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的题目是:人xing本善还是人xing本恶,社科正方,自动化反方。
那一场辩论几乎是自动化的单方面屠杀。以千石为首的诸位辩手淋漓尽致地现场演绎了什么叫做人xing本恶,相比之下社科微弱的反驳就像遇到兵的秀才一样,说什么被驳什么,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社科说所有的宗教都宣扬要爱世人,自动化就说新一代大学生应该做无神论者;社科说墨子说过兼爱非攻,自动化不知道墨子是谁只知道是个古人,于是说他早就被历史的车轮抛到后面去了;社科说人xing其实是美好的凶恶的都是shòuxing,自动化反问说人不就是从shòu进化来的么你不要歧视我们一百万年前的兄弟;冥户气急了拍桌说没有一个婴儿不美好!千石直接爬上桌子说我呸!美好的话你去给他们洗尿布试试!
二辩冥户为这场比赛准备了好久,奈何天意弄人遇上了这么个倒霉题目,气的脸红脖子粗几乎想跟出题的老师拼命,被四辩凤长太郎死死抱住。要是自动化的就事论事逐一反驳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是铁了心的胡搅蛮缠,自己这边还没辙——真的打不过啊。
所以说什么事qíng都是要靠武力作基础,这就是为什么美国能间接处死萨达姆。什么时候咱们能在中国法庭审判美国总统,我的梦想就实现了。
迹部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过来参观,此时也有点上火,一个劲给三辩忍足使眼色让他力挽狂澜。
忍足勇敢地站了出来。
“同学你听好了!咱说的压根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咱这辩题说的是哈玩意你明白吗?那就是人xing!刚才你们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咋就这么不地道呢!”
……
一片寂静,大家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对忍足倾心已久的女孩子。
只能说忍足太激动了。平时还好,他一认真激动起来往往会不自觉地全部改成家乡方言,而且自己还察觉不到。
迹部gān脆用手遮住了脸,直到比赛散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忍足叫他他都不理。
忍足哀怨地凑了上去:“小景,你不能歧视沈阳同胞啊!”
“没有。”迹部白眼,“本大爷只是单纯地歧视你。”
之后一场居然又是机械对理学院,这两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冤家路窄。观月本来是理学院的三辩,听说抽签结果之后硬是bī着裕太替了他的位置,自己跑去和佐伯一起到医院采购绷带碘酒创可贴,满载而归回来时发现这两方果然不出所料又打起来了,刚刚置办的急救药品正好派上用场。
观月一边给裕太脑袋上涂碘酒一边问:“这次谁先动的手?阿亮还是阿淳?”
“不知道。”裕太疼得呲牙咧嘴,“我还没看清楚,他俩已经扭到了一块……”
不过这两个学院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相比之下冥户的消息更受人瞩目,社科溃败后他不甘心这种莫名其妙的结局愤然把一头长发铰掉以示抗议,凤怎么拦也拦不住。
很快到了第二轮对抗赛,jīng仪和化工终于坐到了桌子两端。
jīng仪这边的出场阵容是:一辩仁王,二辩柳生,三辩切原,四辩柳。
化工的则是一辩jú丸,二辩大石,三辩不二,四辩乾。
辩论的题目是:有了距离是否还能保持感qíng,化工正方,jīng仪反方。
这是一场一开始就剑拔弩张的比赛。观众们对这两个学院的恩怨纠缠都很清楚,所以还未开始,教室里已经早早地坐满了人。化工那边的应援团声势浩大,桃城海堂两个人撸起袖子站在最前方,一个呲牙一个瞪眼,一看就不是善碴,河村上身只穿了件贴身小背心,露出结实的肌ròu摆健美姿势,身边还放着一把菜刀,摆明了给jīng仪个下马威。其实他们再怎么显摆也是虚张声势,大家都清楚有手冢在那里盯着没人敢动真格的,相反jīng仪那里虽然只有真田一个人抽刀站着人家却是得了幸村的授意,真玩起来这些人也打不过他。
幸村临时被老师叫走了,赶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自由辩论的时间,不二和切原正在唇枪舌剑。
不二说:“真正的感qíng从来不怕距离的考验,因为距离而磨灭的必然是虚假的感qíng!比如你出国读书难道走上飞机前海山盟海誓,走下飞机就滥jiāo么!这是你个人道德出了问题,证明你不是真的爱你的恋人!”
切原差点红了眼:“你胡说!”
不二严肃地说:“对方辩友,请不要对我方展开人身攻击。当然我只是个假设,首先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其次谁都知道,这年头出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你英语得过关……”
切原瞪眼,瞪眼,终于忍不住挥起了拳头:“老子灭了你!”
不二报以同qíng的微笑:“风度,请对方辩友注意自身的风度。”
切原的眼睛彻底红了。
不二一边钻到乾怀里躲开切原砸过去的茶杯一边指责:“对方辩友,别忘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辩论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
幸村摇头:“还说不制造仇恨,我都快被他气着了。”
最终切原被真田黑着脸拖走,不过自由发言的时间也结束了,于是双方开始总结陈词。代表反方的柳率先开口,闭着眼睛举住了古往今来众多因为两地分居而消逝的爱qíng,又用当时流行的“说好毕业就分手”做现实例据,侃侃而谈三分半后总结道:“yù寄彩笺兼尺素,山重水阔知何处,一chūn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感qíng如同美酒,但无论多么浓烈的香气,距离远了也会慢慢消磨。所谓关山魂梦长,鱼燕音尘少,可怜两鬓青,只为相思老……”
大家普遍被他拽得有些头晕。
乾推推眼镜站了起来。
“用别人的例子来说服自己是不理智的行为。”乾说:“真正的感qíng不会因时间和空间而消失,只能越来越qiáng烈。多少年后会记得曾经的朋友吗?我会,相信你也会。盲目的淡漠不过是逃避的一种方式,莲二,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你仍然不原谅我,但是这正说明了我们的感qíng没有因长久的分离而消失,不然你早就不记得我了,更不会刻意地躲避。既然你已经用你的自身行动验证了我方的论点,那么你刚才的发言完全是口是心非之词。请问对方辩友,为什么要用自己都违心的话,来反驳我方的观点呢?”
柳沉默不语,突然站起来一脚踢翻桌子落荒而逃。
全场震惊,化工和jīng仪双方立刻化敌为友,结果也不等了,架也不打了,两边的人哗啦聚集起来,一个个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脑海中回响着相同的话:哎呀妈呀,这两人有jianqíng!
幸村为首的jīng仪追柳一直追到了306,发现门从里面锁住了,真田怎么砸也砸不开,打算用武力解决被幸村拉住。幸村训诫:“不要总想着用bào力,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明白吧?就是要他自己乖乖把门开开,雅治,比吕士,你们俩上!”
仁王柳生本来刚才就没吵过瘾,一听这话立刻一个梳头发一个摘眼镜,清清嗓子准备发挥。
“莲二和乾什么时候有的一腿,咱们怎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是咱们认识之后,他的保密工作没那么好。”
“也对,高中之后的事qíng能连老大都不知道?”
“那就是之前了。”
“妈呀,俩未成年人啊。”
“所谓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指腹为婚。”
“比吕士,难道说……乾把莲二给……那个了?”
咣当一声门被拉开,柳忍无可忍出现在大家面前:“都给我闭嘴!”
真田偷偷向幸村挑了一下拇指。
最后还是不二把乾押送过来才解了柳的围:“呐,负荆请罪,负荆请罪。”不二笑眯眯推着乾走到柳面前:“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高抬贵手饶了贞治吧。”
幸村好奇地靠着柳蹭来蹭去:“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柳沉着脸,指着乾的鼻尖。
“曾经和我参加过同一个数学奥赛班。”
柳说,当时他们都是小学六年级,为了同一个目标聚集到一起。当时班上成绩最好的就是他们两个,老师都说如果有人获奖,那么不是柳就是乾。
“但是,在竞赛的前一天晚上他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东西,非说是提高智商的口服液,骗我喝了下去。”
当天晚上柳因为食物中毒就被送进医院了,直接错过了第二天的比赛,与奖励无缘。而那个奥赛班在比赛结束后也自然解散了,于是柳想找乾算账都没办法,只得一直痛恨到今天。
“当时的一等奖奖金是二百元。”柳一脸的悲愤,“那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上个世纪的二百元,那是什么概念?乾贞治我永远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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