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做事向来专心致志, 只这次不知为何视线总无法从花沐嘴唇上挪开,几次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花沐最后喝了一口汤,示意不用再进食。
白枕风卷残云般解决了剩下的食物,而后开始收拾残局。她想着反正要洗,不如把外套也拿去洗一洗,随手拣起了自己躺在角落里的外衣。
花沐想叫停已经来不及。
白枕很快发现了下面压着的那块小白布,想也没想就捡了起来。她对于湿哒哒滑腻腻的手感有些疑惑,紧接着又发现了手里这东西正是庇护所浓郁味道的来源之一。
如果现在有个洞,花沐绝对不会犹豫半分,立即钻进去!
哨兵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还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白枕!”
花沐差点气绝身亡——羞得!
“嗯?”
“还不快点给我放下!”
白枕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手里拿着什么,抖着手磕磕绊绊道:“大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为什么还不放下来?
“你、你还给我……”
花沐气也气死了!因为之前实在太……呃,太放纵了一些,她怕自己在白枕心目中的形象会崩坏,特地装模作样了大半个小时,没想到现在全破功了。
伸手问哨兵拿内裤能算什么优雅得体的事啊!
白枕连忙伸手递给她,只递到一半突然不动了。
“你干什么?”
花沐见她捏着内裤的手缓慢又坚定地往回收,简直目瞪口呆!
白枕望着花沐,吞吞吐吐地道:“您要洗吗?我帮、帮您洗……”
既然大小姐都让她帮忙擦身体了,那么洗衣服这种事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本来就是,大小姐已经很累了,连午餐也没办法好好吃,又怎么能洗衣服呢?
花沐惊呆了!
“你在乱讲什么……”
那可是浸过了……的内内内、内裤诶!是超级私密的东西!而且还是她如今唯一的一条!已经算得上是她身上最贵重的物品!
这和求婚有什么差别?
啊,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洗过,但那时候是因为她不方便碰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白枕不明白花沐为什么会抗拒,不禁急得面红耳赤。明明都……那样了,这、这应该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吧?
“我不是乱讲……我帮您洗,您不是、不是很累吗?您说手酸……那是我的过错,所以、所以我帮您洗。”
这到底是有多想帮她洗啊?那么呆的家伙一口气竟然能找出那么多的理由。
花沐虽然羞耻,但不知道为什么又隐隐有些开心。
“也、也不是不可以……是因为你那么强烈地要求了,我才接受你的好意,不是我想让你洗。”
“是是!”
白枕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欢天喜地。
花沐没想到她会那么开心,看得心底里直犯嘀咕。
这家伙到底是呆还是不呆啊?明明很单纯,可为什么又总让她感觉到有股掩藏不住的……呃,说变态似乎有些过分了。虽然她之前脱口而出这样骂她,但她其实从来没真的这样想过。
到底是什么呀,怪怪的。
花沐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等着白枕洗完东西回来。
两个人拉拉扯扯说了一大堆,但谁都没明确地讲之前那件事。花沐是不好意思,白枕则是不敢说。气氛怪了一路,到底没发生什么难堪的场面,两人的心也终于慢慢放回了原处。
白枕收拾好东西,晒了衣服,急急赶回庇护所。她虽不敢提那件事,但一点儿不想离开花沐,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和过去想要保护大小姐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一样,这已经算得上是依恋了。
哨兵也有几分忧虑,但再怎么忧虑也没有渴望来得强烈。这座岛上只有她和大小姐,她不守着大小姐又能做什么呢?
虽说事情已经发生,花沐也不太介意结合热爆发的原因,但搞清楚状况总是有益无害的。所以等白枕回来,她主动问了这件事。
白枕坐在竹棚外,恭恭敬敬地答道:“大小姐,是您的抑制器……它似乎失效了。”
哨兵对于自己的失控十分惭愧,所以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底气也有些不足——毕竟听起来像是在推脱责任一样。
“失效?怎么可能?”花沐下意识地拿起项链上的吊坠,不可思议道,“这是姑姑给我的,六年前戴上后就从来没有坏过。”
项链的样式十分简单,白金的链子与底座,凌霄花样式的底座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要说能有哪里隐藏机关,那只可能在底座里面。
花沐这样说只是出于对姑姑的信任,但听起来难免有点像是在说哨兵撒谎。
白枕果然慌张起来,“是真的,大小姐,我没骗您……我不是故意的……是、是真的闻到了您身上向导素的味道……”
花沐知道她误会了,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相信你啦,没有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失效,明明之前掉海里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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