀嚎:“别说了,上次称胖了四斤不仅没减掉反而胖了。”
“你就该和我一起去跑步,你那跑步机就是个摆设,没人监督你就不行。”江荨说。
汪泠不服气:“那是最近事多,以前我每天都跑一小时左右。”
“你那一小时分几次跑的?什么时候跑的?流汗了吗?”江荨连连发问。
“咳,那个……”汪泠说不下去了。
赵娜娜在一旁帮腔:“你那是吃不胖体质,哪里是跑步的作用。”
江荨道:“谁说跑步就一定要减肥才可以,强身健体懂不懂。”
“懂,但我已是懒癌晚期。”汪泠说。
“同懒癌晚期。”赵娜娜搭腔:“来来,give me five。”
汪泠伸手同她击掌。
对于这两人江荨不敢苟同,“走走吃午饭,谁留下谁出去?”
赵娜娜自觉留下,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怎么不在家弄饭?”汪泠问。
“我不讲究,一个人做饭吃着没意思。”江荨说。
汪泠提议:“要不我们回去吃吧,在外面吃够了。”
“明天吧,今日太迟了,明日我先回去快弄好打电话给你。”江荨说。
时间确实不太够,汪泠只能作罢,“也行。”汪泠说:“哪家好吃?”
江荨问:“黄焖鸡米饭吃吗?我知道有一家好吃料还多。”
汪泠道:“吃,上次我在附近吃了一家,料少不说还特难吃。”
江荨问:“你是不是吃的后街拐角那家?”
“是啊,你怎么知道?”汪泠说。
江荨道:“这边几家黄焖鸡米饭味儿都差不多,但就他家做的最难吃。”
“啧,偏偏这最难吃的还被我给碰着了。”汪泠哀叹:“我是有多黑?”
江荨安慰她:“你这是碰巧遇着了。”
“不是碰巧,我运气特差。”说到这个汪泠就有一肚子的怨气:“比如上学这事,小时候幼儿园毕业那年幼儿园关门了,小学刚上四年级被通知说分配到别的学校,小学也没了,初中刚上一年传说要拆迁,传到初三也没拆,我毕业那年暑假就和隔壁的小学合并了,名字也换了,高中我就是最后一批毕业生,大学还好,但我毕业后大学加盖了好几栋教学楼,连宿舍都比我上学那会儿好,你说,这是巧合吗?哪有那么多巧合,全落我身上了。”
江荨很不想笑,但实在是太搞笑,她憋笑道:“确实非酋。”
提到这汪泠就心情低落:“你想笑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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