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星闻言笑了,不敢太嚣张, 只得先偏头先抿开笑意:“既然这样,那贺叔叔是想要什么说法呢。男未婚女未嫁, 我哥不能娶别人吗?”
贺然嘴边的笑意僵住, 瞥了眼穆子星,似是没想到这番话竟会从穆子星口中说出来。
她一直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不站她这边?
就是贺然这懵懂的表情, 又让穆子星想起那惺惺作态的过去, 果然如程双所说,是会恶心的。
她长舒口气, 双手撑在膝上,调整了呼吸,这才将眼神放在贺轩志身上。
“那过去这关系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他眼中隐有厉色, 话音刻意强调了过家家三字,像在阐明他的态度: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穆颂勤在这时开口了。
如果说贺轩志的声音像冬日的寒冰那样尖锐刺骨,那穆颂勤的声音就恍如冬日里的暖阳,奇异般地抚平穆子星浮躁的内心。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穆颂勤音质沉沉。
穆子星早从穆颂勤那儿听说两家会合作是因为她爷爷的遗愿,明面上算是他们家帮衬着贺家,原来贺家竟也是知道这事的?
那贺家还能做出以次充好这种事是真的有恃无恐了。
贺轩志一噎,贺然紧跟着也是一愣。
“既然不想,那当初就不要答应啊,答应了又反悔,现在这算什么?”贺轩志这些许无赖的说法明显是往穆家身上推责任了。
穆子星却听八卦听得兴起。
原来当初是贺家先要求联姻的?
那贺然当初干嘛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说穆子空要不是有这身份她才不嫁……她完全可以说她不想嫁啊。
当时两家已经合作,以她家干净利落的处事风格,贺家完全没后顾之忧,那贺然怕什么。
难不成真是疑心惯了,想要借这场联姻来稳固关系?
穆子星倏地觉得她哥真是可怜。
穆颂勤不答了。显然他认为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室内沉寂了几瞬。
“情分和本分,相信贺伯父比我更明白吧?”
穆子空适时开口,态度很是谦和:“这件事,我们愿意就是情分,我们不愿意您也无可奈何。退一万步讲,这始终只是爷爷的遗愿,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们贺家做过的事,兴许在泉下都会掌自己的嘴呢。”
穆子星简直想叹一句精彩。
原本还想要化身小炸.弹的她蓦地偃旗息鼓。她想她段数还是不够高,她要是拉下脸面去和贺家吵那才真是失了分寸。
瞧瞧这多好,她爸她哥凭一张嘴就能把贺轩志给说懵逼。
她妈妈还真说对了,她就是来看戏的。
穆子星维持看戏这状态不到三秒,这场火就烧了起来。
贺然似是忍不住了,眼神颇冷:“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们这公开的时机掐得未免太巧了点。我爸刚宣布完婚事,你们家转眼就找上别人……”
她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当众下我们家的面子?”
穆子星想起那晚,她质疑:“不是没宣布?”
她为了阻止可还装晕了,早知道她哥最后会和丁晗结婚,那她就不装晕了。
就像贺然说的,那才是真的丢脸。
“看来我得说声谢谢?”贺然眼神对上穆子星。
当面撕碎贺然小白兔的面具,穆子星没由来的痛快许多,她真想反问一声,她那样装着不累吗?
她淡淡道:“不必。”
“如果知道会是现在这样,我当初就不会装晕了。”
……装晕?
她早就知道?换言之,穆家人早就知道?
贺家三人面面相觑。
穆子星这话相当于将所有藏在深处的隐秘都暴露于人前,像是把水泥砖块从地面移开,藏着的虫子一见到阳光,慌张四散而去。
贺家终于不再道貌岸然。
贺轩志望向穆颂勤:“不解释一下吗?”
显然穆颂勤能忍到现在是全靠修养,而被贺轩志反复追责的他终于也忍不住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如先和我解释下丝绸的事?”
丝绸的事贺家理亏,但贺轩志能找出借口来,他丝毫不慌:“程家的丝绸前段时间出问题了,这个想必你们知道,我们家的断丝就是从这儿进口的,说起来,我也是受害方。”
穆子星当真是笑出声来,这种话亏他说得出来?
出于维护程双的心思,她想都不想直接开怼:“你可省省吧,采购经理都去问过了,你们家送来那丝绸有问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穆子星唯恐她爸她哥听了对程双有什么意见,话毕还扭头冲他们笃定了声:“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采购部的经理。”
穆子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眼睛似是想说脏话的,穆颂勤却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看向贺轩志:“听见了?”
“程家丝绸有问题被爆出来确实是最近的事,可谁能保证没爆出来就没问题呢?”贺然在这时插了一嘴。
这歪理……穆子星简直要气笑了。
她刚想反驳,就听她哥冲贺然道:“那不就更是你们家的责任?都能把新礼的问题丝绸加工再生产了,这监管的责任还有什么好推卸的?”
监管不严、监督不力这几顶帽子,哪一顶不能往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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