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打心底里讨厌乾隆这个人,就如同她以前讨厌一首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一样,名为深qíng实则滥qíng得无可救药。而且她更讨厌的是这个人居然自以为是地安排别人的命运。
她不是紫薇,所以有时候没有那么大的顾忌。
你让我不好受了让我恶心了,我也没必要给你笑脸看。
如果现在唐眠手上有一把铜镜,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表qíng相当的yīn险。
“弘历,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传统……”
唐眠淡笑看着乾隆,乾隆因为被她亲切地叫了名字,满心的欢喜都显示在脸上。
“新郎若是要取新娘,就必须取一滴血出来让姑娘验证真心。若新郎是真心,则新娘才能出嫁。我知道皇上是千金之躯,一滴血都是很金贵的。那么,即使如此,你还愿意吗?”唐眠略微侧头,拢了拢自己的鬓发。
“一滴血何足道哉,为了你,哪怕一万滴血我也愿意付出,我的全身心都是你的!”乾隆在示爱这方面确实宝刀未老,说词从来不带重复的。
“是吗?”唐眠取过一个茶碗,在里头倒上水,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枚fèng衣针,在烛上烤了烤,便道“请。”
乾隆取过fèng衣针,抬头安慰地看了唐眠一眼,毫不犹豫地在中指上扎了一下。一滴殷红的血落进碗里,如绸庄新染后晾晒的红绸一般随风飘dàng开。
乾隆拿帕子止了手指上的余血,揽过唐眠瘦削的肩,看着水里的血滴,微笑道:“你与我说说,如何验证我的真心?”
唐眠狡黠一笑,推开了他,在乾隆的注视下,另取了一根针,在自己的小指上扎了一针。
血落进茶碗内,与原先的那滴血碰撞,而后竟然急速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乾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刹那变白,他冲上去,颤抖的手按在桌上,瞪大眼睛看着一碗血水,目眦尽裂,整个身体剧烈抖动。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急回过头看唐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唐眠皱眉拉开乾隆的手,故作惊喜道:“都说夫妻要同心协力才好,我们两个的血能融合,说明我们同心得很,你高不高兴?”
乾隆看着唐眠脸上的笑,已说不出话来,颤抖地指着唐眠,不置信地道:“你、你是……你早就知道我是……”
唐眠笑了笑,拢袖走到铜镜边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而后抬起头道:“皇上初次见我的时候,说我们似曾相识。……皇上,你可还记得我娘?”
乾隆盯着唐眠的脸,似乎想从这张脸中发现什么玄机,然而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你、你娘是……?”
唐眠却没有回答他:“我娘是谁,您还有脸来问我?果然是艾先生在外欠的风流债太多,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啊……”
“不过既然我娘没等到成为您的贵妃,您刚才说让我成为贵妃的话,可还算数?”唐眠悠悠然地走到门口,推开门,道,“您在这儿好好想想,酒楼今天挺忙的,我先走了。”
“别走!告诉我你娘究竟是谁?!”乾隆猛地转过身,血红的目中带泪,声音已有些哽咽。
“呵呵,究竟是谁呢?”唐眠笑笑转身,关上了门。
“我对不起她,不能再对不起你,紫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乾隆一掌抵住了即将阖上的门,从臂宽的fèng隙中看着紫薇,眼中有震惊,有痛苦,有自责。
“艾先生,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认你为父,而你给我最好的补偿,就是以后不要再来恶心我。如果你敢用你的权力qiáng行下诏把我带进宫里,那我一定闹得你宫中永无太平之日,我说得出做得到!——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期待,若是我把你给我的亲笔题字画扇送给老佛爷看看,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唐眠回头望了他一眼,而后双袖一敛鬓云轻转,线条优美的下颌柔柔地移过肩头,只留下发丝余香飘散空中。
那以后乾隆或是亲自或是派人来请了唐眠几次,而唐眠是打定了主意的,丝毫不为所动。乾隆又对她有所愧疚又被她当日的言语所骇住,不敢真的bī她进宫,只是送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孤本画卷,又老是为她介绍一些难得的青年才俊。前者倒让唐眠的日子过得更加舒服顺遂了。
一年后,如归楼的营业已经进入了极其平稳的时期,唐眠一方面热qíng消退,于酒楼一道上倦了,一方面也不想再跟时不时冒险出宫的小燕子纠缠,便把酒楼之事全部jiāo由柳青柳红打理,以考察九州饮食为名,定制了一辆舒舒服服的马车,带着一马车的钱,问乾隆讨了一个不多话的暗卫,让金锁陪着到处游玩去了。
足足游了五年,她才再回到如归楼。
如归楼这几年一直做得很好,虽不至于是京城第一大酒楼,但胜在新老顾客都愿意光临,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柳青柳红恰好不在楼内,唐眠看几个送菜的小二,倒还有几个是当初大杂院里的小孩子模样。二楼有人在拉二胡,一楼大厅则是一个白胡子老先生说书。老先生年纪一把,却还是jīng神矍铄中气十足,周围围了一大堆人。
唐眠正想喊个小二点餐,身后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
“紫薇姑娘?”
“小钉子。”唐眠笑着回过头去,正是当年的大嗓门小钉子,如今他也已经出落为一个利索清慡的少年。
“嘿嘿,如果我可不叫小钉子,大名丁夏,是咱们如归楼的第一跑堂!”小钉子拿颈上挂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兴奋道,“柳大哥他们正在后院算账,我这就去叫他们都来!”
不多久,柳青柳红便都出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地聊了半日,问起唐眠这些年的经历。
之后,才说起小燕子的事qíng。
这时候,唐眠才知道了那些人这些年来的经历。
小燕子在宫中本就处处不对盘,唯有五阿哥时时宽慰解闷,两人对双方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心知肚明,一来二去,就挡不住真爱之火熊熊燃烧了。可两人都是适婚的年龄了,乾隆又不知道实qíng,他本就疼爱这两个孩子,所以费尽心思地为两人寻得了各自的乘龙快婿和最佳福晋。
皇上指婚是两人都无法拒绝的。尔康自从被紫薇拒绝后失意至极,对这种事也看得不重,但他从前就经由尔泰对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间的事略有所知。他和五阿哥本来是极好的朋友,有了这一茬后,见面都有些尴尬说不上话。但要让他拒绝皇帝的指婚,他又万万不敢。
小燕子知道自己被指给御前行走福尔康后就震惊了,她跑到皇帝面前哭闹,却被震怒的乾隆打发了出去,日日jīng神萎靡,在宫里闹出了许多乱子,最终被乾隆关了禁闭。
永琪知道这一点,便不敢向她透露自己也被指婚的事实,只向乾隆表示自己还不愿娶亲,乾隆先前已吃了一瘪,又发现另一个熊孩子都不买自己的账,觉得胸内憋了一口闷气,瞬间愤怒值爆表,怒斥永琪不孝,立刻指定了永琪的婚期。
婚期都已确定,永琪的这种事qíng更是纸包不住火。皇后本就看不惯小燕子,尤其是她有时候去碰到小燕子和永琪在一块儿便忍不住教训他们有违后宫的规矩,可这事儿恰巧被皇帝看见或一跟皇帝反应,皇帝就只会指责她太严肃。
得了这个消息,皇后便立刻带了容嬷嬷跑去漱芳斋“探病”,有意无意地透露了,顺带表示“他终归是你哥哥,以后娶了亲,你们两个总该避讳些了”。
得知永琪的福晋是江南某个大家闺秀名叫知画的,大婚也将在年末举行后,本来就因为自己婚事jīng神不振的小燕子几乎疯了,完全思考不能,甚至抓伤了皇后。永琪听闻后立刻赶赴漱芳斋,可任凭他如何劝说也劝不住,当夜小燕子就跪到了乾清宫门外,向乾隆承认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整个宫廷为此震动。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对不住大家,这章迟了好久。赶上鞋店打折啊我赶紧给宁波的好基友分享,于是她让我带,结果在鞋店拍照传给她喜欢哪双啊有没有尺码啊折腾了好久(与此同时那个可耻的基友居然在吃小龙虾看电影有木有orz),可怜我的流量月末还没到就爆表了QAQ
也不làng费大家流量了,言归正传,本来想一章搞定的,但素写下来才发现写晚了,于是内容好多果然一章写不完啊然后我可耻地……咳咳,明天的更新能保证了(顶锅盖,多存稿少焦虑有木有)
☆、还珠格格之夏紫薇(完)
其实乾隆自己心里也早就有了一个怀疑。
紫薇之事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忍不住回忆起自己过往的种种经历,然而最终却得出一个雷同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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