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宫中要自称臣妾,你初进宫怕是不懂规矩,以后让皇后多多提点你。”
“臣妾会跟着皇后娘娘学好宫规,多谢太后关心。”
乌兰容若谦卑的样子令太后很受用,面对太后的弦外之音,她还是保持了得体。太后很满意这个女子的聪慧,赏了好些东西给她。按照祖制,举行了封妃仪式,赵熙延亲自将淑妃玉印和宝册交到了乌兰容若手里,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赵熙延一切的举动都是极度官派,没有对乌兰容若多说一句话。皇后一旁瞧了心里直直发酸,她本就不得皇帝宠爱,以前在王府王爷就不再来她的房里,登基为帝后更是一次都没有来凤栖宫。一个夏淑宁她都败得一败涂地,身边还有颜逢君、吴清瑶这样的劲敌,连丘如玉这个贤亲王的未亡人都要来掺一脚。乌兰娅已故,但也因祸得福,赵熙延会时常惦念她。她这个发妻原配,正宫皇后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封妃仪式很快结束了,皇后再不喜乌兰容若也要保持一国之母的风度,送了东西恭贺她封妃之喜。夏淑宁瞧见了赵熙延这样官派,心里虽然紧张但是放下了不少,也没有吝啬送了很多好物件。夏淑宁知道,赵熙延如今是皇帝,后宫只会多人不会少。但是他的心一直在自己这里,一如从前从未更改就够了。丘如玉虽然说不上话,只是苦涩笑笑送了东西。吴清瑶却突然兴奋了起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计策。颜逢君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她与赵熙延一起处了这么几年,他喜不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就瞧出来了。颜逢君从赵熙延眼里看不到对淑妃的喜欢,也就轻笑了一把。一干人说了些客气话,也就散去了。
赵熙延径直回了上书房,继续应付那些天天催着他选秀的臣子。乌兰容若也回甘泉宫了,她到了这甘泉宫是有些感动的。甘泉宫的寝殿是按着漠北的女子闺房弄的,她以为是皇帝贴心令人准备的,其实是赵菁涴怕她想家特意吩咐的。她们也算是朋友,赵菁涴是公主想到自己如果被皇帝哥哥嫁去外国和亲一定会很想家,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乌兰容若还不知道就误会了,她对赵熙延有了一些好感。乌兰容若想着赵熙延本就生的俊秀,这个年纪也没有蓄须,还像个少年一样。她以前在漠北时就听到过许多这个大齐皇帝的传言,说他是漠北的劲敌,有他在大齐会越发昌盛。他大败漠北三十万大军,救下大皇子,引得二皇子与三皇子内斗,一手扶持大皇子登基,又与大齐废太子夺嫡,很是传奇。漠北人对这个大齐皇帝又爱又恨,恨他杀了漠北这么多兵将,爱他是漠北驸马又助漠北平了内乱。按照惯例,今夜皇帝会到甘泉宫临幸她。她有些慌张,她的使命就是来勾引他,为他生下皇子巩固漠北与大齐的关系的。虽然大齐皇帝很好,可是她并没有喜欢他,她还不想将自己的初夜献出去。
不仅是乌兰容若不想交出初夜,赵熙延也不想要她的初夜。入了夜,赵熙延在未央宫用了膳,好生与夏淑宁解释自己今晚只是去按照惯例睡一晚,不会真的临幸乌兰容若。赵熙延也看得出来,乌兰容若也不喜欢自己,是被逼着嫁进大齐后宫的。打从赵熙延知道了这份礼物,关于乌兰容若的一切他都掌握了。一个被逼无奈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一个并不了解的丈夫。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至于远嫁。夏淑宁本来就相信赵熙延,这样一番解释之后,她更是对赵熙延有信心,心里突然有些同情这个身不由已且命运坎坷的女子来。
乌兰容若被伺候着沐浴好了,穿了一身宫装坐在床边等着赵熙延,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她很纠结,她既希望保住清白之身,又希望大齐皇帝今夜会来。她是漠北送来的和亲的郡主,按照惯例皇帝今晚是一定会来临幸她的,如果皇帝不来她会被大齐看轻。若是乌兰喀察知道了,怕是会对她的母亲不好。就在红烛过半之时,传来了通报声。
“皇上驾到!”
乌兰容若心跳漏了一拍,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狂跳。那脚步声更近了,她越是紧张,心跳越发快,几乎是要跳出嘴里来。再紧张,他也还是走到了她的跟前。赵熙延看见她这样紧张,又瞧见了床上的白色丝帕都摆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乌兰容若今夜会勾引自己,今晚是一场艰难的表演。看她这样紧张,怕是她也不愿意,那就正中下怀。赵熙延站在她跟前,她急忙忙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淑妃不必多礼,起来吧。”
“多谢皇上。”
赵熙延坐在床边,乌兰容若也坐在床边,两人不说话。寝殿里的奴婢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都退了出去,灭了几盏宫灯,关上了门。两人坐在床上无言,良久,乌兰容若像是死心一样伸起微微发抖的手解起了身上的扣子。手刚伸到第一颗扣子上,赵熙延伸出了手做了个不必的手势。乌兰容若很是错愕,自己这是第一晚因着紧张就惹恼了大齐皇上么?赵熙延看她这样惊恐的眼神,开了口。
“朕知你命运多舛,身不由已嫁来大齐。你不必献身,朕没有临幸你的意思。”
“皇上……可是臣妾惹恼了您?”
“不是,你不是自愿嫁来大齐的。漠北大汗将你嫁给朕,无非就是巩固两国联姻。你也是可怜人才十六,就得离乡背井,朕的皇妹也是十六还是个不知忧愁的小姑娘。这一场联姻,你无意,朕也无意。今夜只是走个过场,朕不会碰你,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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