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涵,她让我多和你联系,她不放心你。”
林清涵步子一顿,但是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机场。走出门,她抬头看着湛蓝天际,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云层一条条被飞机带出来的白色痕迹。
那架带着她最深眷恋的飞机,已经在消失在了那片长空,去往陌生而遥远的国度。从此这冰冷而繁华的大都市里,没有了她的团圆喜乐。
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林清涵闭上眼任由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转身拦下一辆的士离开。
回到景泰,她走到会议室,上午的大会已经结束了,公司股东陆续出来,看到她都点头笑着和她打招呼。
林清涵站在门口回礼,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应着他们的问话,直到孔益祥和助理徐坤从会议室出来。
孔益祥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把手机递给她:“因私废公,林清涵,这是最后一次。”
林清涵接过手机,没有说话。徐坤对她微微颔首,跟着孔益祥离开了。
林清涵看着手机,许久后她滑开手机解锁后看到里面通知,三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都是曲墨觞的。
她点开短信,看了很久,最后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将手机按在心口。
“对不起,没能等到你。我有点担心,看到消息回我。好好照顾自己,清涵。”
曲墨觞在飞机上一直没能放下心,虽然曲盛说她可能是开会去了,可是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有点晕机,头痛的厉害,空乘给她拿了水,她喝了几口闭上眼睛假寐,脑海里却都是林清涵的样子。
她一感冒就容易头晕头痛,每次林清涵在时,都会给她揉太阳穴,有些凉的手指按压力道十分合适,从眉心往后滑过,痛意在力道下散去,舒服的她忍不住眯着眼昏昏欲睡。
只是现在她只能用手指自己捏一捏,完全没什么作用,恍然间她又想到她看着自己,眼里满是苦涩和疼痛,却忍着对自己笑的样子,太阳穴尖锐得抽痛一下,让她微微闷哼了声。
“小姐,请问您是不舒服,需不需要给您拿件毛毯,您休息下可能会好点。”空乘人员看到曲墨觞脸上有些痛苦,脸色也是惨白的,关心问道。
去旧金山整整坐了近12个小时飞机,到那边时间已经晚上10点20了。加州和国内时差近15个小时,此刻旧金山是清晨7点20,飞机上休息的并不好,曲墨觞下了飞机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打开手机后,她拨了一个号码,挂掉电话。因为关机而延迟的短信陆陆续续到了,最早的一条是林清涵的。
“我没事,开会手机静音了,没能去送你。祝你一路顺风。”
很平淡的语气,曲墨觞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失落,她应该很忙。
她刚刚联系了在斯坦福大学的一位姐姐,是当初曲家在长宁市的朋友家的女儿,曲家搬到燕京后,依旧是保持来往。这位姐姐是燕京大学毕业后申请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一年多的学习生涯,有她照应,曲盛才放心她一个人去国外。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穿着黑色阔腿裤白色上衣的女生走了过来,正在四处打量着,和电话中描述一致,曲墨觞走上前,笑着打了招呼:“徐姐姐。”
女人眸光一亮,打量了她一下,笑着快步走了过来:“墨觞?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坐了这么久飞机应该累了吧?我先带你回学校,休息好了我们再去报道。”
曲墨觞点了点头:“谢谢徐姐姐,辛苦你这么早来接我。”
不顾曲墨觞拒绝,徐清伸手替她接过行李箱,边和她谈话边看着曲墨觞,时间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把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明明看起来青春逼人,可是举手投足间却是有股成熟女人的魅力。这种感觉要是别人可能觉得故作老成,但是在曲墨觞身上却是出乎意料的找不出不妥的地方。
曲墨觞在别人面前其实经常需要一些天真和孩子气的,所以在家人朋友面前,她是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很懂事,但是却感受不到她原本的年纪和阅历带给她的气质和风格。
所以曲墨觞这些年过的真的算是辛苦,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和别人说太多话的原因,她和所谓的同龄人之间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这些年她说过最多的话怕就是和林清涵了。
坐在车里,想到林清涵她又有些出神了,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在国内时她也经常看不到林清涵,怎么出个国就止不住想起她。
“初来一个新地方,一般都不是有些新奇吗,怎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是累了吗?”徐清开着车看她眉头紧锁,不由开口和她聊上了。
曲墨觞有些抱歉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可能是吧。”
徐清笑笑:“我们以前算是邻居,你小时候还经常来我家玩儿,不用这么客气。累了是正常,你不要太拘束,要是困了把座椅往后靠一些,睡一会儿,这里去那边还有段距离呢。”
曲墨觞觉得在别人开车来接自己时睡觉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毕竟她和徐清很久没见面了。
到了上午九点,她们终于到了斯坦福大学,进入斯坦福校区前的一段路是棕榈大道,道路两边排列着上百颗棕榈树,从车内看着眼前往后滑过的棕榈树,树顶与蓝天相接,美得犹如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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