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经猛地咳嗽起来,向顾西月露出个“小徒弟你可闭嘴吧”的表情。
“惊鸿、吓鸟,”宗沉水嘴角上扬,“江大侠依旧如此有趣。”
“得了吧,”江不经一跃而起,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说吧,又有什么事?”
宗沉水一拱手,“水月魔宫死灰复燃,解血功似乎重现江湖,”
江不经:“哦。”
宗沉水望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略为尴尬,“盟主想请惊鸿剑下山一同协商剿灭魔宫之事。”
“魔宫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江不经斜靠在墙上,“你看我在山上,有酒有肉有美人,我干嘛下山去给你们卖命?”
说着,她朝顾西月招招手,“小美人,给我笑一个。”
顾西月“呸”了一声,“为老不尊!”
“江湖又起腥风血雨,阁下作为无名传人,难道眼睁睁看着武林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顾西月小声对清平道:“师姐,原来我们师门真叫无名呀。”
“也不是眼睁睁吧……”江不经小声嘟囔。
宗沉水面上喜色未褪,又听她道:“我把眼睛闭上不就行了。”
“反正,”江不经转身往房内走去,“别想忽悠我下山了,你们河中大侠武功盖世,要我这一个乡野之人干什么?”
“如果,河中大侠重伤,生死不知了呢?”
江不经停下步子,“你说什么?”
宗沉水长叹一声,“盟主为解血功所伤,昏迷不醒,至今仍有性命之虞。昔日盟主曾与江大侠是生死之交,望你……”
江不经打断他,“生死之交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剑客,配钥匙三钱一把十钱三把,我配吗?我不配。”
宗沉水见她仍是一副抗拒之意,忍不住又道:“就算你不念与盟主的交情,难道不想想和夫人的同门之谊吗?少主尚幼,夫人独木难支,又不知魔宫何攻来,日日惶恐不安。”
“惊鸿……照影,”江不经下意识地摸住腰间葫芦,仰头又喝一大口酒。
“你不提起我都快忘了,”她转过身来,唇角上扬,衔起的笑莫名让人觉得冷气森森,“当年你们赶我走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江盈放诞不羁,有损你们夫人清誉,是这样吧?”
顾西月听了半天也明白了一些,大声朝清平说:“师姐你看,这就是武林名门呀。”
宗沉水面色微沉,瞥了立在一旁的二人一眼,低声道:“昔年是我们对你不起,然而你与夫人既是同门……想必你亦不想,往后若你的一位徒弟有难,另一位坐视不理吧。”
呼啸声起,酒水混合剑气扑面而来,宗沉水疾退数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飘然落在地上的须发。
江不经将空葫芦抛掷一旁,声音冰冷,“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拿我徒弟说事?”
顾西月忍不住笑了出来,“臭老头,你现在头上光秃秃的,变成臭鸡蛋咯。”
清平摇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顾西月乖乖止住声,倒也不再奚落。
宗沉水沉默半晌,正当清平以为他会一怒而去时,他却又叹了口气,打开身后包裹。
清平想,以这人自矜的性子,想必山下已到了十分危急之态,才会让他一再低头。
宗沉水取出一方剑鞘,双手抬起,送到江不经面前。
剑鞘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露惊色。
此物碧玉制成,上镂精细花纹,阳光照耀之下,通体玲珑,玉中青碧之色耀耀,好似青龙游走其中。
也不知何方绝世宝剑,才配得上这把精美绝伦的剑鞘。
习剑之人看到与剑有关之物总难以抵抗,顾西月眼中露出羡色,喃喃:“好漂亮。”
江不经亦是呆望许久,才抬手接过剑鞘,叹道:“春波绿。”
春波绿?
清平眉头一皱,想起了那日宗戚请江不经出山,说的正是春波绿与伤心亭。
只是她没有想到,春波绿竟然是一把剑鞘。
“夫人说,愿以此物为礼。”
江不经冷笑一声,“这原本也不是她的。”她略作停顿,又道:“既如此,那我便再同你出去一次。”
顾西月急道:“师父!”
江不经偏头看了眼她们,嘱咐:“清平,带你师妹去里屋收拾东西。”
清平点头,拉着顾西月往里走去。
“师姐,我不喜欢那个人!我不想和他下山!”
清平打开包裹布,低声道:“师父之事,我们莫要非议。”
“你等我一会。”江不经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走进来小声道:“准备好了没?”
清平点点头,“我们现在出去吗?”
还没说完,就见她打开窗子,从窗间翻身而出,“快来,走这。”
顾西月小跑过去,从窗户跳了出来,“师父,你这是?”
“我那是缓兵之计,要是不答应,指不定他怎么烦我呢。这地方也不能住了,我们偷偷从这边跑下山,换个地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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