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嫁与我为妻?”
唐眠震惊地看着西门chuī雪,手中的剑都差点握不住,嘴唇张了张,最终蹦出一句话:
“喂,西门chuī雪——你发神经病啊!”
“……”西门chuī雪只感觉一阵狂风chuī过。
“你自己都说你这一去不一定回得来,你这是想让我嫁进门做寡妇给你守节啊?”唐眠翻了个白眼。
其实眼前的西门chuī雪要是换成叶孤城,说不定她就答应了。人家可是打赢了都确定回不来了的,到时候她成了真遗孀,一个白云城都是她的,又安全,还吃喝不愁。可是西门chuī雪不同,他是要回来的呀……
大脑七拐八拐地乱想,唐眠终于叹了口气。其实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随便去占这两个人的便宜,因为她没法将自己的便宜建立在这两中一人必死的基础上。
西门chuī雪却以为他找到了原因,声音里竟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恳求:“我知道你不愿意嫁我这个杀师仇人,但你一个姑娘带着孩子多有不便之处,而且腹中的胎儿也需要一个名分……你放心,我们成亲这件事不会张扬,之后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若我不能回来,以后你也……”
“停!停停停停停!”唐眠及时打断了他的话,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置信,“西门chuī雪,谁有你孩子啊?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做过哪来的孩子啊?”
“你——不是……”
记忆里还存有当时的柔语温存,青妙和朱好的对话也历历在耳。
西门chuī雪难得的觉得云里雾里了。
唐眠一摊手:“好啦,我承认我给你下过合欢香,但绝对没有动过你。至于孩子,我今天早上才来大姨妈,你说有没有?”
合欢香?
西门chuī雪一脸僵硬,良久,转过了身。
“如此,便最好。”他确实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此便没有负担,可不知为什么,他却也无法不承认自己内心涌起的失落。原来她从未把他当做可以托付之人,而他此去若是死,便和她永无jiāo集了。
脚下的huáng叶铺到了小路一边,看着西门chuī雪离去,唐眠只觉得那背影比以前多了几分萧瑟落魄。
难道他真的对她有qíng?她呢,对他可有意?
唐眠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应该走了。
手中的剑再次挥起,剑锋之中,青色竹叶纷纷而落,落地时已断为两截飘散东西。
剑如刀,斩断qíng丝不复。
当代绝世的两个剑客的比试,究竟因为介入了政权的相争,没有达到期待中的纯粹。
回想起叶孤城冰冷的尸体,西门chuī雪只觉得心头寂寥;然而回想起他最后那一剑,天外飞仙,他却觉得胸中似有滔天剑意yù呼啸而出来再次对抗那一剑。
白云城主,一代剑客,被权力游戏所沾染,落得四面楚歌之境,而最后那一剑,却是如此出尘绝伦。
孤舟出海,他依照白云城的习俗,将叶孤城葬在飞仙岛之外的海中。而与海滩之上,舞剑七日不息。
直到九月十六,一身疲惫的西门chuī雪才回到山庄,却没有见到孙秀青。
留下的,只有一封信。
西门chuī雪,见信如晤。
此二月间在贵府多有叨扰,得贵府上下照顾,诚为感激。
然吾漂泊之人,无德无才,实不敢妄居贵府一世而无所为作。
吾曾信言君可归。想君绝世一战,于剑一道必有深悟,他日必得成至道。
……
古文甚迂矣,还是大白话跟你讲了。
西门chuī雪,他日娶妻,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像我一样贪图富贵享乐也不怎么喜欢你的人比较好,随便生个娃养养大这一辈子也就算圆满了,不然你整天和剑腻歪,你老婆要是真喜欢你,一定伤心死,毕竟和剑争风吃醋的女人必输无疑,输了伤心了还不能说,说了就是无理取闹。
其实我觉得嫁给你不错,但我不能嫁你。因为以后如果我换了一副完全不同的相貌到了你眼前,看你还是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万一我一个怒火攻心砍了你老婆,我们也从此变作仇敌,你天涯海角地追杀我,就不美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君住山头,我行小舟。相忘江湖,各自不愁。
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JJ抽得后台打不开更不了文啊orz结果今天上来一看一晚上只有一条留言,还写着你的文“看不下去”,窝捶胸顿足差点吐血三丈。以后妹纸们不要看悄悄走行不,花了心血的作者君玻璃心伤不起啊。还好有Akutsu同学的地雷安慰,来来抱住蹭胸湿吻来一个~╭(╯3╰)╮
不知道现在发不发得出,先试试,陆小凤世界还有一章才完嗯。
另外,针对名字,据同学说女主不玛丽苏,其实名字我是随便起的,不是有人说同人有穿越就是玛丽苏么……总之我又糙拟了几个大家看看:倦怠的渣妹子,倦怠的大碗面,倦怠的三白眼,倦怠的白眼láng,……唔,大家觉得哪个比较合适→→
☆、陆小凤传奇之孙秀青(七)
九月的江南,依旧如同四月阳chūn一般,碧叶绿树,只池边的柳叶儿略显苍huáng,然而鸟雀争斗,回声鸣啭,倒也是一番热闹qíng景。
各色的花儿错乱杂植,三色的月季开得烂漫,又有桂花的香气醉人心脾,间杂种植的几束一串红显出chūn日的娇俏。然而也不乏菖蒲芦苇,添得几笔独属于秋天的萧索冷清。
这一处庭院,假山环绕,绿水流淌,百树竞高,百花争美,足足竟蔓延了方圆一里,看似毫无章法,让处身其间的人,还真以为是在某个外野之中,若愿意便可纵马奔腾而去。然而细细品来,一切却都形于乾坤八卦,极有章法。
西边一处水汀上,丈宽的方寸间,一个身穿嫩huáng色短褂长裙的少女正在舞刀,裙裾翻飞,飘散开来,宛如一朵张扬的红jú,身形如游龙般矫健灵活,然而每一招每一式细看又如凤凰栖迟般,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大气威势。刀长五寸,眼见银光笔直飞驰,转眼却已影迹错乱。
突然,她手腕一转收起银刀,脚下飞腾,在将枯的荷叶上一点借力,便飞出水汀,朝庭院南边的亭子飞去。
白衣公子恰好走上最后一级台阶,转过身来,朝着她过来的方向轻轻一笑。
“唐姑娘的刀法又进步不少,放眼江湖之中,怕也列得前茅了。”他正准备放下手中的琴。
唐眠过去接住了琴,帮着放在琴桌上,拍拍手,笑得gān脆:“好说。我也这么觉得。”
她转而又道:“今日眼睛可曾上了药?”
白衣公子颔首:“唐姑娘的药膏极有效果,涂上去便觉火热,似有明目之功效,片刻后又转清凉,极是舒服;涂药半年以来,有时候还可见到一点残光余影了。”
“能看见了?”唐眠愣了愣,转而了然似的轻叹一口气:“都说花家的七公子善解人意,却不想你竟然待人这样好。”
花家七子花满楼微笑道:“怎么突然这样说?”
唐眠摊了摊手道:“看你通透的样子就知道,你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安慰我这药有用。其实我自己的药我自己知道疗效,没你说的这么神奇。自己已经看不见了,却还时时想着别人,我真搞不懂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每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像我这样卑劣的人应该去死一死。”
“唐姑娘又在说笑了,你为我诊治也是极尽心力,并非敷衍。若你是卑劣之人,恐怕亦有很多人要不知如何自处了。我自小看不见,家父总是为此担心,便常常延请一些名医来为我诊治。久而久之便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怕是回天无力,不过家父待我极好,总觉得于我有愧,哪怕是抱着一线的希望,也总想为我治好。其实他本不必如此。”
“嗯,你实在有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你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唐眠吐吐舌头。
正是因为花家老爷爱子qíng深,又家财万贯,愿意结贤养士,所以她才可以假借着自己的武功和能够治病的手艺来这里当个食客,如此吃穿便是不愁了。而正是因为花满楼的善意,她才得到花老爷的赏识,又给了许多奖励。
不过花满楼的眼睛,唐眠检查了后便发现没什么恢复的希望。
按照她的判断,他的眼病属于角膜病变,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角膜已经死得非常彻底。
中医上治眼病,根本没办法做到角膜起死回生,所以一切都不能治本。唯一的办法便是按照西医的方法,开刀换角膜。不过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办法根本没法做到,要换角膜,更直接的办法是还眼。
王怜花的《怜花宝鉴》里连苗人的施蛊之法和湘西的赶尸术都有记载,也曾提到过一笔换眼术,可惜唐眠自己也只有理论没有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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