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舟失笑,某人最近的嘴可真是甜。
台上,景竹那边的敬茶等环节基本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司仪在景竹的眼神授意下,走到了正中央。
她举起了话筒说:“下面有请新郎来说两句。”
景竹颔首,走到了中间,接过了话筒。还没开口,下面的伴娘团和娘家团就纷纷起哄:“嘿!新郎要是不说点中听的话,不发点红包,不能娶走我们的宝贝儿辞雪哦!”
一人发言,其他人强调,分工非常明确,一看就是演练过的。
景竹也不慌,微微一笑:“红包自然没问题,毕竟我心爱的姑娘被你们照看那么久,我也是感激得很!”
旁边的辞雪听得红了脸。
“心爱的姑娘,心爱的姑娘!”
下面的伴郎团和夫家团也不甘寂寞,适时地大喊,和对面的伴娘团与娘家团形成了好玩的对称。
景竹做了一个揖,继续说:“我也不想照搬网上和别处搜来的词句,所以就用自己的话来讲。我有一家店,我给它取名为红玫瑰。对,就是陈奕迅的《红玫瑰》那三个字。我以前从来没讲过这个店名的含义,没想到却让我心爱的姑娘伤心了。现在,我想在最正式的场合对她说,红玫瑰这个店名,不是歌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是纪念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手上拿的红玫瑰。”
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在场,他也无法直说更重要的那句歌词——绝不是在抱你的时候期待她的面容,而是自始自终,都在渴求你。
“别人的白月光我不清楚也不关心,但我的心,从遇到你开始,就始终只有赤诚的血液。如此,敢问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景竹像是学了古腔,最后一句话转变得毫无违和感,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次。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姑娘喜欢这些。
那他就愿意做。
这时,一堆人从旁边的门里鱼涌而出,每个人的手上都捧了好几束红色玫瑰,在短短的一分钟里,这片红色的地毯就沦陷在了红色的花海里。
交相辉映。
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海里,只有留给主角的两个空位。
景竹一直深情地注视辞雪。
辞雪脸上全是惊讶,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些环节。但很快,她就只有幸福与动容的泪水了。
“我愿意……”
她说。
下一瞬间,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鼓掌与祝福。
掌声雷动。
瞥了一眼拥抱在一起的夫妻,风轻舟在心里默默给这个案子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接下来是惯例的敬酒,两人都不再关注。
由于整个婚席上,只有她们俩和别人都不认识,所以敬完酒她们就准备离开了。但她们的位置很靠入口,景竹和辞雪又是从平台那边敬起,所以轮到她们这桌还早得很。
风轻舟无心酒席上的吃食,望着红毯上的玫瑰,随意起了一个话题:“苏小阑,你有白月光吗?”
在苏阑要开口之际,她又补充了一句:“别说钱这些外物,我问的是人。”
苏阑皱起眉毛,聚起了一格微凹的眉间纹:“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带有惊喜的男声响起:“轻舟?没想到在这边能遇上你!”
苏阑朝身后望去。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直直地盯着风轻舟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意与炽热。
苏阑眉毛彻底拧成了一个团。
这男人皮相并不差,看上去也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看不惯他,无论他长得怎样。
风轻舟没有表达出被打断的不满,看向乔珂,十分客气道:“乔先生,好久不见。”
在意识到对方过于热情的视线后,她微微撇开脸,垂了垂眸。
乔珂端起手中的酒杯,佯装不悦:“轻舟,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叫我乔乔或者阿珂就可以了。”
风轻舟出于礼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并没有端酒和他碰杯的意思:“唔,乔先生,今天开了车,所以……”
至于那两个略显亲昵的称呼,风轻舟提也不提。
乔珂扶了扶眼镜,掩饰着连碰两颗软钉子的尴尬,一边热情不减地继续攀谈:“不要紧,晚点我打电话叫自家司机送你回去就是了,随意喝。哎,你们女孩子呀,总是要注意分寸,这很好。但是呢,既然我在,自然是没关系的。”
风轻舟静静地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苏阑更是火大地扯了扯嘴角,这人谁啊,张口闭口间满满的优越感。
令人作呕。
乔珂口若悬河的东拉西扯半天,看风轻舟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恼了:“轻舟,这点面子都不给?”
风轻舟神色不变:“乔先生,这是在工作时间,而且这里是别人的婚宴。”
话里的意思很委婉,不喝,请你注意场合。
乔珂挑挑眉,审视地看着她,言语轻佻:“不喝也行啊,但我们这么久没见,一会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听说商业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咖啡厅,虽然价格很贵,但咖啡和环境都很不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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