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本王写这些东西,以为能骗我父汗到几时?”
“大皇子殿下,我大齐天威不可犯,你还是老实写了吧。否则我这刀只认大齐人,不认漠北人,伤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哼!待我漠北三十万铁骑踏平大齐,看你还敢如此嚣张!”
“就看漠北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快写!”夏统领将刀抵在乌兰咔察的脖颈上,乌兰喀察恨意满满,不情不愿拿起笔写起了书信。夏统领见他写好了,便将书信交给翻文官核实,无甚么以后才扬长而去。乌兰喀察在正厅中暴跳如雷,此时婢女扶着已有七月身孕的乌兰娅来到了厅中。
“哥哥,怎么了?”
“还能怎么?虎落平阳被犬欺!”
“哥哥,莫生气了。如今这般,也无可奈何。端王说了,日后会送我们回漠北的。”
“端王,你可别想了。他是大齐皇子,若不是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哄你。你我只不过是在此多赖活些时日,不管是大齐胜了,还是漠北胜了,我们都难逃大齐的魔掌。”
“我信他。”
“我真不知道他给你喂你甚么迷魂药!都这般对你了,你竟然还偏袒他。”
“本也是我自作多情,不怪谁。”
“疯了!疯了!你留着这个孽种,日后父汗定会杀了他。”
“这是我的孩子,谁都不可伤害他,除非从我乌兰娅的尸首上踩过去。”
乌兰喀察见自己妹妹如此冥顽不顾,甚是生气,拂袖而去。乌兰娅却突然想起,那人这一去,好几个月都没有消息了。如今眼瞧着年关了,漠北该是下了厚厚的雪,不知道他可有保重。乌兰娅想着赵熙延,抚着偌大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好似听得懂母亲心事一般,踢了好几下乌兰娅的肚子。
端王府
“小姐小姐,王爷又从边关来信了。”颖儿拿着信一路小跑到苏清书跟前。苏清书此时正在房里烤着火,外头正下着雪。颖儿又将信拿到苏清书跟前请她拆阅,但是苏清书的心比窗外的雪更加冷。
“拿去烧了,别叫我瞧见了。”
“小姐!这里有五封信,都是王爷寄来的。边关传书艰难,小姐就算生王爷的气,看在这千万山水的份上也该瞧瞧啊。”
“烧了它,我都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再告知我了。收到便烧了!”
“小姐!颖儿不曾多读书,却也知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道理。王爷在外头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还腾出时间给您写信,你怎能一眼都不看呢。”
“你再多说几句,我就将你送回老家。”
“是,小姐,颖儿知错了。”
“日后,他送来的信件也好,物件也罢,都烧了,别叫我瞧见。”
苏清书不想再听见别人提起那个怪物,一旦提起,她便想起了那般的不堪。自赵熙延出征以后,苏清书便深居简出。府中事都交给了祥云打理,吩咐了无大事不要来寻。而夏淑宁则牵肠挂肚得很,赵熙延却没有给过她一封信。夏淑宁每日忙着研习医术,忙起来,忘了这牵肠挂肚。丘如玉也一样,很是牵挂着赵熙延,却只能通过边关军情,祥云的只言片语得知那人的近况。她日日带着赵琪琛去夏淑宁那边讨教医术,两人悉心教导赵琪琛。赵琪琛也是个聪明孩子,前脚赵熙延刚出征,后脚竟然学会了喊爹娘。夏淑宁得不到赵熙延的来信,过眼看着要过年了,便开始隔段时间给赵熙延写信问候,还遣人带去了狐裘与安眠的香囊、上好的金疮药。夏淑宁从赵熙延出征以后,夜夜都睡得不心安,总是担忧赵熙延受了伤。总算如今边关还算安稳,并无战事。
赵熙延自然是在过年时收到夏淑宁的信与物件,虽不是心中所念那人,但是自幼伴在左右的表妹还惦记着他,他将香囊凑到鼻前闻了,他这心也是暖一些。军中过年不同往年在王府那般冷清,也不似宫里那般拘谨,军中的将士们聚在一块,升起篝火,一块吃酒吃肉,也是别具一格豪情万丈的新年。赵熙延难得的高兴,赏了一坛子竹叶青给秦淮安,秦淮安欢天喜地藏了起来,跑去和镇北侯那几个孙子去玩猜拳了。赵熙延吩咐下去,加了许多酒菜。
京里的苏清书因着过年的关系,要去宫里赴宴请安。苏清书带着夏淑宁、丘如玉先去了咸福宫给夏贵妃请安,苏清书一脸冷清,但是礼还需要。夏贵妃瞧着苏清书这般脸色,心下不快极了,心中想着若不是自家孩儿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王妃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夏贵妃瞧着丘如玉怀里的琪琛可爱极了,刚才还会喊给祖母请安,模样有些似赵熙延幼时。夏贵妃心下有些欢喜,抱过琪琛逗弄了好些会。夏贵妃见天色不早,便带着这三女去赴宴。少元帝见了丘如玉怀中的皇长孙,也是高兴得很。亲自抱了抱,夏淑宁大着胆子让赵琪琛对着少元帝喊了句皇爷爷好,逗得少元帝开怀不已,宴会上少元帝大肆夸奖赵琪琛聪慧,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太子在一旁听的是,怒气中烧,这不是讽刺他没有儿子吗?太子瞧着孩子,竟然起了杀心。转念一想,这孩子还有用处,现下还是得留着才好。苏清书只是乖乖行了礼,冷冷清清对着众人。那些个妃嫔王妃瞧见了苏清书这般,纷纷同情了起来。都说端王妃深秋时失了孩子,夫郎又去了边关危险重重。都说她是因着失了孩子性情大变,同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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