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刚刚gān了什么,他居然吻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他的老板是他的老师……这诚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仿佛爱上了那个男人。
李义峰……你完了……
眼前不断浮现着那微张的薄唇,那样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李义峰不由自主地战栗,还想要,还想要那样的吻,无法控制地发了疯地想要得到更多。
那个人就是一口无波的古井,起初看并不觉得特别,可是当你一旦尝过了那满载的一汪清冽泉水后,就甘愿纵身一跃,溺死在这泉水里,无怨无悔。
李义峰突然间就恨死了这心甘qíng愿无怨无悔,还有那混沌的不清的被迷惑的心智。
这恨意来的着实莫名,恨那人不该在自己录歌的时候睡着,恨那人不该用眼泪诱惑自己,还是恨那人的唇太柔软太蛊惑人心?
什么都不该恨,就该恨自己,恨自己的qíng不自禁,恨自己的意乱qíng迷。
恨自己轻易地被那人夺去了三魂七魄。
秦天到录音棚的时候就看见李义峰正蹲在录音室门口揪自己的头发,一副纠结得要死又无处发泄的样儿,“怎么啦?媳妇儿跟人跑啦?”
“啊——”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李义峰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秦……秦老师……”
“你这是怎么了?海泉呢?”难道被这孩子给累死还是气死在录音室里了?秦天狐疑地看了看继续坐在地上揪头发的李义峰推门进了录音室。
“胡大pào!起chuáng啦!”秦天对着那还在睡的某人大喊。
海泉瞬间被惊得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清了来人是秦天,揉揉脸,“几点了?”
“快七点了,你昨儿怎么折磨那孩子了,他现在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门口拔头发呢。”秦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边念叨海泉一边收拾屋子。
“啊?没有啊?”海泉努力地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他没对那孩子做什么吧,说着走到门口把李义峰提溜进来。
“啊—”李义峰抬头看见海泉,那嘴唇的触感瞬间又冲上脑门,麻麻苏苏一直痒到尾椎骨。
“啊什么啊,不认识了?你那歌录怎么样了?拿来我听听。”
“哦。”李义峰赶紧跑去拿小样。生怕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就会泄露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海泉听着那小样,脸色并不好看,小样录得实在不怎么样,这些选秀出身的孩子在唱功方面还是差得太多。
李义峰在他旁边站着,那样的局促,那样的不安,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好。他听着播放器里缓缓流淌出的声音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再用心一点录得再好一点。
爱一个人,哪怕是最简单的喜欢,也不想让他觉得你不行,不想在那个人面前丢脸。
终于还是在“我爱的人伤我最深”那里唱破了音,李义峰满脸通红,不敢去看海泉,很丢人很不堪,连最最基本的发声都掌握不好,怎么好意思去喜欢那个视音乐如生命的人?
李义峰,你还不清醒一点。李义峰,醒醒吧。
只是这样的自我解嘲和劝告根本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李义峰还是被这样一种偷偷爱一个人悄悄想一个人的酸甜感觉蛊惑了,仿佛是小女生qíng窦初开,暗恋上了高年级的学长,忐忑又甜蜜。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海泉身边,看着他工作,听听他唱歌,就觉得无比开心。
因此在录《四叶糙》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幸福的人了,海泉把压箱底的《叶子》改编送给了他,还有什么比得到爱人的礼物更让人幸福的吗?虽然那人并无此意,但碍不住李义峰这样想。所谓爱qíng使人盲目,就是这样。
随着两首单曲的录制完毕,李义峰也踏上了宣传写真集的征程,天南海北地跑,可是他还是每天晚上坚持着给海泉发一条短信,说说一天的见闻,再加一句,晚安。
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晚安,代表,我爱你。
这样单纯的làng漫,果然还是孩子做的事。
录完李义峰的单曲,海泉开始忙和羽凡的跨年K歌会,两个人对于那一晚的事qíng同时选择了沉默。
纵有千般不甘万种不愿,也一并和着血泪吞到肚子里,人活在这世上,有太多比爱qíng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责任,比如尊严。
两个人的跨年K歌会邀请了当红的尚文婕和BOBO来做嘉宾,那对叫做BOBO的男孩子是发誓要做“下一个羽泉”的后辈。
海泉轻笑,“羽泉”有什么好,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然后他看到了那两个男孩子相互对视的眼神,不由得嘴里发苦。
那是爱吧,那样明显的锋芒毕露的不加掩饰的爱。
如果当年的他也有这样的勇气,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是不一样,那样的话,羽泉根本走不过十年。
所谓qíng深不寿。
海泉很聪明,真的很聪明。他懂得退让,懂得克制,也许羽凡给他的爱远远比不上他给的多,但是那人确实离不开他。
他长久以来的忍耐,不过是为了换取在那人身边的资格。不能和你爱的人正大光明地亲吻拥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然而失去了陪伴的权力才是真的绝望。
看着羽凡一脸醋意地把女嘉宾拉离自己的怀抱,手牵着手绕场,海泉一个人站在场地中间苦笑,涛贝儿你幼稚不幼稚。可是你能说这不是爱吗?
爱就是这样,想要侵吞,想要独占,恨不能他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恨不能他只为你一个人生只为你一个人死,哪怕明明是你亏欠良多。
K歌会之后,两人又匆匆赶赴南京等地,有节目要录有歌友会要办,忙得不可开jiāo。海泉其实身体一向不好,虽然平时大家总是“铁人”“铁人”的叫,那也只是因为大家只看到他在工作时的废寝忘食不眠不休,而忽略了他是不是真的像铁人一样抗造。所以在常州歌友会结束之后,海泉支持不住晕倒在后台也着实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有人叫车,有人拿药,有人递毛巾,但是最有资格最应该去照顾的人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病得这么严重?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不曾注意?为什么任由他发着烧还要在舞台上唱唱跳跳?
所有的这些问题让羽凡心痛地快要死掉,然而这绝不是最痛的。
羽凡的手机闪了一下,新信息,白雪。“老公,歌友会结束了吗?回来陪我吧,小家伙马上就要出生了哟^ ^”
白雪的预产期就是最近几天,然而接下来还有很多节目要录,他如果现在回去就只能让那个已然昏迷的人要拖着病体继续工作还要承担他那一份。
羽凡觉得自己的心剖成了两半,站都站不住了。
等羽凡赶到医院时,那人还在静静地睡着,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对不起,pào儿,我真是个混蛋。轻轻印在那人额头上一个吻,羽凡决绝地离去,仿佛没有一丝留恋,仿佛心没有在滴血。
6
6、06 …
白雪给羽凡生了一个6近半的大胖儿子,羽凡抱着那还未睁开眼睛的小家伙喜极而泣。
这是他的血脉,这是他的骨ròu。那样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就那么安静地在他的怀里,不哭不闹,却有着让人感动到落泪的力量。
他兴奋地给海泉打电话,不是想要他吃醋,不是想向他炫耀,就是很单纯很冲动地想要跟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分享他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对新生命的赞美。
海泉低着头听电话里那人语无伦次地跟他描述着小元宝多重啊多可爱啊长得多像自己啊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他是真的替涛贝儿开心,那种开心无关爱qíng无需假装,那是他爱的人生命的延续,那也将是他的爱的延续,他甚至感谢白雪能够给他和涛贝儿这样的机会。
他对涛贝儿的爱从来就不曾狭隘,也许有过愤怒有过抱怨,可他还是愿意为了爱他掩去了委屈藏起了不甘,一直陪伴,一直守候。
爱不是那样浅薄的东西,等不到就离开,得不到就放手。
那不是他的爱,不是他对涛贝儿的爱。
经历过十年的隐忍与沉默,那爱早已变成了最醇厚的美酒,芬芳馥郁,让被爱的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若不是海泉手上还cha着输液针,他真的想飞回北京和那人一起分享那美妙的幸福,压抑着低低地咳了几声,“涛贝儿,等我忙完了,就回去看你们。要对家庭负责,要对小孩负责。”
“pào儿,我在北京等你归来。要保重。”
不必多说,那些深入骨髓的爱无需用语言表达。
然而海泉回到北京后第一个迎接他的却并不是他的涛贝儿。
“呃……”海泉打开门愣在了那里,虽然站在门口的人带着大黑墨镜,但海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文章?你怎么过来了?请进请进……”说着把来人让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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