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这怀的是个哪吒么?”
“大姐你为何不问那人是谁?”
“既是你认识我不认识之人,必是天界的那群鬼东西。夜境与天界百世血仇,我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只怕会忍不住一掌劈了他。”
“劈不得,此人太过重要,重要到你无法想象。”
“除非天塌了,不然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梵亦却不接话,收了琴,道:“我去给她采药,你去洗洗澡吧。”
尘翛累了半日,回到家中,连日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放了下来。躺在峰下的温泉中,闭眼便睡着了。待到她醒时,世界已是一片漆黑,她从水中走出,凭着记忆摸到衣服,随意套了,飞身上了悬崖,来到天阶。
梵亦不知去了何处,玉屋前的石桌上点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尘翛走过去,蜡烛旁边正放着一包草药,草药下压着一张纸条。尘翛拿起纸条看了看,确实是梵亦的字迹。上面写着服用方法与注意事项。凡界此时正是白天,尘翛不再耽误,写了封信寄给未愿刻,将药包放入袖中便走了。
果然,她到洛村没多久,未愿刻就追来了。此时正好陆城溪正和洛影在院外劈柴,未愿刻见到陆城溪,劈头盖脸的就将他骂了一顿,洛影在一旁看懵了,好容易反应过来,推开未愿刻,手里握着斧子道:“哪来的臭流氓,在我家门口撒野。”
未愿刻知道他师妹疼女人,打她可以,打她的女人一定翻脸。但是又拉不下脸来被一个凡人推推搡搡,又骂道:“好啊你,夜境的女人玩腻了,就跑到凡境来玩,自己玩就算了,还拐带我儿子玩凡境的女人。”
“什么叫玩凡境的女人,你个老流氓,让你儿子有爹生没爹养的,只知道混野,勾引我妹妹,我妹妹就这么下贱,要被你那宝贝儿子玩?”洛影一看这个臭东西毫不尊重女性,气得与他争辩起来,陆城溪忙拉她道:“消消气,他是我师哥,骂我是应该的。”
“爹!”蝉原本在屋中与洛母商议婚礼的事情,听见外面吵嚷,拉着洛霏探出脑袋来,原本打算看戏的,但又怕他爹闹起来,只好打断了几人的争吵,此时拂玉也走过来,叫了声:“师叔。”
未愿刻一看见蝉,两眼直瞪,走过来便去拉他:“走,跟我回夜境去,都是尘翛那个祸害,只知道溺养。老子以前没管过你,以后亲自管教,保证打的你服服帖帖的。”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守着霏儿,看着我的孩子出生。这可是你的亲外孙外孙女。”蝉挣脱道,洛霏要来拉蝉,蝉又道:“你走开,小心碰到你。”
“小畜生还对这个凡人动情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再到处乱跑。”说罢一脚踢上去,踢得蝉腿一打弯,就跪了下去。陆城溪忙上来推开他道:“人是我教出来的,你若是嫌管教无方,先冲着我来,与孩子无关。”
“大姐你走开,让他打死我。”蝉哭着道:“从小对我不管不顾,那时候我在乾荒天天被欺负,娘还会替我出口气,他只会骂我没出息。把我送到神笔峰,几年难见到一次。我有这么个爹跟没有有什么两样,像影姐说的,有爹生没爹养。没有倒好,也不会有人平时当甩手掌柜,一倒犯错了,又拿出亲爹的架势来打这个骂那个。大姐为了养育我们花了多少心力你又哪里看得到?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你只不管,还觉得她太轻松了。今天你就是打死我,让你未愿家绝后,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未愿刻的一番行为,将蝉的逆反心理翻上来了,又看到这么多人因自己受了委屈,又愧又气,也不管什么大逆不道之类的,将自己的父亲骂了一顿。未愿刻气的七窍生烟。怒道:“好啊,我就打死你个不肖儿。玉阙的血雾还没散尽呢,你们一个二个就跟凡人勾勾搭搭。还有你。”未愿刻指着拂玉道:“你爹妈怎么死的尘翛没告诉过你吗?凡界好玩吗?”
拂玉道:“拂玉一刻也不敢忘,只是他们的事,实在与我无关,师叔你还是不要妄加指责。”
蝉看见他爹连拂玉也骂上了,更加生气,站起来道:“你是疯狗么,见一个咬一个?”
“混账东西!”未愿刻一巴掌就拍了上去,还要再打,已被陆城溪一脚踢开。
“师哥,蝉已经被我打过了,禁不起你的拳脚。”这一脚踹的未愿刻委屈至极。自己儿子跟自己对着干,从小疼到大的师妹也敢跟自己叫板了,咬着牙道:“好,你们一个二个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我是不管你们了。这两个小东西生下来你们就看点紧,别防着一不留神就被灵奴贩子拐跑了。从今以后再有任何事情,别怪师哥我不出头。”未愿刻撂下狠话,转身就走。陆城溪突然叫住:“诶师哥,吃了饭再走。”
“吃个屁,气都被你们这群小畜生气饱了。”未愿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人已飞到十里开外了。
“这是个什么人啊,蛮横无理。”洛影道,
陆城溪笑道:“他就是嘴上不饶人,等将来孩子出生了,肯定疼的跟宝贝似的。”
“我的孩子,谁要他疼。”蝉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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