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你为何不告而别。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小姐,你怎么哭了?”喜儿傻傻的问。
那时漫天霞光正昭然而落,映着村外田埂边薄薄一层细雪,远方暮云合璧,落日熔金。薛挽香捂着眼睛,感觉眼泪漫过了心河。她轻轻的轻轻的哽咽道:“我怕我寻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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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了两日有余,才停在一座稍显繁华的大镇子里,薛挽香要付车马费,赶车的大叔好心的只了一些儿。薛挽香红着眼圈道谢,大叔给她们指了路,去徐城还要走两三天,接下来,就靠她们自己了。
薛挽香和喜儿在镇子上住了一夜,剩下的盘缠并不丰裕,可薛挽香体念喜儿跟着她一路辛苦,还是在饭庄里点了好几个菜肴,让喜儿高高兴兴的海吃了一顿。第二天她们找到钱庄,兑换了一张小小银票,买了干粮等物,两人振作精神,往着徐城方向,徒步进发。
此时柴府内院里柴钰飞已被放了出来,在祠堂冷屋呆了十余日,一股子的阴冷颓废。柴老爷并没问他前因后果,只是他看他的眼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冷漠。柴钰飞心知,那些事,只怕父亲已经知晓了。往后他在这家里,更难立足。
他这头还没想明白,金思婕已冷笑着提醒他,薛挽香和喜儿都不见了。柴钰飞愣怔的抬头,金思婕道:“她们被你那好父亲放走了。柴大少爷,若是当年的事情翻出来,莫说立足之地……”她冷冷一笑:“怕是牢房里才有你容身之地!”
柴钰飞全身一抖,望着他媳妇咬牙:“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的!”
金思婕目光一寒,讽刺道:“你是说责任在我?”
柴钰飞不好得罪她,何况近来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压得暮气沉沉,他摇头道:“我是说我们夫妻一体,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金思婕看他落魄如鬼,心中更气,当初见他唇红齿白翩翩儿郎,为他谋划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想来当真眼瞎!可是事情已经做了,摊子总要收拾。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泛着冰冷:“回来的车夫说车子出了东城门,胡老大和蒋老三他们已经跟过去了。”
柴钰飞吓了一跳,张口结舌的瞪着她:“你……你你,你又想……”
“不是我想,而是她不死,迟早你我就得死!脸蒋老三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你怎么还跟头没开化的猪一样!”金思婕冷眼斜瞰:“莫不是还惦记舍不得了,要与她重修旧好?”
“……这时候还胡说什么啊!”柴钰飞颓然又气恼:“她们都跑了好几天了,胡老大能追得上?”
“追不上便是祸根!胡老大兴许转不过弯,蒋老三那脑子,可比你清楚多了。”金思婕眯着眼,手里捏着一株盆栽的花瓣,揉成了碎片。
这两个女人,必须死!
徐城不大,但该有的集市和车马行还是必备的。薛挽香和喜儿从镇子赶到这儿,足足花了四天时间。
主仆俩稍事休息,便往车马行租赁马车。车夫们一听她们要去陪都,纷纷摇头。薛挽香只得退而求其次,请马车送她们到下一个城镇,再设法换乘。因着从前吃过太多亏,她选了稍微昂贵些的老字号车马铺,而放弃了单乘拉散客的便宜车马。
谈拢价钱,当日出城。花的钱略多些,车子也舒坦了不少。
大行李堆在车板上,喜儿靠着车壁,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薛挽香将小包袱抱在怀里,拢着一件旧氅衣,闭目休息。
马车得得走了小半日,薛挽香正努力压着颠簸的不适,忽听车夫的声音隔着车门传进来:“夫人,我们好像被人跟着了。你认识后边那两个人吗?”
薛挽香一怔醒神,车夫续道:“他们骑马,应当比我们走得快,可是我半个多时辰前就见过他们了,一直不远不近的吊着。”
马车正走过一片林荫道,再往前,就是树林了。薛挽香凑到车窗子前,掀开帘子一角往后头看,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不可抑制的惊慌显露在脸蛋上。
“还有其它路吗?别进树林,走大道,路上人越多越好!”她焦急的低喊。
喜儿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看她。车夫在前头说道:“走大道要绕很远哦,这车钱……”
“我给!”薛挽香不假思索的应承。
车夫觉得莫名其妙,可拿人钱财,他乐得绕些路。岂知刚打马往要往大路转,后头的两个男子忽然踢马追了上来,薛挽香嚷道:“快走!那是山贼!”
车夫一愣,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山贼?没等他想明白,骑马的男子已经追到近前,他扭头看到他们果然一脸匪气,吓了一跳,忙挥动马鞭。
来不及了!薛挽香心中一沉。
拉着马车的是匹成年灰鬃马,吃了一鞭子,扬起四蹄飞快的跑进了密林。林道崎岖,薛挽香的指尖使劲扣住车窗,勉力张望,追来的两个男人,正是当初将她从临淮城掳走的四个男子中的俩人,一个是蒋老三,另一个高高瘦瘦,是老四。另两个人不知在何处,多半是分散了追踪她们的。
“直娘贼!还跑!”蒋老三率先打马跟进,手里不知拿了什么暗器,猛然砸在拉着马车的灰鬃马上。
马匹被惊吃痛,嘶鸣了一声,车厢被带着往旁边歪。喜儿一下扑到了车壁上,薛挽香拽住她喝道:“等会有机会就跑,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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