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陆城溪抱起洛霏,向洞内的人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得到这把剑的,看在剑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你如此残忍无情,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根本不配拿乾君剑,简直糟蹋了它的威名。”说罢也再也不顾蝉的死活,向村中跑去。
“菲儿!菲儿!”蝉从地上爬起来向洞口冲去,才碰到乾君剑的剑气,就被弹了回来,撞了一脸一身的血。
“菲儿”蝉重新爬起来,又向神器撞上去,而这次剑气却突然消失了。蝉顾不得思考这么多,擦过神器冲出了山洞。
蝉方消失,少女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她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么?她杀了那么多的人,难道杀错了么?她真的不配拿这把至刚至阳的乾君剑么?
她险些害死了一位孕妇,险些一尸两命。
她不知道,这个孕妇肚子里,怀的是两个孩子。
她木讷的站起身,收了地上的剑,木讷的向村中走去。
洛霏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她几乎能听见肚中婴儿的哭泣声,这声音更是扰得她肝肠寸断,不知如何是好。
陆城溪在床边走来走去,焦急的喃喃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洛影带着钱母和洛母赶回来的时候,看见蝉一身是血的往此处奔跑,不禁奇道:“你怎么回来了?”
蝉顾不得解释,问:“菲儿呢,怎么样了?”
“哦对,婆婆你快进去,我怕菲儿出事!”
“好好好,不要慌,越慌越不顶事。你们快去烧热水,还有做点饭,好给孕妇吃。”
当少女赶到洛家时,门口没有一个人。
她站在院门外,听着屋中传出的女人哀嚎的声音,产婆催生的声音,那个险些被她杀死的男人立誓同生共死的声音,还有其他人焦急交谈的声音,一声声混入耳中,既嘈杂,又荒芜。
她突然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自己的家被拆散,她又去拆散别人的家。
男人控制不住焦虑的情绪,出到门口来,望着天空呼出一口气。
转身,看见门口那个女人正怔怔的望着自己。
“我杀了你!”蝉吼道,唤出佩剑向少女冲去,少女不闪不避,被长剑贯穿了身体。
“哎呦造孽哦,你这是做什么?”洛影从屋内奔出来道:“菲儿正在生孩子,你招什么晦气!”
蝉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动手,放开剑柄,进屋了。
少女取出腹中的剑,挣扎的包扎了下伤口。她不觉得疼,仿佛一时间失去了一切力气,她跪坐在地上,以稳住摇摇欲晃的身体。
村民们听说霏儿要生了,都放心手里的农活跑到她家来。半身鲜血的少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堆在门口窃窃私语的猜测她是何人。
少女不知道她在此地坐了多久,直到太阳落下,灯火亮起,直到屋里的女人痛的失去了力气,直到她挣扎的声音又想起,直到产婆听见了一句:“头出来了,加油加油,再加把劲……哎呀又缩进去了!调整呼吸,来,跟我学……快快……快了。”
这这一段时间“快”的有些长。少女等待着,直到想起了婴儿的啼哭声,那些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是个男娃,带把的。”
“我的孩子……我当爹了……让我抱抱……宝宝不哭,爹爹在这,不哭不哭。二狗子,不要哭。”
“怎么能不哭,刚生下来的孩子,不哭是要闷死的。”
“二狗子是什么东西?”
“我起的名字啊,儿子叫二狗子,闺女叫猪佬佬。”
“我看你才是二狗子。你们家怎么都是一群动物。”
“哼,二狗子多好听啊,是吧大姐……诶不对,大姐你看他,怎么哭出血来了?你看你看,还有内脏……”
“怎么了……我看看。”
“你瞧啊,那层金光怎么散了?”
“没气了,死了!”
“怎么可能……霏儿怀了两年的孩子,怎么可能?”
“不中用了,两个孩子,三年才足月……死……死了。”
“我的孩子!”这是那个孕妇的声音。
“我去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痛……还有一个。”
“对对,还有一个,霏儿加油。”
“痛啊!杀了我吧……受不了了……”
夜渐渐的深了,看热闹的村民都陆续的回去了,有的女人还是带着泪花走了。少女仰面望天。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女孩。”
“女孩!孩子怎么样,有没有流血?”
“没有没有,你看她身上这层光,像圣光一样。”
“她怎么突然不哭了,怎么又流血了……大姐大姐!你看看啊。”
“她的心脏越跳越慢,但是情况比哥哥好一些,这层淡光帮她续着命,暂时死不了。”
突然,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落在门口,留给少女一个背影。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背影,纤长窈窕,美妙绝伦。那白影落在黑夜中,却是无比刺目,让人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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