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拿到的全班第一,大家都心里有数,不说而已。
幸村jīng市站起来,推开桌子。
“我辞职。”他说,“柳莲二比我更适合团支书的位置。”
他拔腿就往外走,真田和柳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跟着出去,把辅导员和菜菜子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真田担惊受怕地追出来,却见幸村淡淡一笑,露出无所谓的神气:“我没事。”他反过来安慰真田:“和莲二好好gān吧,争取下一届当上班长。大学里的班委除了班长,其实都狗屁不是,既没实权还要受累,也就你老实被拉去填这个坑。”
“至于我。”幸村向窗户外面望去,目光坚定。
“团支书的位子我才看不上,要做就做党支书。”
柳默默握住幸村的手,表示无言的支持。
真田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越前同学会成为班长?”他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她的表现一直……一直是……”
“非常松懈。”这是真田最后想到的措辞。
柳有些吃惊:“弦一郎,你不会吧?”他伸手摸真田的额头,“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越前南次郎的侄女吗?”
真田茫然摇头。幸村和柳对看着苦笑。
人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
班委会最后成员敲定为越前菜菜子做班长,柳莲二做团支书,真田弦一郎为生活委员,空下个副班长的名额没人认领。辅导员曾上门试图劝说柳生比吕士接受这一重任,被没戴眼镜的柳生抄起板凳砸出了门。一分钟后柳生戴好眼镜出现在门口,语气平正谦和,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抱歉,老师,我刚才手滑了。”
幸村jīng市出人意料地无官一身轻,反倒令他别无他顾,全心全意地扑到了社团活动上。很快,他便在竞争激烈的邓研会里脱颖而出,第二年便成为邓研会宣传部长,第三年更是直接当选会长,并成为jīng仪学院那一届第一位预备党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人生总充满了不确定xing。第二年幸村踌躇满志准备笑纳党支书的位置时,却不幸得知学校新出台个变态规定,要做党支书必须先经过团支书的锻炼。幸村当即吐血三升,把自己反锁在宿舍里长达两个钟头。两个小时后大家心惊胆颤打开房门,见幸村面带菩萨般普渡众生的笑容端坐正中,身边物品凌乱崩坏如台风过境。
真田再次担惊受怕地冲到幸村面前,上下检查,然后放心地发现他不但破坏能力一流,自我保护的能力也是一流。周围已经惨不忍睹,他身上却毫发无伤。
“不就是团支书嘛。”幸村说,“我当一年就是,权当挂职锻炼了。”
于是幸村接过柳莲二的班,在团支书的位子上奋斗了一整年。那一年他们班没有召开一次团员大会,没有一个团员转变成党员,甚至没有一份入党申请书向上递jiāo。每当有不怕死的人向幸村提出“我要积极靠拢组织……”的请求,他脸上的表qíng立刻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
熬到了第三年,面对党支书的宝座,和柳莲二脸上分外诡异的笑容,被折腾了一溜够的幸村jīng市终于忍无可忍吼出来:“老子不gān了!”
壮哉!
到了最后毕业时,幸村个人档案上“曾任班委职务”一栏是空白,因为他把大二那年的团支书经历视为人生中最大的耻rǔ,谁敢提起来就和谁拼命。
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社团活动月(上)
11月到了。
11月是立海大官方的社团活动月。学校选择这个月是很有深意的。首先,不能是9月或10月,那时候新生还沉浸在高考过后彻底自由化的幸福中,一颗心轻舞飞扬,才没心思参加任何以校方名义号召的活动。
也不能在12月,1月。后者是考试月,而前者……你觉得时刻准备着为圣诞节和新年而奋斗的同学们有人会搭理你吗?
更不要说第二学期。那时候新生已经经历了血与火的锻炼成长为立海大的接班人。按照全国所有高校的传统,这时候的社团已经没人了,会长能召集起一个手数不过来的人数就是令人惊喜的成功,而他们往往也就在学期末召集起这些人,拿出还没花光的会费(如果还有的话)去糜烂一顿,饭场中借着酒劲作总结报告,顺便语重心长地把这个烂摊子踢到还没来得及退社的师弟们怀里。
其实依大多数学生们的意见,社团每年搞两次活动就足够了,一次是纳新,另一次是散伙,要么收钱要么吃饭,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活动。
所以说校方总是逆cháo流而动的家伙。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我们熟悉的同学都加入了些什么社团吧。桑原同学的航模协会可以忽略了。这个小协会隶属于科协,每年从科协口袋里掏腰包而不用向学校乞讨,因此在社团活动月他们仍然毫无动静。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来年的5月桑原会被他的学长叫去吃饭,然后接过会长的重担。
丸井文太参加的是天文协会。这个协会历史悠久但人丁始终稀薄,自成立以来历任会长都为如何做到组织成员人手一副望远镜而发愁,幸运的是,今年加入了一位新生,居然一口气捐出了十一架——其中有一架居然还真能看到月球!会长感激涕零,立刻将那位同学破格提拔成副会长,同时招了十一个新人,协会人数终于突破了个位,创造了新纪录。丸井沾了光,也分到一台。
我想大家已经都猜到了,这位新任副会长的名字是千石清纯。
天文协会推出的活动是守望流星雨。值得一提的是那年无论格林威治天文台还是紫金山天文台都没有推出流星雨的预告,但会长同志认定人定胜天,人的意志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一天一天等下去,诚心感动上苍,不怕流星雨不出来!
要不怎么叫“守望”呢?
出人意料的是,协会全体成员对这个听起来无比傻X的决定都举双手双脚赞成,并纷纷用行动表示出支持,活动第一天夜幕刚刚降临,他们已经一个不落地聚集到会长jīng挑细选的观星台——新生女宿舍楼下的花池里面。
会长指点大家说:“抬起来,顺着楼梯口的灯光向上移动,很好,往上,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楼顶上的灯光,再往上就是火星,那颗红色的星球,看到了吗?我们要等待的狮子座流星雨还没有来,借此机会大家先熟悉一下太阳系的几大行星……”
路过的女生侧目不已。她们搞不明白会长在说些什么,因为那天是yīn天。
但是协会的成员无一例外地发出了惊叹:
“好美啊!”
“我看到啦!”
“真大,真大,一定是D罩杯……”
会长狠狠敲那位仁兄脑壳:“小声点,别说出来!”然后更加小声:“快说,在哪里?”
“文太文太!”千石抱着望远镜一脸涎笑凑到丸井身边,压低声音:“你们jīng仪那位美女的宿舍,是哪个窗户?”
丸井愁眉苦脸,脑海中激烈地思想斗争。
应该告诉他实话吗?
柳生加入的社团名字很古雅,叫做:式微诗社。
当然要求现在的大学生,尤其是理工科的学生去填绝句律诗宋词元曲是不现实的,也是不道德的。他们连韵脚都弄不清楚,偶然出现几个懂得平仄的,便被一群人捧为青莲再世,易安转生。大部分同志还是主攻现代诗歌方向——包括歌词,顺口溜,二人转等等。
柳生对这个没什么意见,他自己也不懂音律,当初参加纯粹是看上了这个诗社不收纳新费。
大凡诗人,或者是以诗人自居的人骨子里都透着点清高,这从式微诗社的创始人就能看出来。当时他面对许斐要么参加社团月要么停止经费拨出的规定拍案而起,跑到BBS上痛心疾首:“呜乎!吾不能食嗟来之食也!为诗者,梅作魂,松为骨,宁玉碎于庭绝不苟活于世也!”跟贴者众多,纷纷反映看不懂,于是他又用浅显易懂的白话重新声讨了一遍,大意是:诗歌的纯洁已经被金钱所玷污了!已经被qiáng权所□了!为了保住式微诗社的清白,他要立刻自杀BBS上的ID以示抗议,并且准备去校长楼门口自焚,为诗歌和人权做一名光荣的斗士!
此言一出版主大惊,不但没敢按他的要求删除ID,把他以前和人对骂时被封的几个马甲也一并解封了。斗士更加意气风发,指定三天之后,便是他就义之时,并为了校园环境的安全,和保全自己不被安上轮子功成员的帽子,改舍身方式由自焚而跳楼。
三天后,风平làng静……
那天午夜,斗士的ID充满委屈地发言:“我没有自杀的原因,说出来你们可能会笑死,但是我快气死,我找不到合适的楼!立海大的教学楼要么不够高,要么太高不够大家听到我的演讲,好不容易都符合了,还是女生宿舍不让我进!555我现在气得要死,太欺负人了,立海大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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