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健太郎噗哧笑了出来:“怪不得,原来是学长让的。”
“不是让,是他比不过我。”越前立刻回击:“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就连今天这个资格也是我自己争取的。不要说手冢自己放弃了,即使他不放弃,今天站在这里的也必然是我,而不是他!”
迹部刷地站起身厉喝:“笑话!”
迎上越前的目光,迹部不动声色凝视片刻,两个人突然同时冷笑起来,笑声诡异,音量越来越大,旁边的人全都听得满脸黑线。
迹部的笑声嘎然而止,如同被一柄锋利的刀迅速切断。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资本。”迹部轻声道,“但最好别这么嚣张。你比得过比不过手冢,那是你们化工的事。但是超过本大爷,你想也别想。”
“哦?”越前眯起眼睛,“那要是我偏偏就赢了你呢?”
“不可能。”迹部自信地扬起嘴角,“本大爷是独一无二的主宰,是吧,侑……”
身后没有回应,迹部突然想起忍足不在这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拂了一下刘海,迹部重新面向充满挑衅的越前。
“如果输给你的话。”迹部漂亮的手指仍然留在发间,轻轻勾了一下,“本大爷就把这头发剪掉。”
“哦。”越前漫不经心望了一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一个星期后最终结果出来了,很多人都惊掉了下巴,排名第一的是越前,第二是幸村,而迹部虽然当选,却是倒数第一。
迹部把获奖证书直接扔回了榊太郎的办公桌上:“这种结果,本大爷不需要!”
榊太郎说:“站住。”
迹部转过身,昂起头:“院长,您还想对我说什么?”
迹部冷笑:“投票结果大家心里都清楚,我这个名次是怎么来的,还需要我说明白吗?”
“迹部同学。” 榊太郎轻咳一声,“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荣誉。”
“这不是荣誉。”迹部回答,“这是对我的侮rǔ。”
榊太郎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和越前作对呢。” 榊太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背景……”
迹部冷淡地转过了头。
“我以为他会凭实力和我一决胜负。但是我看错了。”
榊太郎拿起证书,在手里铺平:“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你这样锋芒毕露,将来会吃亏的。”
榊太郎问:“你知道角爷吗?”
迹部投以疑惑的眼神。
“为什么大家叫他角爷?”榊太郎自问自答,“他年轻的时候是立海大最冲动的老师,有什么看不惯的事qíng都会毫不客气地当面驳斥,大家都说,他就像头上长了角一样到处顶人。” 榊太郎轻叹:“我当年的师兄啊,才华横溢,却直到现在仍然在教机械制图。你想想他当年,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见迹部不说话,榊太郎摇头。
“你还年轻,不过没关系,过两年就老了。”
迹部离开之后榊太郎原地站了一会儿,去关办公室的门,却听到外面迹部的声音,显然没有走远。
“本大爷的头发轮不到你动手。”迹部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楚,“拿过剪刀来,我自己会剪!”
迹部在路人吃惊而诧异的眼光中昂首阔步一路走回寝室,无视周围人快要瞪出来的眼睛,一脚踢开601的门。忍足正在窗前看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翻了一页。
迹部静静站了一会儿,忍不住走到忍足面前:“没有什么想说的?”
忍足合上书本看着迹部,目光清澈而疑惑。
迹部指指自己的头。
“不过换了个发型嘛。”忍足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小景还是小景。”
迹部的心qíng突然好转起来。
“今天院长对我说,你还年轻,不过没关系,过两年就老了。”迹部对忍足重复着榊太郎的话,微微一笑,神采飞扬。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年轻的时候,我不会考虑变老之后的事qíng。”
生如夏花
时近期末。
又一次全民备战来临。
不二裕太小朋友开始被可亲可敬的学长每天押着去理学院教学楼自习。学长说大二下学期的课程非常重要,打好了基础将来考研都用得上,你跟我去自习室我给你好好讲讲。在寝室?你在寝室光玩电脑当我不知道?一页书你也看不进去!
裕太乖乖地被观月牵进自习室,给学长占好座位,打来热水泡了杯茶,又去图书馆把大三的专业辅导借过来。观月很满意,挥挥手说没事了,这个给你,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吧。
裕太于是抱着观月去年的笔记在走廊上死记硬背,没过一会儿观月从里面晃了出来,问他背得怎么样,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裕太刚想举手,发现观月眼睛压根没放他身上,嘴上说着,身子一飘就飘出去了,过一会儿又晃晃悠悠飘回来继续自习,一会儿又出去,一会儿再回来,一晚上进进出出足有十趟,小裕太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这还是那个做题能一做一下午的观月吗?别被什么附身了吧。
裕太没办法只好给佐伯打电话。佐伯的机械楼离理学院不远,没一会儿就风风火火赶来:“观月!观月你怎么了?听裕太说你失恋了行为反常?”
观月yīn森森抬起头,裕太吓得一哆嗦,收拾好东西立马滚蛋。
“没……”观月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我就想出去转转……”
佐伯gān脆坐到裕太的座位上看书,观月又一次飘出去,他便也跟着出去,眼睁睁看着人家飘进了隔壁成教学院的教学楼,没过一会儿又悻悻地飘了出来。
佐伯心下明白,过去把心不在焉的观月拉到楼后面空地上。
“这届专科升本的名单还没出来?”
“没有。”观月又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不过这回是急的。
“你着什么急啊。”佐伯一巴掌拍掉蹂躏自己头皮的手,“反正今天肯定出来。”
观月咕嘟一下嘴,黯然靠在旁边一棵树上。
“我担心梶本。如果他没有上线,那么……”
梶本这些大专生都是三年制的。如果这次专升本他成绩能通过,再花两年时间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而在这两年,无论学费,贷款,生活补助都不成问题了。但要是没有考上,他只能就此毕业——他的qíng况实在无法支持他复读一年。
梶本的事qíng除了观月只有佐伯知道,跟裕太都不能说,不然这小家伙说不准会一腔热血写chūn秋,为了给人家争取助学金大闹学生会,反把他在酒吧的事qíng弄得尽人皆知。
观月原地站了一会儿,远远看见有人抱着一沓纸走向成教楼前布告栏,立刻跳起来直冲过去。佐伯慢了一步,追到布告栏前,观月已经面如死灰了。
“没有……”观月喃喃,“没有他……”
佐伯不知说什么好,犹疑着安慰观月:“没事,上不上本科,将来还不是一样能过。”
观月看了佐伯一眼,一言不发离开了。
谁都知道生命就像野糙,无论多么恶劣的条件也能生长,但那些阳光下盛开的花朵永远体会不到生存在夹fèng中的野糙有么艰难,更想象不到,有多少柔嫩的种子在gān涸坚硬的地里发芽,却没能顶开头上的土壤。
无论什么样都能活下去,可是谁仅仅满足于活下去?至少,谁都希望活得更好。
不过还真有活得太好给自己找事的人。
切原考完最后一门就彻底失踪了,幸村和柳轮流给他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放假三天后才接到他用卫星电话传来的消息。没良心的小孩嗓子哑了,声音仍然兴高采烈的:“老大!柳学长!真田学长!我在新疆呢!”
幸村对着电话喊:“你去那gān吗?支援大西北也轮不到你啊!”
切原也喊:“我们去自助旅游!”
柳赶紧从幸村手里抢过手机,不然就被他生生捏碎了。“赤也啊。”柳的声音放得很柔和,“你们多少人去的,还有,你去新疆看什么?天山雪莲?”
依照柳的揣测,切原这次往外跑,八成是为了洗刷上次说给幸村带雪莲却买回jú花的耻rǔ。
切原却早把那茬忘到了脑后。他说这一次是他们协会组团活动,不光桃城海堂在,神尾,伊武,日吉,凤几个都参加了,目的——横穿塔克拉玛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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