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亦哪管得了这多,跳过悬崖就像青帝扑来,一道劲气从她身体里放出,扑向四面八方,眼见青帝躲无可躲,她却突然从梵亦面前消失。待劲气过后,周遭山石炸裂,树木折断,青帝又忽而现身,站在她身后,两手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放眼去寻找她的弱点,当她的眼睛探到梵亦身体的深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将她丢了出去,梵亦直落入悬崖之中,撞在崖壁上,青帝又是一阵眩晕。
“师娘,别打了,对不起的是我,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小拂玉见状,唤出一把小短剑,向青帝冲来,她亦学过一些轻功,跨过悬崖却不费事,刚跑到青帝脚下,就被按住了头,青帝冷冷道:“小畜生,你的剑对着谁?”
拂玉哪听得懂此话何意,挥动着剑想要从她手下摆脱出来:“大坏蛋,我要杀了你!”
梵亦从悬崖下爬上来,趴在地上喘着气,道:“放开她,你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青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情有义。”
“你要杀我便杀我,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好,我放开她。”青帝突然将拂玉推了出去,直推到了尘翛的身边,梵亦大惊,顺着拂玉停止的地方,见她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又向青帝奔去。此刻青帝却突然化出一个□□,那□□瞬间挪到梵亦身后,将她拎起又摔了出去。梵亦伏在地上,摇了摇被撞晕的脑袋,而青帝的疼痛感却减了很多。
“原来如此,天界真是一群废物。”
“师娘,不要打了!”尘翛喊道,见梵亦又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已经泛红,知道她是发怒了,忙不顾身上的疼痛,冲过去抱住梵亦:“亦儿,别去了,你打不过她。”
“她要杀你,我不能让她杀你。”
“她没有杀我,她若杀我,你们还没来之前我已经死了。”
“可是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乖,师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要再过去了。”
“师娘,看在亦儿对拂玉有救治之功的份上,饶了她吧。”
“她病如何了?”
“已经无碍了。”
“喔?。”
“都是天核的功劳。”
“哼,是她要杀我,怎么好像我是个恶人似的?本尊此次前来,不过是悼念下亡夫,顺便看看后人的死活,毕竟这也是我与阿文唯一的联系了。”青帝说罢,不理地上的二人,负手朝里走去。
尘翛将梵亦的面向朝向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有没有受伤。”
梵亦摇了摇头,问:“她是谁啊?”此时小拂玉也跑到二人跟前来看着她。
“我师娘,师父的妻子。”
“什么是妻子?”拂玉问道。
“妻子就是……曾经认识。”
“哦,那你也是我的妻子咯。”
“……你这话让我怎么接。”
“她进去了。”梵亦道。
“没关系,我们打不过她,认认怂,让她去。”说毕,她一手抱起拂玉,一手牵着梵亦,向峰上走去。
安抚好了两个小朋友,尘翛出门寻找青帝。此刻青帝正站在当年文公消失之处。她因收敛了气息,才使得脚下弱草没有枯萎,然而神笔峰四处山石塌陷,树木倾斜,一副荒凉景象。
“为何如此破败?”
“前两年天阶塌陷,落入洪荒洋流中,激起的浪潮将许多物件都毁坏了,我又懒散,也未打理,就一直这副样子了。”
“你可真是个好徒弟。”
尘翛低头不语。
“怎么,唯唯诺诺的,你初次见面之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尘翛将头埋的更低了。青帝想起了那最后一面,她们在血池中翻云覆雨,尘翛靠在软塌旁泪如雨下的画面。
“阿文死前说过什么?”
“他让我善待天核。”
青帝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又问:“这些年,他有提到过我么?”
“师父虽然只在传授修帝之道时才会提到师娘,但是他一直珍藏着当年师娘用过的发簪。他说他一生修身戒欲,却在见到师娘之后一朝破功,以此来告诫我们,情仇红尘易进难出。可惜师兄与我终究未能逃脱人间俗念。”
“阿文一生,虽同为炎族,却信奉善道,怜悯苍生;而我自出生便于死亡为伍,以杀证道。我们都听闻过彼此的大名,有一日,忽而皆起了拜慕之心,我往他处去,他往我处来,半路相遇,原本两个没有任何相同之处的人,却在那一刹那如着了魔一般互相吸引,当天夜里即拜堂成亲。虽然如此,我们却并没有同正常的夫妻一般终日耳鬓厮磨,而是相互从对方身上探索不同之道。那种吸引,与人间的情爱仿佛没有一点相关,不过各取所需罢了。直到我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时,他才像一个真正的丈夫一般陪伴在我身边,也正是那短短几月的相处,才让我没有对刚出生的幼子下手。后来我为了杜绝俗念,几欲杀他,当时又正值灵族逃亡之机,二人就在那个时候分开了,从此两千余年,未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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