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一定听到了他的祈祷,很快切原就遇到了个好机会。
那天切原一如既往在校园里沿着橘杏的足迹漫游,拐过一条绿荫小道又穿过片小树林,猛然抬头。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居然就是橘杏!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而是被好几个一看便不是什么善类的家伙包围着,后面几个满脸横ròu的切原瞟了一眼便不再理睬,对他来说那种人充其量就是路人甲,是不值得多费笔墨的。前面左边一个一头红头发还一个劲往上chuī刘海,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头发长眼睛小外带大眼皮,右边一个五官清秀却一脸yīn郁,仿佛全世界都找他碴揭他短挖他墙角抢他饭碗顺便撬他老婆,中间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的长相看上去还算端正,却剃了个和尚还俗般的青瓢,一看即知刚从局子里被放出来。
中间这个一看就是大佬,因为身边的小喽罗们都不吭声的,而且,那个红头发的还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打量橘杏,这就让切原很愤怒了。
大佬疾言厉色道:“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橘杏眼睛滴溜溜转,脸色吓得通红(切原看来),嘴里小声不知说些什么。
大佬瞪眼:“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橘杏眼圈一红,眼眶立马就湿了要往外掉金豆豆。
大佬不但不怜香惜玉,反而冷笑一声:“不给?那我就自己动手拿!”说罢,一双咸猪手向着橘杏腰间摸了过去。
橘杏嘴唇发抖,还没来得及呼救,一条胳膊突然横cha进来隔开了他们二人。只见一位身量略显单薄的黑发少年镇静走到面前,抬起头直视大佬,冷冷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还要脸么?”
大佬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你说啥?”
切原更加确信他是在装傻充愣,一时怒从心头起,拳头对着那人的脸就挥了出去。
要说这个老大也算个孬种,人都横着飞到地上了嘴里还喊着:“不要动手,这是误会,你们都不许打架!”
这话管得住他手下几个却管不住切原。本来切原在这点上就继承了真田的衣钵最恨人持qiáng凌弱,遇到的还不是条汉子反而唧唧歪歪,这就怪不得他越看越不慡,必须痛快淋漓打一场了!
切原舔着嘴唇。一纵身扑了上去,掐着对方脖子ròu搏,拳脚并出。那人一开始还试图和平解决问题,后来看切原一下比一下出拳凶狠,估计谈判未成自己得先被灭在这里,为了求生不得不进行反击。无奈已经失了先机,不管怎么回击都无异于垂死挣扎,被nüè的大局已定无力挽回。只见切原双眼充血,立海大顿变修罗场,呻吟声,击打声,骨折声不绝于耳,金星乱冒,鲜血淋漓,口沫四溅,白鸽横飞,实在是bào力美学不可多得的示范,揉碎桃花满地红,玉山倾倒再难扶!
那几个小喽罗此时才从惊愕中清醒,连忙拉架的拉架喊人的喊人,红头发的气急败坏扑上去对着切原后背一阵猛擂,yīn天脸的指着切原喃喃你等着我一定要为我们学长报仇狠狠教训你此仇不报我就不叫伊武深司但是学长教育我们要以和平为重所以我放你一马今天这事全是你的错。就连橘杏也反应过来,淌着眼泪声嘶力竭大喊不要啊,禽shòu,放开那小伙子!
可惜,切原有个特点。一打架就什么也听不见。通俗点说,他进入无我境界了。
切原无论力量身材都不占优势,却每次和人gān架都屡屡获胜,就是这个原因。外界的击打什么的压根察觉不到,更不要说痛啊害怕啊,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切原就是打起来不要命的类型。
这场骚乱一直持续到有人把jīng仪一gān人叫来。真田怒气冲冲一个巴掌彻底打清醒了切原,此时他身下的人已经遍身青紫惨不忍睹,被一帮小弟从地上卷起来快马加鞭送去校医院。橘杏一直在抽抽搭搭抹眼泪,这时便冲着切原跺脚怒斥:“我最讨厌你!最讨厌你!”一扭身也跟着跑过去了。切原站在原地浑浑噩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柳长叹一声,握住他的肩。
“赤也啊,我真是不明白你。”柳说,“你想追橘杏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修理她哥啊?”
切原傻乎乎说:“啊?”
柳说:“你打的那人叫橘桔平,是橘杏她亲哥。”
切原的一颗小玻璃心,立刻碎得跟玻璃碴子似的。
被修理的橘桔平清醒过来觉得很郁闷。其实论起打架他一点不菜,也曾有过张狂不羁的时代,只是上了大学后改头换面一向表现成宽厚平和的老好人,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基本上光挨揍的份——要搁两年前,切原这样的对他来说还不是一碟小菜,不够热身的。
橘杏更郁闷。后悔死今天中午一高兴摸了哥哥的钱包携款私逃,居然惹出这种事qíng来。
虽然哥哥有时管得她比较严,以至于她经常偷偷向上天许愿有个英雄来把老哥痛揍一顿,但她真的不希望愿望实现得这么彻底……
切原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幸村整日忙着跟橘一帮弟兄道歉安抚搞好关系顾不上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剩下的六个学长便舍命陪君子,每天陪他大吃大喝以发泄悲伤的qíng绪。幸好年轻人恢复能力都很qiáng,在这帮人终于把切原的生活费吃光之前,小海带硬是挺过来了。
只是偶尔仁王还会拿他取笑一下,说这么快就从爱恋到失恋,赤也你也算立海的一个记录。
每当这时柳生就会认真地纠正:时间不算什么,但是以这种轰轰烈烈方式失恋的,切原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疯狂英语
期中考试过后,对切原恨铁不成钢的人又多了一个:幸村jīng市。
幸村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过什么遗憾的,虽然心里会为此纠结一整年,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寄托在切原身上的希望是成为他们班的班长:名正言顺,光明磊落地走马上任,这样他也可以班长的培养人自居,好好享受一把太上皇的快感。
没想到小切原实在不争气,期中成绩出来他们班英语就挂了两个,一个是个艺术特长生,当初入校分数刚刚够本科线,勉qiáng考了个全班倒数第二,另一位不幸占了鳌头的,就是我们赤也同学。
幸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这种成绩别说让他当班长,就是让他当体育委员,都称得上是令人忍无可忍的暗箱cao作。
小切原知道自己辜负了老大的殷切期望,这些天表现得特别乖,走路都是擦墙根的。可惜总有人喜欢落井下石,仁王就天天追着他取笑讥笑加嘲笑:“噢噢,我们的天才少年,背负着无数英语老师的诅咒,命中注定要和二十六个字母抗争!”
“雅治。”柳生温和地开口制止,“我不认为英语成绩从来都是六十分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
切原红着眼挥拳头:“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
“热爱祖国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缺你一个。”仁王说,“怎么?长出息了?敢和学长横了?来,今天咱们公平起见让你选择吧,是我揍你还是你挨我打?”
“你敢。”不待小切原回话,柳生摘了眼镜,风度翩翩站到切原身前,“你敢动他我就先抽你。”
切原汪着两泡眼泪往柳生身上蹭,深qíng款款地呼喊:“只有你对我好,比吕士学长~~~~”
柳生顿时全身惊悚起无数jī皮疙瘩,qiáng抑着把这只粘人海带一脚踹飞的冲动安慰:“别怕,你就放心地把自己jiāo给我吧。”
柳生说:“我已经和老大商量过,以后你由我来负责。”
切原双眼立刻放出重获新生的光芒,柳生看在眼里,十分不忍地别过了头。
仁王嗤笑道:“别以为你逃离苦海了,从老大手里落到比吕士手里,充其量是才离虎xué又进láng窝。”
柳生彬彬有礼地把仁王扔出去,戴上眼镜,摸摸切原的头。
“赤也。”柳生说,“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未圆的梦想。”
柳生的梦想是什么我们暂且不表。要说这个的话,必须从今年的英语协会说起。
立海大社团的旧例,大一升到大二,学生就该接过社团领导的重任了。比如说幸村已经光荣地成为邓研会的宣传部长,而手冢和不二也分别成为学生会的学习部,女生部部长。这两个社团的会长一向都是由大三学生来担任的,所以对于化工jīng仪的骨gān分子来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而身为三大社团之末的英语协会,会长则一律大二卸任。
也就是说,现如今站在英语协会最顶端的,是一位刚刚升上二年级的学生。
他的名字是迹部景吾。
说实话,能令学生挤破了脑袋去拼命抢的一向只有学生会长和邓研会长两个职务,因为每年立海大都会在这两个之间选择一个进行保研,而英协会长就没有这种待遇。因此迹部当选会长非常的顺利,甚至连个和他竞争的人都没有,顶多忍足玩笑时说过一句“要是我不休学,上一届的会长就是我了。”而这句话也在被迹部瞪了一眼之后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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