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就戴上面具了?已经记不得了,本来一直戴得很好不是吗?
怎么为了张珥以,就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呢?明明,在张珥以面前还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无所不能的徐继然,可是却让其他人看见了,大概连妹妹,母亲都看见了吧,那个也会软弱的自己。
以后不能这样了,记得把面具戴好,他们喜欢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你,你卸下面具反而会不认识你了,那就一定戴好。
徐继然郑重地合起日记本,做着不让亲人朋友担心的自己,睡下了。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徐继然,恍然在梦中回忆了短暂又漫长的这些年,她知道一些事该怎么做,她知道话该怎么说,却没有追究过为什么,哈,是自己不自觉就会顺着别人,不自觉就会摸着人心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反而是那个本应该单纯天真的自己,慢慢地被压制在心底,再也失去了长大的机会。
大家的眼里,自己就应该是成熟稳重的样子,他们以为你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会累。
突然有一天你展现出了不一样的自己,就会惹得大家关心,这不合理。徐继然思前想后,这个不寻常的自己,就死在心底好了。
他们认为戴着面具的徐继然就是真正的徐继然,那这个面具就让它和自己共存亡吧。
徐婉然每天都要和姐姐见面,李素琴也是,哪怕接触不多,母女三人交流的时间很少,却也是敏锐地发现了徐继然的变化,两人在饭桌上相视一眼,默默地笑了,看来,徐继然的烦心事应该是解决了,她又是平时的她了。
李素琴终究没有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为难事让徐继然不好做,徐婉然也没有问,李素琴是尊重孩子的隐私,觉得不会是什么大事,徐婉然则是出于信任。
不管怎样,在旁观的母女俩心里,这算是过去式了,谁让徐继然已经装作过去了的样子呢?不可以让所有人担心自己,这就是徐继然的目的,她已经达到目的了。
李素琴还是在收拾碗筷的时候看了一眼女儿的样子,脸色如常,徐婉然也放下了杯子,起身给姐姐倒了水以后就没有再坐下,只剩了徐继然一个人还在默默的吃饭。
直到徐继然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破了三个人默契的寂静。
徐继然回神一般,动作缓慢的接起电话,只是她往后撩头发的瞬间暴露了她的紧张,徐婉然发现徐继然的耳朵在慢慢变红。
这个发现叫徐婉然兴奋不已,她好奇了好多天,却不敢问出来,她知道姐姐有了喜欢的人,但是姐姐对于这个人讳莫如深,很明显,徐继然不想宣泄于口,她甚至否认自己是有喜欢的人这个情况。
徐婉然猜测,这个电话是姐姐的心上人打来的。马上,这个猜测变成了肯定,徐继然猛然激动起来的动作,在之前任何场景都没有出现过。
要知道,能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都不掉一滴泪的人,不是冷血,就是淡然。
其实徐继然只是在挂了电话以后,迅速进了卧室,只是过了一会儿就穿戴整齐说了一句我出门了,没有下文,直接离开了家。
李素琴从卧室出来,徐继然已经离开有半个小时,徐婉然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嘟囔了一句:“妈,我姐吃完饭出去了。”
“这么快?我进卧室的时候记得她还在吃饭。”李素琴惊讶地问了一句,徐婉然已经用轻微鼾声回答了她。
此时坐在车上的徐继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她满心只有焦急,张珥以说,她爸爸要动手术,她说很害怕,希望徐继然能去陪她。
第26章 陪你
徐继然问清楚具体位置,直接冲到了手术室门口,正巧遇见张珥以和亲戚们推着病人从电梯里出来。
除了张珥以,没有人注意到手术室门口站着的年轻人是谁,大家和医生说了些客套话,拜托主刀一定要救他云云,医生露出一副隐忍又不耐烦的表情,什么都没有说,叫护士们接过病人进了手术室。
众人见医生脸色不怎么好,互相焦急地唠叨着,徐继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只是看见张珥以的手里被塞了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手术室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医师说是要家属签字,张珥以的妈妈在一旁坐着没有动,大家都叫张珥以过去签。
这时候徐继然动了,她看出了张珥以的害怕,两步走过去拉起张珥以的手轻轻放在了同意书上:“萌萌,别害怕,没事的。”
张珥以抓着笔抬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徐继然,又低下头坚定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徐继然能感觉到,张珥以放在自己手里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还是害怕的吧,我在这种事上,不能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接过同意书的医师把门重新合上,张珥以兜里的红包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徐继然倒是没有在意这些。
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收红包被举报了可不是钱那么简单的事情,何况医生们应该都清楚,从高级病房推出来的病人,怎么会是什么简单的身份,照顾好了以后说不定有更大价值...
张珥以以及她的亲戚们显然没有想到这些,徐继然却周到的解释了一句:“萌萌,红包不需要的,我伯伯有特地关照过。”
张珥以知道自己把徐继然叫来陪她一起面对手术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回握住徐继然的手:“继然,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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