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亦在房子里找人,经过书房的时候看见了舒静理。舒静理摘下眼镜,对她笑道:“找顾芷寒?她应该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
白青亦连忙说:“谢谢……您吃过早餐了吗?”
“已经吃过了,你父亲的手艺很好,谢谢。”舒静理回答。
跟着舒静理的指示,白青亦走向二楼走廊尽头。
那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的每个角落堆叠着一些厚厚的布,显然是之前盖着家具,现在却被人掀开了的。房间里有一排大书架,还有一架钢琴。
顾芷寒却不在里面。
整个房间流露出一股独特的绝世独立的味道,白青亦不敢有动作,只是站在门口,扒着门框,眼巴巴的看着里头。
正在这时,顾芷寒拎着水桶和拖把出现,袖子还撩到肘部,看上去是要打扫卫生。
白青亦说:“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芷寒说:“这是我妈妈生前的房间。”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白青亦想说的所有话都堵住了。
从房间的陈设来看,顾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顾芷寒说:“房间里面有些脏,你找干净的地方随便坐。”
得到顾芷寒的允许,白青亦才小心翼翼踏进了房间。
顾芷寒正在扫地,扫把经过白青亦脚边的时候,顾芷寒说:“让一让。”
白青亦连忙让开,又觉得自己光是站着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我可以帮你么?”
顾芷寒动作未停,只是点头。
白青亦走向水桶,发现清澈的水里漂着一条干净的抹布。
这是……一开始就打算准备让两个人干活么。
白青亦却并没有被“使唤”的不快感,心头反而浮起些许暖意。
这代表,顾芷寒已经拿她当朋友看待了。
顾芷寒弄到一半的时候,手肘上的袖子掉了下来。她停在白青亦面前,说:“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袖子卷起来吗?”
这个要求白青亦当然不能拒绝,但顾芷寒靠得太近了,她好像闻到了对方的呼吸。
指尖的触感非常细腻,小臂的肌肤无人涉足过,显出某种亲昵的意味来。
这接触一触即分,白青亦脱口而出:“你好白啊!”
顾芷寒说:“你更白。”
白青亦看着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胳膊,说:“你怎么知道……”
顾芷寒说:“我看过。我还知道,你的腿很白很漂亮。”
白青亦:“???”
卧槽,自己怎么忘记这件事了……可顾芷寒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也有点过分吧……
顾芷寒没有别的意思,她不可能有别的意思,她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呢?白青亦一直默念这句话,才把心里的躁动压了下去。
之后的打扫,再也没出什么意外。
房间不算大,两个人搭手,却还是忙碌了两个小时才搞定。望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白青亦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终于弄完了。”
顾芷寒神情稍微有些寂寞,道:“谢谢你。”
白青亦说:“应该的。”
顾芷寒转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嗯,就当带你见我妈妈了。打扫完了,走吧。”
说完这句话,顾芷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这个房间令她如此怀念,她毫不犹豫地落锁,随后将钥匙塞进口袋。
白青亦说:“现在终于可以吃早饭了。”
顾芷寒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到那个房间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白青亦知道今天的顾芷寒跟往常每一天都不一样。以往的顾芷寒是沉默的、自信的、专注的,但今天的顾芷寒是惆怅的、寂寞的、软弱的。
她需要倾诉。白青亦突然这么想。
白青亦说:“这个房间,从来都是你亲自打扫吗?”
顾芷寒说:“自从她去世之后,这个房间就封存起来了。只有我回家,才会进来打扫。”
顾芷寒的语气特别平淡,褪去了霸道总裁的光环之后,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儿而已。
顾芷寒接着说:“她因病去世,最后一年没有做化疗,而是在外旅游。她死在华山顶上,日出的时候。是顾雄知把她背上去的。她生了一个女儿,生了一场大病,走得既痛苦又幸福。”
白青亦:“等等,顾伯伯?!”
能背着放弃治疗的妻子爬华山,顾雄知应该是一个浪漫又勇敢的人吧。跟现在给人的印象不太一样呢。
顾芷寒说:“妈妈是文艺兵,他们在部队里认识的。”
白青亦想起舒静理身上冷冽的气质,突然很想问问舒静理的来历。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口。总觉得在这种氛围下,不适合问这种问题。
顾芷寒却好像看穿了她一样,解释道:“继……舒阿姨是在我妈妈过世以后才和顾雄知认识的。她是记者,顾雄知是杰出企业家。他们的结合很自然,我也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情感到愤怒。”
顾芷寒的语气清清淡淡,娓娓道来。白青亦可以断定她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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