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看着白枕朝海岸的礁石跑去,在背面的地方忙碌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哨兵夜视能力极佳,就算是无月之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花沐见她行动毫无阻碍,一时有几分羡慕。
“小姐,我抱您过去吗?”
花沐脚受了伤,鞋子也早不知去了哪里,之前转移是靠着哨兵。但这种隐秘的事又怎么可能让她一块儿去呢?在五感俱佳的哨兵面前,根本没有隐私!
“不用了,你把鞋子给我。”
白枕的鞋下海之前脱的,一直晾到现在也快要干了。只是她自己暂时没穿,一直光着脚跑来跑去。
花沐都替她疼得慌。
白枕似乎有些犹豫,花沐只以为她是不舍得,气得心肝疼。要不是怕憋不住,非得大发雷霆一次。
“白枕!”
白枕知道这是花沐生气的前兆,连忙把晾在枝桠上的鞋子取下,用手在里面不知道摸什么,摸了好一会儿才把鞋子递给她。
“里面藏什么东西了吗,摸那么久?”
花沐明明看她晾的时候把东西都取出来了,那么个利索的哨兵,这时候扭扭捏捏的。
白枕似乎很羞愧,“我怕脏……”
这个脏自然不是指花沐会穿脏她的鞋子,而是怕鞋子脏了花沐的脚。
花沐虽然性格傲了点,脾气急了点,看哨兵不顺眼了点,可又不是个是非不分,理解力低下的傻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过往白枕为她受的伤吃的苦,表现出的忠心耿耿暂且不说,只说两人流落到这个荒岛上之后,对方依旧不离不弃,乖顺听话,任劳任怨的态度,也该让她夸奖几句了。
花沐敛着眼睑,一边手忙脚乱地套鞋子,一边小声咕哝道:“当我什么人呢,这种情况,我还能嫌弃你不成……”
军用靴子不好穿,她一个娇小姐折腾了半天没折腾进去,最后还是白枕跪下身帮她穿好。
花沐因为良心复苏了那么一下,连带着说话都温和了不少。
“你脚怎么那么大。”
鞋子是穿好了,只不过脚尖都抵不到头。花沐从没穿过那么不合脚的鞋子,还怪磨的。
白枕哪里答得出来?想着花沐那不盈一握的小脚穿在自己那双鞋子里,羞耻惭愧极了。
“对不起……”
花沐就是嘴上一说,见她佝偻着背,整个人似乎都缩小了一圈,顿觉没趣。
“我又没说大一点儿不好,女孩子大一点儿才好,哨兵也要大一点儿才好。你别驼着背了,难道塔里的军人都不知道挺直腰杆吗?”
在塔里的时候,白枕自然时刻不忘作为军人的准则。但在成为花沐的护卫之后,她比起军人更应该像一个机器人。必要的时候别说驼背,为花沐去死也毫无怨言。
“是,大小姐!”
白枕抬头挺胸行了个军礼,花沐看得眼睛都直了。
妈耶,刚说大的好,但这也太好了吧?这身材,这脸蛋,这肌肉,这个傻哨兵到底在自卑个什么劲?
大小姐垂眼用视线瞄了一眼自己贫瘠的胸线,气得差点都不想上厕所了。
“大小姐……”
白枕见她站着发呆,不禁有些忧愁。明明刚才挺着急的,现在怎么……
该不会是!
花沐回过神,顿觉这个该死的哨兵根本不值得同情,虎声虎气道:“我走了,不准跟过来。”
“可是……”
“没有可是!”
“是……”
小脚穿大鞋在沙滩上走,那可不止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问题。花沐走得颇艰难,稍稍走远了一些被海风一吹,看着那夜晚中深不可测的大海和光怪陆离的焦岩崖壁,心里顿时发起了悚。
白天她都不敢一个人待着,这晚上还逞什么能啊?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白枕塔一样的站在火光旁边,紧紧看着自己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冲着白枕招了招手。对方似乎就是在等待着她的召唤,几乎一瞬间就冲到了她的面前。花沐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起跑,又是怎么以人的姿态跑出狼的感觉的。
“小姐!”
白枕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花沐听着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就知道她很开心。
像是只被冷落良久终于被主人记起来的大狗狗一样。
花沐清了清嗓子,“你在哪里做的,带我过去。”
“那我背您过去吧。”
她刚才看到了花沐的艰难,难得主动提出请求。
虽然花沐素来极力避免与哨兵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脚底的伤隐隐作痛,留下疤可就不妙了,她不想再受这个罪。
“嗯。”
花沐看着白枕背身蹲下,见她隐隐显出的背肌线条好看得要命,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教科书到底是谁编的?说哨兵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没本质上的差别,一定是骗人的吧?
花沐虽然没去过塔,向导课上得也不认真,但那些义务教育中该全民皆知的知识她学得十分扎实。
根据基因研究表明,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在身体素质方面都不比普通人更有优势。只有在精神体附身之后,哨兵才会拥有更强悍的体魄,向导则会具备精神力防备与攻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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