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朝后挥挥手。
又是一年七月初六,她妈也走了五年了。
林夕驱车来到郊区的墓地,熟门熟路地在一众墓碑里找到她妈那张艳丽的脸,她把花放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擦拭墓碑。
擦干净后她席地而坐对着墓碑说:“看我给你选的这张照片好不好看,您最美的时候,比你走的那天我给你化的妆好看多了。”
林夕数落她:“你说说你,那么爱美有什么用,能比命重要吗?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听我的去化疗,指不定你现在还化着美美的妆同那些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们打着牌呢,现在倒好,躺在这么一个小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林夕眼泪落下来,她哽咽:“算了,每次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你想听我都不想说了。”
她靠着墓碑望着远处人工种植的松树,心中格外安宁,每年也就这个时候她能安安静静地陪伴她。
汪泠心情低落了会儿打起精神继续修剪玫瑰上的刺。
江荨与赵娜娜极有眼色在一旁不打扰,有人进来买花都主动上前给对方讲解。
汪泠把花搬到江荨她们那桌,两个人见她过来都拍她肩膀,她不解:“你们干嘛?”
两人同时道:“安慰你。”
汪泠道:“安慰什么?”她反应过来乐了:“哈哈,我感伤一下就好了。”
江荨/赵娜娜:白安慰了,还笑她们。
汪泠转移话题:“刚刚那个人是不是订开业花篮?”
“对。”江荨说:“正好你空下来了就把花篮做了给他,一会儿娜娜你好了也一起,他要八个。”
汪泠去搬花架,赵娜娜举手摆“OK”。
江荨正在写横幅,“厉害,毛笔字,我现在连字都不会写了。”
“手机用的多了。”江荨说:“毛笔字要不是总是用到我也忘了。”
汪泠赞同:“不过现在也不像上学那会儿还要写作业。”
赵娜娜道:“估计以后字都不一定能认全,都发语音。”
汪泠哀叹:“悲哀,还好我比较喜欢打字。”
“现在一些不常用的字我都读不出来。”赵娜娜说:“百合还有些三头的,给他用上?”
“可以。”江荨说:“不常用你也不用读,所以认识些常用字够你用的。”
赵娜娜“哦”了声总觉得哪里不对,汪泠在一旁憋笑。
“嘿,”赵娜娜反应过来:“你这是说我智商低下。”
江荨无辜:“没,我什么时候说了?”
赵娜娜说:“你说常用字够我用的。”
“对啊,”江荨说:“平时说的话不就是常用字?你还要用哪些不常用的?”
赵娜娜噎住,这么说也对,可……她看向汪泠:“你笑什么?”
汪泠抬头:“啊?我……我高兴啊。”
赵娜娜怒了:“平白无故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刚刚不还感伤的吗?”
“你还不让我心情好啊。”汪泠无辜:“我还能一直沉浸在感伤里面吗?”
赵娜娜低头沉思,这也对,哎呀,烦死了,管它。她烦躁地拿起花篮往上面绑花泥。
江荨看了她一眼,“暴躁,这花泥都被你捏散了。”
赵娜娜瞥了她一眼,照旧暴力绑花泥,但下手的力道轻了些。
花篮很简单,不到半小时八个花篮做好,“那人来拿还是送过去?”
“明天喊人给他送过去,”江荨说:“横幅挂上去。”
两人把江荨放在一旁晾干的横幅挂上去。
晚上轮到汪泠打扫卫生,赵娜娜收拾好东西对等汪泠的江荨说:“我先走啦!”
这带波浪的尾音,江荨说:“又去浪。”
赵娜娜抬手捂心做作道:“啊!单身狗的夜晚就是如此寂寞。”
江荨斥道:“滚,别恶心我。”
“好的。”赵娜娜抖动着胳膊离开:“我会想你们嘀——”
江荨一脸无奈,也不怪这娜娜能和汪泠玩一块儿去,两个人都是二货。
“走吧。”汪泠自隔间出来,“刚刚赵娜娜嚎什么?”
“谁知道嚎什么。”江荨说:“抽风了。”
汪泠笑了笑把门锁上。
一路无话地回了家,汪泠同江荨道了句“晚安”关门。
她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关门声连忙开门按电梯,进到电梯厢里她才松了口气。
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的江荨看到她这一系列动作无声笑了,回来路上这人一直心不在焉,猜都能猜到这人想什么心思。
出了小区汪泠直接招手坐出租车来到商场,她也是临下班才想到送江荨和赵娜娜七夕礼物,至于林夕的同城快递给她。冒出这个念头她就很想送一瓶冷香型香水给江荨,林夕送内衣(坏笑),赵娜娜相处时间不长,要不就送口红吧。
她很心水最近打广告的那款口红,按照推荐给赵娜娜选了个番茄红,林夕的内衣一套黑色蕾丝,广告语释放自己,汪泠好不容易忍住自己要上扬的嘴角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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