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说:“南离九,你不能这样,堂堂玄女宫宫主,不能出尔反尔。”
南离九面无表情地抬袖一拂,将储物袋扫飞到寝宫里的桌子上,淡声说:“这是床。”她抬起手,刚想击掌让侍女进来换套床单被褥,便见龙池只穿着一件单衣,视线在龙池身上瞥过,说:“下次别把装骸骨的东西往床上扔。”默默地取出床单被褥自己换上。
龙池的心一堵,说:“南离九,你……”她憋了憋,没忍住,说:“你一个尸修,嫌弃别人……别龙……骨头。”她气得直翻白眼,说:“我辛辛苦苦打包一百年,我这还不是想到你,我自己用,我就把长符纹的地方带走,再随便打包几截脊髓骨就好了。”
南离九扯床单。
龙池起身,跳到床弦上站着,说:“你讲清楚。”
南离九淡淡地瞥了下龙池的衣服下摆处,说:“你把裤子穿上。”三千多岁的龙,还光腚。
龙池:“……”她顿觉尴尬,呆了呆,手落在衣服上,想把上衣也解了,但脸皮实在没那么厚,默默地把裤子穿上了。她托着下巴,坐在床沿边,气闷地不想说话了。
南离九把床单铺好,被子也套好,才说:“聘礼不是这么下的。”
龙池慢慢地扭头看向南离九,气得不行,说:“你说话能不能不喘大气。”
南离九把枕头套好,摆放整齐,才扭头看向龙池,说:“我是尸修,不是尸体,更不是骸骨,不准再把骸骨堆到床上。”
龙池想了想,说:“行吧。”她问:“那聘礼你收不收?”
南离九扫了眼龙池,想上床躺着,又觉这么躺上去像是想邀请龙池做些什么,于是在床沿边坐下。她看着桌子上的那堆龙骨说:“海龙族还有三十多条血煞鬼龙,你拿他们的骸骨来下聘,他们会活剐了你。”
龙池说:“你当我傻呀。这种事偷偷地干就好,难不成我还把这些摆到外面去,还写到礼单上大声吆喝,快来呀,我拿几千条龙的龙骨来下聘啦。”她在南离九的身边坐下,说:“我俩把龙髓都弄出来,把那些符纹都学会了拓印下来,再把龙骨给他们还回去。本来我是不想还的,可这事被龙皇发现了,总得意思意思。我将来要飞升上界,你不能一直留在修界的去吧,可尸修飞升,那肯定会被天劫劈得骨头渣子都没得剩,你如果走幽冥鬼界绕路上去,满身煞气,在上界说不定又会像修界这样被针对。你在修界能打,去到上界,那人家一巴掌就把你拍死……”她的话没说完,南离九突然凑近,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唇瓣接触的触感传来,让龙池愣了愣神,过了好几息时间,她才惊觉到南离九居然在吻她。
龙池只觉心跳漏了好几拍,下意识地回应南离九。
南离九吻她,和她舔南离九是不一样的,那是唇齿,以及舌,都缠绕在一起。
南离九是尸修,沁凉的,似冰又似玉,但是唇与舌都透着极至的香软,勾得龙池只觉馋,好想把南离九吃到肚子里,但又不是那种吃饭的吃法。
龙池还没尝够味,南离九已经与她拉开距离,她刚追过去,被南离九用手抵住肩膀,制止。她说:“你亲了我,我要亲回来。”她说完,便见南离九抬眼看着她,那眼神充满她读不懂的情绪,幽深。她问:“南离九?”
南离九略微失了失神,移开视线,起身,说:“你歇着。”她觉得自己需要出去单独冷静一会儿。她怕自己再留下去,会失去克制,做出些什么事来。
龙池的眼珠子转了转,心绪飞快转动,她在南离九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结了道封印锁在寝宫大门上。她微挑起下巴,笑意盈盈地冲扭头朝她看来的南离九勾勾手指,说:“过来。”
南离九冷幽幽地看着龙池,提醒:“你的聘礼还在桌子上。”
龙池得意得双腿直荡晃,问:“南离九,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刚才是不是想和我做那种羞羞的事。”她越想越觉得是,说:“你连床都铺好了。”
南离九的视情微冷,说:“你的尾巴出来了。”
龙池赶紧回头,没见到自己的龙尾,然后才回过味来南离九是什么意思。她轻哼一声,又伸手要去解自己的衣服,但终究没好意思,反而是害羞地钻到了被子里,把自己蒙起来,想想,又觉得还是该勾引下南离九,又伸了条腿出去。
南离九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脚丫子从被子里伸出来,像触雷似的抖着,曲指,一道劲气弹射过去,精准地弹在龙池的脚底板上,便听到龙池一声大叫,飞快地把腿缩回了被子里。南离九的眼里染上几分笑意,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看向缩在被子里捂住脚底板的龙池,说:“别装,伤不到你。”
龙池飞扑起来,挂在南离九的身上,说:“你再亲亲我嘛。”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你刚才是不是没忍住就凑上来亲我了?不用忍的,我很大方的,你随便亲。”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南离九扭头看着搂住她的龙池,神情都透着温柔。全天下的修士都怕她,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是鬼,唯有龙池会扑上来抱紧她,缠在她身上耍赖,会笑得这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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