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与她长大,我爹和她爹早早为我与她指腹为婚了,今年到了秋要我与这个凶婆娘成婚。”
“呸!我才不要嫁你这个胖子。”
“我不胖!我也不想娶你,凶婆娘。谁娶了你谁倒霉。”
……
赵熙延和石江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吵着架,觉得尤其有趣。赵熙延从小生在深宫,虽说是在夏府长大的,可是宫里那些条条框框无时不刻在约束他。他也早早养成了少年老成的性格,但是从小多愁善感,所以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从未像眼前这两个人一样与人吵过架,甚至连一句脏话也不曾说过,无时不刻都是皇家规矩。这两人的真性情令赵熙延真真羡慕。
“两位冷静一些,还未曾请教小姐姓甚名甚呢?”
“本小姐姓沈名寄月,不过你们不要喊我本命,喊我红豆即可。”
“可是流烟阁沈家?”石江听了这个姓氏,想起了苏杭一带最大的丝绸商家的大老板沈天。
“你挺有眼力见的,本小姐便是沈府三小姐。”
“小姐家世雄厚,想必淮安也是来于有名世家吧?”
“家父乃苏州织造秦为民,小子在家排行也是三。”
“原是秦大人的三公子和沈老板的三小姐,失敬失敬。”
“那你等呢?”沈寄月发了话。
“本官乃苏州娄葑镇知县,名唤石江。去岁来苏赴任,想必苏州城内熟知本官的人也未多。”
“原是知县大人,小子有礼。”秦怀安向石江行了礼。
“夏兄是出自何家?”秦怀安觉着夏熙风度翩翩,气质浑然天成的高贵,口音是浓厚的京城味,想必是出自京城大家吧。
“在下无名小卒,家居京城,世代行医,开了间药铺替人看病赚些小钱度日。在下与石大人是旧友,南下游山玩水相逢苏州。石大人这几日邀我来玩,正听曲得意,谁料遇见你二位。初见二位在下满心欢喜,有缘有缘。”
“原是如此,看样子你也是家里做生意的。”沈寄月听见这人家里也算是做生意的,加上长得不赖,还温文尔雅,态度也不免好起来了。
“算是吧。今日相逢亦是有缘,一起喝两杯薄酒如何?”赵熙延遣人拿来了酒,四人一同端起酒杯喝下。这酒刚上桌便酒香四溢,入了喉咙也不见辛辣,反而异常顺滑,不久唇齿留香,也无甚么后劲。
“好酒好酒,本公子从未喝到如此好喝之酒。敢问夏兄,这是什么酒?”
“这是陈年的竹叶青。”
“竹叶青?是那个京里的李公岳家的么?”秦淮安听说是京里的就想起了李公岳,毕竟京里的竹叶青他也喝过,并不是这个味道。能酿出这样不同凡响口感的,大约只有李公岳家里。李公岳这个人傲得很,他亲手酿的酒从来不卖,多少达官贵人登门求酒,抛出高价,他就是不卖。能得他一坛酒,想必是入了李公岳的眼了。
“秦兄弟也知李先生?”
“怎能不知,家父也曾去求过酒,只是被拒了。今日在夏兄此处饮到此酒,真真是荣幸之极啊。”
“臭酒鬼!”沈寄月又瞪了秦淮安,秦怀安也瞪回他。
“还未曾请教沈小姐,为何要我们唤你红豆?”赵熙延想起了这一茬。
“本小姐以后可是要做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女侠,将真姓名传了出去那怎行。”
“那为何要叫红豆可是有什么缘由?”
“无什么缘由。”
赵熙延想着红豆二字,心中冒出了几句,忽然豁然开朗。原是此物最相思,心领神会笑了笑。四人谈着天,红豆就告辞了,一会她阿娘找不见她了回去应是挨打。看来这沈红豆,大概是像了母亲。沈红豆走了,赵熙延叫遣石江先回去了。包间里就剩下赵熙延和秦淮安,秦淮安太贪杯了,被这竹叶青迷住了。赵熙延突然抓住了秦淮安的手腕,把了脉,一探脉象就中了心中所想,他见秦淮安这样又惊又慌的神情,便生出逗弄他的意思来。
“夏兄,你作甚?”
“我应该称呼你为秦三公子还是秦三小姐?”
“你你你……怎么只看出来的。”
“你身型瘦小,有些清秀过头了。于是探探脉,不料还真的是。”
“不可能,我从小这幅打扮就没人能认得出来。”
“可是你遇见了我啊。”
“要说清秀,你容貌更好,为何单单怀疑我,莫非你也是?”
“当然不是,不信你来探我的脉。”赵熙延身份兹事体大,不可能说老实话,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秦淮安那里懂探脉,急了直接摸了一把赵熙延的胸口,不料还真的一马平川,有些结实。秦淮安更加懵了,这么好看的人,居然真的是个男人。不过他更担心赵熙延将他的身份说出去,那么他母亲就会被父亲活活打死。
“你为何女扮男装,还与那位沈小姐有了婚约?”
“我娘是我爹抢来的妾,进府一直被长房欺负,几次有孕都流了产,外公家还处处被欺负,我大舅都给他们打成了残废。母亲好不容易生下了我,但是女孩是不会被我爹正眼瞧的。为了外公一家,只得将我谎报成了儿子。我是我爹的老来得子,虽是庶子,我爹却疼我得很,好生护着我。长房才少欺我母亲和外公一家,但是却常常想害死我,怕我与他那两个儿子争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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